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仍旧一起上学,一起讨论学业,但她知道,有什么东西好像变了。
她与徐修霖修成学业后回了国。
组织让他们假扮夫妻,她心中欢喜,可徐修霖拒绝了。
徐修霖告诉她,她的爱不过是异国他乡孤寂的寄托,那不是爱。
许微澜听到他苦苦劝说,却很高兴。
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他是个值得托付后背的君子。
他只是不属于她而已。
他不想利用自己,但她却想借着他的情报能力,杀了那个仇人。
许微澜还是说服了徐修霖,他们假扮夫妻,回到了海城。
她看着他爱而不得,看着他为了宁乐月痛苦愤怒,看着他情不自禁的流露出爱意。
她心很痛,很窒息,每夜每夜都很难过。
那天,徐修霖手背折断,拿着电台回来的时候,她吓了一跳。
她一边为他上药,一边询问他情况。
徐修霖又哭又笑,像个孩子似的,却没有说一句话。
那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到他情绪崩溃。
直到她后来,在荣意成衣铺看到接头人是宁乐月后,她才明白,那夜他情绪失控,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笑,他和宁乐月竟然是同志,年少时的爱人,多年不见,原以为再见之时,隔着山海、隔着信仰,却不想,那人一直都在他身边,与他并肩同行。
他哭,是因为他发现,他曾心心念念,发誓要呵护一辈子的姑娘,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早已不知走过多少艰辛,成长如此。
许微澜一直觉得宁乐月就是一个被所有人捧在手心、娇纵天真的大家小姐。
可后来,她佩服她。
她机敏、坚定,犹如另一个徐修霖。
她能欣赏一个徐修霖,自然也能欣赏宁乐月。
她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徐修霖会这么爱她。
她是娇俏不娇纵,有善心却又不烂心。
她美貌与才华并肩,生于富贵人家,却能共情底层人士,她虽是个姑娘,却能坚守自己的信仰不受名利所扰。
她叫她自觉惭愧。
很多年后,她已经成婚,新郎不是徐修霖
但她和宁乐月、徐修霖已经成了革命好友。
徐修霖为了救江瑾穆被炸断了一条手臂。
她带着女儿去看望的时候,调侃他:“你年纪也不小了,都快四十了吧,真的就不找了?我看还有不少小姑娘喜欢你的。”
徐修霖摇摇头,坦荡道:“心里住着人,如何能耽误另一个人?你不也是放下了,才找的?”
许微澜笑了笑,叹了口气,朝女儿招手:“玲玲,回家了。”
正好,宁乐月的儿子背着书包走进来,看到徐修霖被子落下,赶紧上前给他拉上:“干爸,你不能受凉,要盖好被子的。”
徐修霖挑挑眉:“小霄啊,我记得你作业好像没做完,这个时间,难道你逃课了?”
江屿霄:“……”
正说着,江瑾穆和宁乐月出现在他身后。
男人幽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江屿霄,好样的,我说老师怎么说你最近成绩掉下来了?”
江屿霄立刻跑到宁乐月背后躲着:“妈、妈,救我!”
宁乐月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脑袋:“妈也救不了你。”
“干爸,干爸,救我!!!”
病房中欢声笑语,声音传入走远的人耳中。
陈凌玲抬头看到她妈唇角含笑,疑惑问:“妈妈,你好像很开心。”
许微澜拍拍她脑袋:“是的,妈妈很开心。”
陈凌玲犹豫了下,抬头问:“妈妈,我看过徐叔叔的书,他在书里写过,山河破碎,乱世浮华,除非生死,不能将他与爱人分开,可如今宁婶婶另嫁他人,徐叔叔的爱情算悲吗?”
“怎会呢?”许微澜笑着说:“你徐叔叔的爱,是希望所爱之人能够幸福安康,能这样一辈子看着你宁婶婶,又何尝不是一种另类的满足和圆满?”
“他爱她所爱,与她亦是志同道友,是以,他与她从不曾分离。”
“那你呢,妈妈,你幸福吗?”
许微澜看着马路对面的陈双,脸上笑容满溢,朝他挥手。
“当然。”
(作者:下一个故事是现代,所以我可以尽情的开车了,把这个世界没能开的车都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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