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青锋一划,卷起深水潭三尺水浪,水浪如箭一般激射了出去。
“我早就看你这个拿剑的不顺眼了,正好也看看你们淮南第一剑术客卿到底是什么水准!”
江都王纵落水面,冷不防被雷被卷起的水浪打得身体一歪,身体传来的刺痛感让他勃然大怒。
身体落水瞬间,他手中持着的雁翅鎏金镗如长龙一般捅出,碰触河堤斜坡借力后已经一跃而回。
才刚刚找了一处容脚站立之处,江都王已经持着这杆长兵器朝着雷被冲杀而去。
劲风卷起,哪怕看到江都王冲击就迅速跑远的张学舟都感觉到了透骨的冷意。
江都王的性情果然极为狂躁,一言不合就直接下死手。
想到董仲舒的警告,张学舟不免深以为然。
如果被对方发难,他这种小身板很容易冤死,和淮南王做什么约定都没作用。
“你昨夜去哪儿了?”
淮南王匆匆赶来。
见到雷被拦住了江都王,他松了一口气,又看向躲远的张学舟。
“我一直在这儿啊!”
张学舟指了指深水潭。
他这话倒也没说错,只是张学舟并没有在深水潭下方,而是处于深水潭下方的水府中。
他这番表达让淮南王看了数秒,直到难于看到张学舟身上一丝不真实的痕迹,他才将聚精观察的目光放了下来。
“昨天持着你法宝入水府的民夫没有回来”淮南王道。
“看来水府中有凶险,他可能碰到了凶险事!”张学舟道。
“你不是说水府中什么都没有,就两条石头鱼,他是如何碰到的凶险”淮南王问道。
“那水府中确实是啥都没有,但可能是他憋气没憋好,又或许是进入水府不小心跌落晕倒了”张学舟道:“咱们得加快进度挖一挖,免得闹出人命来!”
“哦?”
张学舟没有跑路,而是再次确证了水府的存在。
但张学舟也再次承认了水府中什么都没有。
淮南王这番话倒不是要追究张学舟什么,而是他借两人之口让江都王听仔细一些。
他们是在挖掘水府,但挖掘的水府里面并没有龙,也不能对他们挖掘水府抱太大期望,免得到时候彼此难堪。
虽说淮南王认定张学舟‘一场空’的命理很可能为他人做嫁衣,水府或许存在不曾发现的奥秘,但他也不得不谨防真是遇到了一处空水府的情况。
事情就是这么一个事情,淮南王白忙乎一场勉强能接受,但江都王或许接受不了。
此时他歹话说在前头,又任由江都王找雷被先发泄怒气,等到气息平了后彼此可以冷静处理事情。
“什么都没有还挖什么挖!”
狠斗雷被数十招无功的江都王大喝,失望之声显然是充斥着重重怨念。
“若这种地方没有龙,那我就直捣黄龙!”
他呼上一声,也不顾雷被刺来的长剑,朝着深水潭愤怒掷出了自己那柄雁翅鎏金镗。
近乎刺眼的红芒爆射,随后破水而入。
“糟糕!”
淮南王心中一突,又瞪眼看向强行收剑憋得满脸通红的雷被。
等到水潭中沉闷的声音传来,他只觉事情开始混乱不可控。
他挖掘水府并非改造河堤,诸多河岸堆积处远没有想象中牢固,而只是求更快挖掘出水府。
眼见堆积的堤坝上开始抖落碎石河沙,淮南王只觉要完。
只是须臾片刻,水潭中开始浮现浑浊。
淮南王欲要后撤避开可能的塌陷时,隐约只见浑浊水浪中有两条丈长的金色鲤鱼绕着雁翅鎏金镗来回翻滚,巨量河水从鲤鱼口中喷了出来,又携带了周围水浪翻滚,足足涌出十余丈高巨浪,直落向河岸边。
江都王这一击竟是激发了淮河水府的阵法防护能耐,将掩埋在河床下的水府显出了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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