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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西延没有走高速，而是从小路出去京城，转向了隔壁城市的高速公路，直奔云城。

下午，到达云城的时候，陆小野已经躺在后面睡着了。

他蹑手蹑脚的抱着陆野下车。

碰见夜兆，夜兆惊讶的问道，“西延，你这是抱的谁家的孩子？”

章西延没有回答，只是压低声音问道，“爷呢？”

夜兆连忙带路。

当夜枭看见章西延怀里的小家伙的时候，淡淡笑，给了章西延一个眼神，“做得好。”

把孩子放在卧室，章西延下楼，“爷，要通知陆擎予吗？”

夜枭笑笑，“当然。”

顿了顿，他看向章西延，眸光深沉，“你觉得我不应该这样做？”

章西延抿唇不语。

但是夜枭似乎是铁了心的想从他这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两人无意间就对峙起来。

最终，章西延默默喟叹一声，说道，“爷，您让我做的，我一定会做。”

所以，他还是对这件事心存芥蒂。

夜枭心知肚明，他本来也没有指望章西延是口腹蜜剑的人。。

之所以器重章西延，也会因为他耿直的性子。

夜枭冷哼一声，“我从未说过我是好人，我只是夜枭。”

章西延抬眸，直视夜枭，“但是剥夺一个孩子享受母爱的权利，真的很残忍。”

砰的一声，夜枭将手边的鼻烟壶拂落在地。

碎裂......

他低声说道，“从来没有谁非谁不可，我无父无母，我还是成了夜枭。”

章西延嘴唇轻轻的翕动一下，还是做着最后的挣扎，“孩子太小了。”

夜枭忽然斜斜的打量着他，嘴角露出嘲讽的笑，“章西延，人是你千里迢迢带回来的，你现在装什么大尾巴狼？你以为你多么干净？自从你打定执意跟我夜枭的第一天开始，你就应该知道，你要做的是什么，我夜枭这里什么都缺，就是不屑于要一颗善良的心。”

章西延沉默。

夜枭现在看见他就生气。

挥挥手，烦躁的说道，“滚滚滚，不想看见你。”

章西延转身就走。

夜枭不可置信的指着章西延的背影，“老子真是把你惯出来的脾气。”

倒是没有立即离开，章西延坐在后院的花田中间，望着云城湛蓝色的天空。

暗自发呆。

现在陆家人已经疯了吧。

无缘无故的孩子突然就没了......

正在想着，旁边一簇阴影落下。

他侧眸，“兆叔。”

夜兆嗯一声，坐在他旁边，“心里不舒服？”

章西延没有否认，点点头。

夜兆也是颇为无奈的叹口气，他慢悠悠的说道，“西延，你知道你现在为什么会那么累吗？”

章西延看着他，等待他的答案。

他说道，“就是因为已经做不了好人，坏的又不彻底。”

默了默，语带双关的说道，“你是这样，枭爷也是如此。”

做不了好人，坏的又不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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