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城怎么会忘记这红裳是阿锦上次替他做的，只是那时候未做好，只是那时候她在他的怀里。他看得双目通红，真想扒了这件衣服。

“阿锦送我的，好看吗？”苏诺风开心地举起衣袖朝苏倾城炫耀道，“很好看吧。”

“原来是阿锦的手艺，好看是好看。”杨落雁拖长着声音，瞥了一眼冷淡的阿锦，“只是大了点。”

“是吗？”苏诺风不以为然，只要是阿锦做的，他都喜欢。

“阿锦，谢谢你。”他快步坐到阿锦身边，笑道。

阿锦没有理会他，低头只看着自己的手指，她可以感受到对面那道炽热愤怒的目光。

晚膳用后，苏倾城坐在上座，杨落雁陪着一旁，而阿锦和苏诺有坐在下座。

“九王爷对阿锦真好，让臣妾羡慕。”

侍女沏了茶，杨落雁一边品着香茶，一边笑着说道。

苏诺风面色一红，他急着说道：“皇兄对落雁姐姐也很好。”

“呵呵。”杨落雁笑笑，扭头看向苏倾城，而苏倾城双目冷冷地盯着低头的阿锦。

真是有趣的场面，她心底不禁发笑。

“诺风该定下婚期了吧。”她温柔地说了一句，惊得苏倾城捏紧茶杯，“咔”地一声，瓷杯破裂，茶水慢慢地溢了他一身。

近侍慌上前从隐着怒火的苏倾城手中接过破杯，触到茶杯时，冷冰冰的杯身吓得他全身颤抖。#@$&

殿内静静地带满了怪异。

“是啊。”苏诺风脸色通红，低头声音变得很轻很轻。

他很想娶阿锦，可是这事又难以开口，在心底挣扎了很久，低声问道：“哥，我想娶阿锦。”

该来的终究要来，苏倾城猜到苏诺风的心思，可见着他开口求自己，心底忍不住地阵阵痛着。

他的目光移向阿锦，阿锦一直低着头。%&(&

“阿锦，你想嫁给九王爷吗？”

他问向阿锦，盼着阿锦一口否认这门婚事。

可忘了，是他将阿锦推到苏诺风那里。

阿锦抬头头，亦是看着他。

她有选择吗？

就算现在说不愿，哪天他的弟弟重病，一样会被他逼着嫁人？

在他的心底，她及不上苏诺风。

阿锦怨他，怪他，那种平淡的心境被苏倾城搅乱了，她的心不再如水，不再宁静，一切只为了他。

“听帝的。”阿锦淡道。

苏倾城扯嘴笑笑，一种悲凉的气息从笑意蔓延到眸光，然后慢慢地散于殿内。

他要说什么？

真的成全她与小九吗？

可若是她拒绝，他会不会帮着小九逼她？

阿锦，我该如何？

小九是他唯一的亲人，而你是我最爱的人。

苏倾城不知，他的手指僵硬地握着杯子，热水跟着他的心凉了。

“不如定在十日后吧，臣妾查过黄历，黄道吉日那。”杨落雁顺势插嘴道，她想这场戏越来越精彩。阿锦，她很恨很恨，不仅仅是因为她夺了苏倾城。

“太快了些吧。”苏倾城说道，十日后，就是他的弟媳，他不能再爱的女人。

“怎么会快那？诺风十七，那时的你可娶了三个侍妾。”杨落雁笑着说起苏倾城，是的，苏倾城十六岁就纳妃，不断地用联姻巩固自己的势力。

“小九可盼得脸都红了。”说着她取笑了苏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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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诺风面色真的在发烫，他听到幸福的声音，听见自己跳得极快的心声。

他要娶妻了，而且是她。

是真的想对她，每次看着她清冷的脸孔，便很想要她开心，若是娶了她，他一定不惜一切宠她爱她，要她幸福。

他要看到她每日的笑脸，要她一世安宁。

“哥，你同意吗？”他面颊泛着一抹嫣红，顺势偷瞧了不语的阿锦。

苏倾城“呵呵”笑了数声，他的手指紧紧地捏着茶杯，最后举头喝尽杯中的茶水，大声道：“好，好，朕准了。”

“下旨，将阿锦赐给九王爷，婚期提前，五日后。”

这该是喜事，杨落雁笑着端起酒杯，敬向阿锦，“这可恭喜你了。”说着，她一口抿下去，空空的杯子一滴不剩酒汁。

阿锦的手在她艳美的笑容里不禁一怔，杯子的酒洒入桌面。不是因为杨落雁浓浓的笑意，而是她启唇无声地说了四个字。

四个字，足以震撼阿锦，更让阿锦入了谜团旋转不出。

“纳兰锦颜！”

杨落雁竟说了阿锦的真名，而杨落雁是第三个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

苏承逸，华姬，杨落雁三个人之间难道存着不为人知的关系。

阿锦诧异不解地盯着杨落雁，杨落雁笑得优雅自然，拿起自己的丝帕贴近苏倾城替他轻拭嘴边的酒汁。

“看你喝的。”动作，语调无不彰显着她与苏倾城的关系。

苏倾城任她拭着，苏诺风羞涩地凝视着阿锦让他恼怒万分，一把拽过身旁的杨落雁入怀，道：“你们退下，朕与皇后有事商量。”

冷漠的语气，第一次对苏诺风，还好苏诺风沉浸在大婚的喜悦中。

看着苏倾城与杨落雁二人亲密的样子，阿锦的手颤得厉害，一阵阵的冰凉从心底冷到手指，指尖冷冷地让那些伤口苍白得寻不见。就像他与她情意冷得只是一场梦。

“阿锦，走吧。”苏诺风开心地谢了苏倾城，自然地伸手拉着阿锦离开。

阿锦的寒冷他感受，连忙问道：“阿锦，你怎么了，很冷吗？”

苏诺风紧张地握紧她的手，关心地问道。

阿锦摇头，出了帝殿，扯开他的手，对身旁的思贞说：“思贞，我想回房。”

思贞慌上前扶着阿锦，难过地看着心碎的她。

有什么比让心爱的人送给其他男子来得痛苦？

明明相爱，却不能相守，只能相望。

苏诺风看着空荡荡的手心，莫名地失落，他喜欢阿锦，可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错？

这门婚事，为什么只有他一人开心？

“爷，你不觉得帝今日有些不对劲吗？”木桶看出微妙，一进殿内，苏倾城的眼神没有移开过阿锦，而阿锦一抬头便是急着寻找苏倾城。

“有吗？”苏诺风反问道，很多事对他来说，都不懂。

木桶也不敢再说，希望是自己看错了，他家善良的爷受不了打击。

殿门的阿锦和苏诺风走后，苏倾城立即松开怀中的杨落雁，起身时将她用狠推地，愤恨地瞪着她。

“杨落雁，你安的是什么心？

“你和她注定没有结果。”杨落雁慢慢从地上爬起，笑着抹去身上的灰尘，轻笑道。

他和阿锦自始自终不可能有结果，就算不嫁给苏诺风，也不可能一起。

一个是北朝帝王，一个是南朝储君，可能一起吗？

两朝之战迟早之事，他们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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