李隐知道杨钫和尽欢的关系,所以早猜到那块玉佩大抵同她相关。
但是李劼不知道啊。
给旧情人送一模一样的小木牌这事,就......搁哪都挺炸裂的。
可更炸裂的是王沢和杨钫,原本以为是沈尽欢同自己心意相通的定情信物,结果发现心上人她贼博爱,主打的就是一个众生平等,呜呜呜,家人们谁懂啊!
既然人是自愿的,那就不存在什么带不带走的问题了。
李隐让管家送客时,常年平和稳重的气场下隐隐透着一股很难评的欢快感。
不过走了两个碍眼的,还剩一个,现在高兴也确实为时过早了。
这不,四弟一口一个海棠姑娘地喊着。
李隐的眉头拧的越来越死,最后还是没忍住出声打断:“三胡不可没有规矩,欢儿是我未来的妻子,你须唤她兄嫂才是。”
李劼梗了梗脖子,看看尽欢又看看兄长,见无人退让,最后只好不情不愿地唤了声兄嫂。
不过,嘴上这么叫着,那眼神可全无看长辈的敬重感。
李隐心中虽仍有不满,但也只能暂时如此。
日后多为三胡留意适龄女子,除尽欢以外,无论他看上何家贵女,自己这个做兄长的都会想尽办法为他求娶。
......
并州
秦王府邸灯火通明。
时有门客出入其中。
前堂里坐了许多人,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
边境之地,常年受突厥侵犯之苦,隐太子同主子在此费了好些心血才将其短暂镇压。
先前,太子班师回朝,徒留秦王一人驻守并州。
于大局而言,主子不在朝堂之上,总归对前途不利,可如今圣人又遣了太子隐前往幽州。
形势突然转变,许多事情还需从长计议。
房乔沉吟片刻,斟酌着开口:“不若往幽州再派些人手。”
两边如今相互猜忌,他们千方百计想将太子隐拉下马,可对方又何尝不是想将他们置之死地。
“不可,圣人对主子多有忌惮,这时轻举妄动,恐惹恼那位。”
“杜兄慎言。”房乔微微拧了下眉头,如晦兄胆子太大,怎可在背后妄议圣人心思!
倘若被那有心人听去,借此大做文章,那才是天大的祸事。
杜克明感激地看了房齐一眼,自知失言,随即安静许多。
李文靠着楠木太师椅,坐姿不算端正,自有一股粗犷不羁之意,他盯着一处烛火失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既怕旁人忌惮,又想探其虚实,不若主子爷亲自前往幽州探望,兄友弟恭乃人之常情,这般便叫人无可指摘。”
另一谋士开口。
李文神色一凛,看向这边。
半晌,脸上的肃色少了许多。
只应了声,便也算作是同意了。
“此行不宜太过高调,主子爷可有随行人选的想法?”
房乔低声提点了一句。
男子弯了弯唇:“叔宝、咬金,铁骑十许即可。”
杜克明虽觉不够稳妥,但也没有再说旁的什么。
......
昨日没有防备,便叫她逃走。
今日,李隐说什么也不同她去外面赏月。
“郎君,夜已深。”
她一边懒洋洋地驱着他,一边悠闲地坐到梳妆台前,闻雪在一旁为她卸着头上的珠钗玉环。
李隐不自在地轻咳一声。
有些气弱,又装的自然:“本王今日就在这里宿下!”
尽欢透过那面黄呼呼的铜镜瞧他。
微微挑眉,复又问了一句:“郎君今晚当真要宿在这里?”
“当真!”
尽欢低低笑了声,随即吩咐闻雪:“再去拿几床褥子来,给太子爷打个地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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