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惊白眉头更皱。
阮沐风摇扇子的动作一顿。
杨斐垂眼。
盛千绫,默。
文武百官、帝京百姓、城外好几万将士却都立刻各个气愤填膺:“皇上,究竟是何人所下,如此歹毒,害我们东昱有功之臣……”
“是,”盛君乾应道,不急不缓,帝王威严尽显,“是有功之臣,摄政王退外敌、平内乱,厥功甚伟,又忠心不二,上不愧天,下不愧地,更不愧东昱任何一个人,给他下毒,其心之歹毒,却不罕见。”
却不罕见……
这话说的……
文武百官也觉得不好了。尽管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可盛君乾仍然在继续,还是如惊雷投下一样的一句:“毒是朕父皇、也就是先帝下的。”
炸的不知道的人都瞬间瞪大了眼。
一是吃惊这毒竟然是先帝下的;二是震惊盛君乾身为儿子,竟然不给先帝隐瞒,维护皇家颜面,这么大喇喇的说出来。
但盛君乾既然决定说了,那就会说到底,所以,季惊白也不阻止,阻止了也无用。
别看盛君乾年纪小,却也是一极其有主见的。
此举,肯定想了许久,才最终在这一天决定说出来。
就跟突然爆发一样。
所以,盛君乾还在说,却是冷笑:“摄政王功高盖主,先帝惧怕,夜不能寐,就给摄政王下了这个毒,先帝愧对有功之臣,这世上,也不止先帝做过这种事,但朕可以在此发誓,朕此生,绝不负有功之臣,若违此誓,暴毙而死,香火尽断,永不超生。”
“皇上!”大家先是被盛君乾的毒誓给吓到了。随即,都纷纷跪下,打心里高呼:“皇上圣明!皇上圣明!”
季惊白也抱拳单膝跪下了,却只是看着地面,什么话也没说,什么话也没喊,却唇角颤了颤。
盛君乾俯视着城内城外跪一地的人,继续道:“先帝有负摄政王,枉为人君,但人已死,子偿父过,朕日后会尊摄政王为父,给先帝积德,让其在九泉之下,也能少受些苦楚。”
其实,就算不给先帝积德,盛君乾也会敬季惊白如父,文武百官谁不知道,盛君乾一直都是喊季惊白舅父。
而丞相、御史大夫等老臣更是知道,盛君乾还没登基为帝之前,就将季惊白当父亲一样敬重。
反正跟季惊白特别亲,跟先帝一点不亲。
也是这时,盛君乾才将季惊白给扶起来,又道:“朕会赐造一长明殿,点一盏长明灯,望朕父终有一日毒得以解,望朕父寿比南山,也望东昱寿与天齐,更望东昱年年风调雨顺,日日国泰民安!”
城内城外的人都磕头齐拜道:“年年风调雨顺,日日国泰民安!年年风调雨顺,日日国泰民安!”
拜声震天。
得此明君,东昱之福。
他们之福。
望东昱日后都遇贤君明主,保东昱万世永昌。
从城楼上下来,盛君乾才上马车,回宫,也是回议事大殿,进行论功行赏。
季惊白骑马跟在一侧。
阮沐风也跟着,却是在盛君乾旁边的另一辆马车里。
杨斐骑马在后面,继续护送北杲赔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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