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记多少记多少,记不住就当博闻强识了!”
晋昌很庆幸他们的对手在曳咥河圣地人缘关系极差,对方门下甚至找不出一个学生。
这让晋昌在躲避弘苦可能的纠缠时,他也有时间随口讲述阴阳九人教术法的相关,尽量充当一个好老师,免得心中念头作祟。
行走在大荒野中是一件很累也很苦的事情,但晋昌讲法带来了一丝活跃的快乐。
这不仅仅是乌巢欣喜,即便张学舟也很开心。
相较于从乌巢这儿转述而来的内容,直接听晋昌讲述一手内容显然更为妥当。
张学舟最不怕的就是长篇大论,但凡他陷入学习状态,他能将晋昌所讲述的内容记忆下来大部分。
一切如同他在丹霞宫听雷尊者讲法,张学舟在负责疗伤时,他也当着旁听者,不断将晋昌讲述的内容进行记忆。
被诌不归所告诫,张学舟同样不喜欢阴阳家踏入真我境的人丹修行方式,但阴阳两家传承相互搭配,存在极为巧妙的互补。
若将来修为登高到难于冲破境界,张学舟觉得自己可以去学一学阴阳九人教的修行术。
他这种登高艰难的时间不会太久远,眼下的他就困在控身境。
而且张学舟还摊上了现实中极为不友善的修炼环境,那更需要助力推动修行。
张学舟不在乎晋昌的傀儡术、如影随形术、抹血咒、控线术、牵丝咒……
但张学舟在乎《阴阳大喜九人咒》。
他大部分时候都充当沉默听众,偶尔则是穿插几句,给晋昌和乌巢拍一道太清真术。
“你也可以跟着学一学,我很大方的!”
晋昌拍拍胸脯,示意张学舟可以跟随修行。
“我学的是九天教传承,没法学您的内容”张学舟拒绝道。
“学一学又不吃亏”晋昌笑道。
“若您乐意我修行需要两份修行资源,我是无所谓的”张学舟耸耸肩道:“毕竟我没什么大志向,这辈子就算止步在控身境也无所谓!”
“呵……那还是别学了!”
晋昌干笑一声。
探清楚了张学舟不会贪多而去学习九人教的传承,他才开口对乌巢讲述九人教传承更为深入的内容。
学两份相互促进的修炼术确实有好处,但弊端难于解除。
单一的修行向上本来就很不容易,摊上两份内容修行,这其中岂是复杂两个字所能形容。
同时修行九天教和九人教的传承需要掌握两份境界相近又相逆的修炼术,这宛如需要左右手同时练剑,存在极高的难度。
更为重要的是张学舟所提及的因素,这需要两份甚至更多的修炼资源才能满足境界不断提升的需求。
若能阴阳同修,阴阳家学派就不会分割成两部分。
出现阴阳同修的时候,要么修为寸无可进,不得不寻求借用另外一份传承进行突破。
要么就是晋昌这种情况,在追寻冲击境界时完善相关传承,将两派传承合二为一走向最高。
只有在高境界时修行另外一派传承,他们才能迅速迈过低阶关卡。
而将九天教修炼术提升到唯我境时,即便晋昌也需要多支出一份修行的资源。
这种投入极高,若张学舟选择两种传承齐齐修行,晋昌觉得自己很可能产生偷摸潜入邪罗斯川圣地绑架诌不归的危险念头,在尊上那边抢一抢人。
对比大致就是这么一个对比。
听到张学舟确保自己当下没修行的心思,也没法实际去操纵跟随修行,晋昌才放心下来。
“你看好了,我可是诚心在教导乌巢,不带一丝私心的!”
“知道了知道了,你问心无愧就行!”
“我能当真伱的面授学,肯定对乌巢问心无愧!”
晋昌勉强应了一声,随即又在那儿念诵相关内容。
“可惜你当下的修为只到了造识境,我讲述最多能给你延伸到化体境,但凡再往后讲述反而会干扰到你修行!”
一番内容被晋昌讲述了两次,晋昌才意犹未尽止住了嘴。
“化体境后是神通境,这个境界的修行将颠覆你此前的修行,尤其是我们阴阳家的学说更是如此,一旦踏入神通境就开始存在阴阳对立与极限化追求,与之前中庸平和的修行完全不同”晋昌嘘唏道:“这一层境界对我们而言是一层天一层地,我踏入神通境衍化了傀儡术,若诌不归能踏入神通境,他大概率衍化炼丹术又或阵法,形成独具一格的能耐!”
“我踏入神通境会衍化什么?”乌巢有兴趣问道。
“我觉得你蛇头咒有可取之处,或许你神通境时可以尝试发丝取代傀儡丝,哦,对了,我跟你说一下傀儡丝的来源与价格……”
一番讲解后,看着脸色惨白的乌巢,晋昌心态终于平衡了。
他打打杀杀的代价不低,有时候面临一场激烈角逐甚至很可能让他破产。
无法动用傀儡术的晋昌就是没牙的老虎,这也逼得晋昌没到一定的程度压根不愿意出手。
他吐露着自己的窘境,一方面杜绝着张学舟偷学术的可能,另一方面也敲打着乌巢这个异国的学生。
想真正踏入阴阳家的大门,乌巢需要学习的地方很多,需要成长的地方也很多,难有可能依靠一门境界修炼术就踏入高阶修士行列。
更为重要的是,晋昌想让这两个小兔崽子明白,他为了获得九天教传承,这一路的打打杀杀已经让他破产了。
从同阶最强修士,晋昌迅速走向了同阶最弱修士的行列。
在体内金蟾毒的影响下,若他被人越阶挑战,那不算什么让人惊讶的事情。
晋昌希望张学舟和乌巢不要再惹什么事,他们也惹不起什么事情了。
“我怎么忽然感觉我们这帮人似乎都属于残废?”
晋昌话中有话,张学舟大致是听懂了,这让他有一种当年靠着金蟾法王穿梭十万大山的感觉。
那时候是两个废妖和一个废人,眼下则是三个废人。
张学舟也没搞懂为什么会不断遭遇这种情况,他傍身的明明是大佬,但大佬一个个都是中看不中用。
这让他有点小嘘唏,感觉自己人际交往的对象糟糕透了。
“你懂就好!”
晋昌拍拍张学舟的肩膀,又看向一脸难看的乌巢。
很显然,若乌巢想凭借晋昌在回归皇室后站稳地位,那基本没了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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