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厉寻求的是自己和赤霄剑有多少冲突。
这一任大汉朝帝王都开始举办赏剑大会了,敖厉自己有潜在风险,而龙族也有风险。
新手拿了什么宝贝就会干什么事情。
比如得手了钓鱼竿总会想着去钓钓鱼,得了一匹马会上马去奔驰,得了娇娘子会洞房,而得了赤霄剑的帝王找头龙开开宝剑的荤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敖厉避让了与江都王的冲突,但他难于猜测新帝会拿着赤霄剑去斩杀谁。
而且该说不说,他的儿子有九个,万一不慎碰到新帝被斩掉两三个也有可能。
敖厉当下不仅仅是会避让赤霄剑锋芒,他还想着赶紧将自己众多儿子送出去,尽可能避开长安城这块地方。
诸多盘算下,他还要寻求相术的辅助。
只是姚元广提出了一个三天内可预测的事情,这让敖厉不得不将自己想测的事情暂时压了下来。
“也好,那你就给我相一相我家里有几口人?”
敖厉寻了一个最简单也最容易验证的事情,而后看向了姚元广。
“你这不是求相,而只是让我费心血施术去做验证”姚元广正色道:“既然你不诚心求相,何必要上我这个门!”
正常而言,如果没有足够的条件就需要硬猜,这基本猜不中。
张学舟相人是如此,射覆也是如此,他只有在一定条件下才能做猜测。
敖厉简单提出要求,姚元广没摸清楚情况显然不乱开口,而是采用了‘诚心’等说法拒退。
这不仅能让敖厉更换要求,还有可能透露出其他相关信息,从而为后一步行为做铺垫。
“我专程来先生这儿是诚心求术”敖厉道:“这世上有一件宝贝极为克我,我想求先生帮我相一相,我要如何才能护得安全?”
“你这不是求相,你这是求命”姚元广道:“命运不可揣摩,求命是最难的事情!”
“是如此”敖厉点头认同道:“还不知先生是否有良策?”
“命难相,客人所付出远不足让我来做此事”姚元广摇头道:“而且哪怕是我给客人相出来了,客人也不一定会相信这其中的命理,甚至可能难于接受!”
“哦!”
敖厉低声应了一句。
姚元广说话极为客气,当下也极为讲道理。
对方没说不能相,而只是代价的问题,也涉及敖厉是否相信,毕竟他不会在三天内死在赤霄剑下,相命没法在三天内进行验证。
“既然我求的是相命,还劳烦先生相一相克我的宝贝在何处?”敖厉问道:“此相可行?”
“可行!”
姚元广看了敖厉数眼,皱了皱眉头而后应下。
“还请客人在地上写一字”姚元广邀请道。
“写什么字?”敖厉问道。
“什么字都行”姚元广道:“我会以此字定向,也会相出到底是何方宝贝在克你!”
“好!”
敖厉点头应下,随后用手指代笔,在地上写了一个字。
“敖厉的身份应该被看出来了!”
敖厉写的字落于地上,什么字不重要,重要的是敖厉写的字并非汉王朝文字,而是秦王朝所在年代的小篆。
年轻帅气的外表,加上能截断姚元广术法的能力,大概率两百余年左右的寿命,这能让姚元广猜测太多内容。
若要再加上宝贝克制这一个条件,对于在仙庭有身份的姚元广而言,敖厉的身份几乎呼之欲出。
“那我便为道友施术了!”
张学舟在猜测,而姚元广则是手指一点敖厉在地上划的字,尘土在他术法力量下渐渐覆盖了上去,又显出了一根箭头标示方向。
箭头的方向指向长安城,张学舟只觉姚元广的反应较之他想象中更快,不仅仅猜测出了敖厉的来历,还有足够的见识知晓敖厉所认为克制的宝贝。
这个箭头的方向让敖厉脸色大变。
“还望先生教我!”敖厉伸手抱拳道。
“若测着了,道友应该将此前应下的报酬兑现了才是”姚元广道:“若是没测着,道友也尽可离开,我也没能力承接你所求!”
“先生是有真本事的人!”
敖厉连声开口赞叹。
“秘地虽不常迎人,但非常欢迎先生前去”敖厉道。
“看来是相对了”姚元广捏须笑道。
“先生请!”
敖厉起身伸手示意方向,这让姚元广的笑意缓缓消退了下来。
他要进入的是眼前这方秘地,但敖厉所示意的方向并非如此。
在这长安城附近还存在其他秘地。
快速布局的小算计也抵不过姚元广认知的缺失,他得到了报酬,但这又不是姚元广想要的报酬。
“请!”
姚元广深深吸了一口气。
“等等,姚相师,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谈谈!”
眼见姚元广要跟着敖厉回泾河水府,张学舟一时难知姚元广要去多久,这让他快速开了口。
“哦,师侄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姚元广疑道。
“师侄?”
敖厉微微一怔,浑然不知道雷震子一脉的传人为何又成了相术一脉。
“一家人?”
而毗蓝也是满脸疑惑,只觉张学舟带着他来自家师叔这儿讨公道当真算是六亲不认了。
“咱们细说!”
张学舟嘴唇低语,提及了淮南王的邀请。
引荐人是个中间商,但充当姚元广的中间商并不好做。
姚元广是没好处不干活的人,而姚元广这种年岁的人看淡了很多事情,想寻到足够乐趣又或足够利益的事情很难,哪怕淮南王拿金银财宝大药也难于请过去。
但张学舟在这儿也没白等。
至少张学舟清楚姚元广当下想进入无当圣母的秘地。
他只是稍微提及这片秘地的部分事,姚元广随后便一口应了下来。
如果敖厉那边难于助力,张学舟这边显然就是姚元广的第二选择。
等到张学舟说完,姚元广也微微点了点头,而后才跟随上敖厉前去另一处秘地。
“大哥,你要不要去……”
跟着敖厉的敖青刚刚想发个邀请,随后被敖厉一把抓住,嘴里的话再难说出来。
泾河水府是敖厉的水府,也只有获得敖厉承认的朋友又或利益相关者才能入内。张学舟当下显然是没有这种资格。
敖青的邀请没什么用,也最多能邀请张学舟前往高邮水府。
敖厉回头朝着张学舟笑了笑,而后引领着姚元广前去。
“毗蓝,他们是来做什么的?”
敖厉等人离开不算久,张学舟正准备去长安城外看看张重等人时,无当圣母从地下冒了出来。
“老姐们你在家呀,我还以为你出去了……”
毗蓝惊喜呼了一声,随后极为兴高采烈对着无当圣母开口,一时间将敖厉等人卖了个干干净净,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齐齐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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