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敢诅咒我?要不是看在越泽的份上?我会忍你这么久?给你点颜色,你还开染坊了?不识好歹!给脸不要脸!”
“我是小三怎么了?起码我得宠,不像你,就是个失败的弃妇!人人嫌,没人要!年轻的时候老公甩,老了儿子弃!你活该精神病~”
气头上,江露也完全没了理智!
“你——”
见两个人吵得面红耳赤地,地上连简易的布艺椅都是翻到的,还有些散落的小物什,放下手中的东西,池思思就跑上去拉架:
“好了,章妈妈别再吵了!”
“章妈妈是长辈,你就少说两句吧!”
“关你什么事?你才是个白吃白喝、没脸没皮的!滚!”怒骂了一声,江露一把把池思思推了出去。
“你干嘛推思思?你个坏女人!”
“你个老油条!”
一个踉跄,池思思刚稳住身子,就见情绪激动的两人又扭打成了一团:“别打了!你们别打了!来人啊——”
插不上手,池思思急得原地团团转,正想着打电话叫章越泽回来吧,突然“砰”地一声巨响,一个定睛,她就见章妈妈磕在了沙发边沿上,额头还冒了血:
“章妈妈!”
跑上前去,池思思弯身就去拉章妈妈,一边拉还一边气吼道:“哎呦,流血了!章妈妈,你怎么样?章妈妈年纪大了,你怎么能推她?”
而此时,另一边因为反噬的力道同样歪扭到一侧的江露也明显怔了一下,眼角的余光一动,她就捕捉到了章妈妈脸上的血迹,心下一惊,瞬间跌倒了谷底。
灵光一闪,一咬牙,她也猛地往一边的柜子边角上撞了一下,顿时,肚子一阵刺痛袭来,原本想要扶着柜子起身的她顿时也萎蔫了下去:
“哎呦,我的肚子——”
刚扶起章妈妈,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倏地回身,池思思就见江露捧着肚子靠在桌角,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而她的身下,似乎有些腥红的血迹渗了出来。
一惊,她足足傻了三秒钟。
还捂着头,章妈妈也吓了一跳,脸上的血色褪去,一把就抓住了池思思的胳膊:“不是我,我没推她啊!怎么办?怎么办?”
蓦然回神,池思思道:“没事没事,我打120!”
脑子也是一团乱麻,池思思没敢去碰江露,慌乱地先打了120,又打了章越泽的电话,此时,佣人买了菜也回来了,两人才合力先将江露扶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医院里,江露进了手术室,章妈妈进了包扎室,池思思来回跑着签字办手续,整个脑子都还是懵地。
交了一部分费用回来,手术门前,见红灯还亮着,池思思正想着打电话跟章越泽沟通一下,佣人却匆匆跑了过来:
“池小姐,池小姐,不好了——”
“怎么了?”
“您看去看看吧,老夫人出事了!”
扣上手机,池思思又跑去了另一边,到了门口,却还是又负责签字。
“医生,怎么回事?不是外伤吗?怎么还要做手术?”
额头的伤口她看了,只是破了点皮,伤口虽然略深,也流了点血,最多缝两针就可以吧,这么点时间,不至于流血过多吧?
“病人血流不止,肾脏毒素过多,导致器官大幅衰竭,必须立刻抢救!”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而过,池思思全程都是晕乎的:什么意思?什么情况啊这是?
此时,又一间手术室的灯亮起,又是各种签字、乱七八糟的事情,她也顾不上江露了。
章越泽气喘吁吁地抵达医院的时候,江露已经被推出了手术室,而他也被告之刚做完了引产手术。
脑子整个都像是炸开了锅,医生后面说得什么,他也完全没有听进去,病房里,看着面无血色的江露,章越泽一脸说不出的痛楚,电话里,池思思并没有多说,他大概只知道是母亲跟江露起了口角所以出了意外。
潜意识也觉得母亲是有精神病史、是不正常的,所以,得之又失去了孩子,章越泽是内疚的,无比的自责与内疚。
床畔,握着江露的手,闭起的眸子掩去了酸涩的水意:“对——”
对不起!
他的孩子,竟然没有了!不同于第一次,他觉得孩子是阻碍他跟梨诺的负担,这一次,他是真的想要跟床上这个女人组建一个家庭、白头到老的!
没想到——
是老天在惩罚他吗?
开口,章越泽的嗓音一度哽咽,他的话还未及出声,床上已经传来一声轻动:“越泽~”
“露露,你醒了?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扶起她,章越泽难掩一脸的紧张与关切。
从小就学会了察言观色,很自然地,江露就从他的态度中嗅到了什么:“嗯~”
看来,池思思忙活打救护车、打他电话的时候,她给人发的信息还成功,医院都安排好了吧!他看来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是刚来还是——
垂下眸子,哼了声,江露滚烫的泪珠就滚了下来:“越泽,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宝宝!我们的宝宝,没有了,都是我不好,都怪我……”
不用刻意伪装,想到孩子,江露的泪止都止不住,手不自觉地按在肚子上,身心千疮百孔,也是无法言喻的痛!
抱着她,章越泽更内疚,重重地,在她耳间亲了一下:
“你别这么说,不关你的事儿!是我不好,是我没照顾好你!”他应该把母亲安排的远一点的!
禁不住地,章越泽也抽了抽鼻子:
“没事,没事,只是个意外,先把身体养好!对了,今天怎么回事?佣人跟思思都不在吗?怎么会——”
妈怎么会去家里,怎么又起了争执?都没人在吗?
故作委屈的低头,猜想他应该还没见过池思思跟老太婆,江露遂道:
“你别怪伯母,我知道她的病还没完全好,她有时候说话是不好听,我也在孕期情绪太激动,也控制不住,就……她来找思思的,拉扯了下,纯粹是意外,她跟思思也不是故意推我的,就是动作打了些,他们两人——”
欺负我一人!
点到即止,江露又急切道:
“你不要怪她们,伯母也不小心磕伤了额头,好像也破皮了……”
让那个小贱人有事没事就用她接来搥她,吃她的穿她的,还给她脸色,正好一箭双雕!
池思思刚走到门口,听到的就是这样一番话,拳头攥得咯咯响,一股火气也瞬间就窜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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