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这些点以后，廖掌柜就觉得安小暖还挺够意思的。
至少，安小暖在做出黑珍珠蛋以后，最先来了酒肆，也最先给他们酒肆方子。
光是这一点，廖掌柜就不能挑安小暖的不是。
于是，他终于开口道：“你看能不能这样？独家权我们就不要了，多味阁那边，我也会帮你搭线。
但我有两个要求，还希望你能答应我。
这第一呢，价格确实有点高了，我还是希望能给我们十文钱一个。
第二啊，我一个月后再引荐多味阁的掌柜给你认识。
至少让我先跑一个月，挣一个月的钱吧？”
安小暖也不是不好说话的人，更何况她跟酒肆都合作这么久了。
见廖掌柜把话讲到这份上，她佯装思考了一会儿，道：“你这两个要求，我答应一个。
先给你们酒肆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我再跟多味阁那边谈，不过这一点我们得写到协议里。
另外，价格方面是真的没办法再便宜了。
要不然这样，咱们分两个阶梯吧。
既然你不要独家权，那么……如果你一个月能从我这里拿一千个黑珍珠蛋，价格就按十二文钱一个来算。
但一个月若拿了两千个黑珍珠蛋，我就算你十文钱一个！”
“这……”
“廖掌柜，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诚意了，我们黑珍珠蛋真的没多少利润。”
安小暖根本不给廖掌柜说话的机会，抢先道：“你要砍我的利润，那总得给我走量，让我薄利多销吧？
这量也起不来，又砍掉了我的利润，我怎么都不能答应的。”
言毕，安小暖也不再多言，起身道：“那么今天先谈到这，我看廖掌柜也挺为难的，不如先好好考虑一番……”
“哎，别啊，咱们再谈谈！”
廖掌柜见安小暖要走，赶紧将人拦住。
安小暖也不客气，直言道：“廖掌柜，我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
说实话，有黑珍珠蛋在，即便你不给我引荐多味阁的人，我也一样能以送方子的名义见到多味阁的掌柜。
之所以要你引荐，只是想着加深一下咱们三方的感情，以后谁若是有困难了，都能出手相助……”
“哎哟，就按你说的办，我的小姑奶奶！”
廖掌柜是真怕了。
他怕安小暖走！
于是，连忙道：“咱们今天就签协议，行吧？今天就签！”
廖掌柜已经粗略算过。
一个月一千个黑珍珠蛋，平均下来一天卖上十来道凉菜就消耗完了。
两千个黑珍珠蛋呢，就卖二十来道凉菜，也不是很难的事情。
大不了他加一把劲儿咯。
实在不行，就一个月拿一千个黑珍珠蛋，一个月拿两千个，这样的话，成本又能省点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廖掌柜硬是将安小暖拦了下来，当场签订了协议，并且第一批货，就要求要一千个黑珍珠蛋。
安小暖想都没想便点头应下：“没问题，一千个黑珍珠蛋，明天就派人给你送来。”
她算过了。
这次一共做了一千零八十个皮蛋。
除去自己昨天吃的和今天送的，刚好还有一千来个，可以交付。
就这样，皮蛋的第一笔长期买卖，终于做成了。
虽说多味阁那边要一个月后再去谈，但安小暖觉得这个时间刚刚好。
毕竟家里已经没有皮蛋可以供应了，即便现在就去跟多味阁谈，也没办法给人家供货。
一个皮蛋十二文钱，一千个皮蛋，也才十二两。
除去各方面的成本，利润只有六七两。
这个钱，比起安小暖自己做下酒菜再运送过来少多了，但它是长久的买卖，并且可以不断发展啊。
自己做下酒菜再运过来，辛苦的就是安小暖一个人，量也不会大，生意永远局限在酒肆。
可卖皮蛋就不同了。
前期肯定是辛苦的，毕竟作坊还没建起来嘛。
等到了后期，作坊开起来了，她完全可以请工人。
一个工人给两钱一个月，五十个工人，也才十两而已。
但五十个工人，每十个工人分成一组，负责一道程序，一个月三十天……哦不，就算休假两天，一个月只干二十八天，那皮蛋的量也会噌噌噌往上涨！
货多了，安小暖出去谈合作胆子就大了。
先把青山县搞定，再辐射到青山县周围，最后铺到锦国各地。
多的不算，就算一家酒肆一个月只能给她带来五两的纯利润，那么十家就是五十两，一百家就是五百两。
整个锦国上下，不可能连一百家酒楼饭馆她都搞不定吧？
保守计算，一个月五百两，一年就是六千两！
这一年，她只需要做好管理就行，再也不用苦哈哈在灶房里折腾小吃食了，这难道不香吗？
单单供一个皮蛋，一年就净赚六千两啊。
这六千两再拿来投资别的买卖，钱生钱，钱再生钱。
好家伙，用不了几年，她就可以躺平养老了！
更别提，一个月挣五百两只是保守的估价，兴许她能挣一千两呢？
若是挣一千两的话……
呵呵，一年净利润一万二千两。
这一万二千两若是靠她自己卖下酒菜，得卖到什么时候？
想把生意做大，就得学会放手，学会用人！
要不然，只能把自己累死。
拿着协议从酒肆离开，安小暖立马让刘磊落带着她把青山县所有的鸭蛋鸡蛋买了个遍。
回到家后，又把刘磊落跟毛大盛叫到书房：“现在，我们的黑珍珠蛋已经签下了第一个长期供货协议。
以后，隔壁的空地我会建成一个作坊，大量腌制黑珍珠蛋。
所以啊，咱们家需要的鸭蛋鸡蛋会越来越多。
你们俩从明天起，负责把附近的村子都走一遍，大量收购鸡蛋鸭蛋。”
说罢，又道：“我会给你们一个协议的模版，再让朝阳跟在你们身边。
有愿意长期给我们供鸡蛋鸭蛋的，你们就跟他们签协议，这样我们的鸡蛋鸭蛋才会有保障。
当然了，若是别人不愿意签协议也不要紧，先把他们的鸡蛋鸭蛋收回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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