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杂的脚步声里,她辨认出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温晚栀凭借最后的力气掀开眼皮,看到一个墨色的高大身影。
是薄严城。
他黑色衬衫的领口解到第二颗扣子,露出线条锋利的锁骨和结实的胸肌线条。
袖口挽起,布料紧绷在结实的大臂肌肉上。西裤绷紧,一双长腿显得极有力量。
布料奢华的领带紧紧缠在右拳上,拳拳到肉,三五下就把一群混混制服在地。
吱哇乱叫的也都被多揍上几拳,一时间屋子里鸦雀无声。
一向整齐而一丝不苟的发型,此刻也显得凌乱,几根发丝垂下来,给薄严城脸上平添了狠戾。
坚硬的鞋底踩住了混混的一只手,在水泥地上揉搓着。
熟悉的冷厉声音响起:“说。”
混混面色发白,抖得像筛糠,哪里还说得出话。
薄家少爷薄严城,心狠手辣,整个京城无人不知。
他们就是奉命来给这女的点颜色瞧瞧,可没想过要得罪薄严城这尊大佛!
楼梯口繁杂的脚步声响起,薄严城不打算再浪费时间。
他站直身子,揉了揉手腕。
“程通,把人都带走。”
温晚栀浑身卸了力气,闭上眼失去了意识。
薄严城迈开长腿快步走近,把人从角落里抱起来,揽进怀里。
触碰到她皮肤的一瞬,眉头紧锁。
怎么会这么冰。
温晚栀脸色比嘴唇还苍白,甚至有些发青。
薄严城起身,鼻间忽然闻到一阵铁锈味。
低头才看到,温晚栀一条手臂还在流着血。
薄严城眼神一暗,利落抽出领带,把温晚栀的伤口绑紧。
起身脱下外套把人包起来,大步离开。
程通见状,立刻紧随其后。
薄严城脚步一顿,锋利的目光扫向被制服的混混。
“带回去审,她身上的伤口是谁弄的。”
怀里的女人轻得像是没了重量,薄严城心里翻腾着。
她什么时候这么瘦了。
别墅院子里,程通刚出大门口,又三两步退了回来。
“薄总,门外……有不少记者。”
记者?
薄严城眉毛一挑,低头看向怀里女人的眼神又带上了冷意。
这地方偏僻的要命,知道的人不多。
如果不是刻意安排,怎么会来这么多记者。
薄严城无意识地收紧了手劲,怀里的女人疼得皱了皱眉。
自导自演制造危险,又叫来记者大肆宣扬。
确实,符合心机女的手段。
程通见薄严城脸色阴晴不定,硬着头皮开口,提议先遣散记者。
薄严城唇边带着一丝讥讽的冷笑。
“不必。就顺了她的意,看看她还有什么手段。”
程通不敢问,薄总话里指的是谁。
他硬着头皮,提起一口气,出了院门发动汽车。
任由记者喧嚣拍照,带着薄严城和昏迷的温晚栀离开。
车子驶向第一医院,薄严城问到越来越重的血腥味。
他试着扎紧温晚栀腕上的领带来止血,可根本没有作用。
没几分钟,他和温晚栀的衣服都被血染得黏糊糊的。
程通也察觉出了异样,谨慎开口:“薄总,夫人还好吗?”
薄严城太阳穴狂跳着,声音低沉嘶哑开口。
“开快点!”
他明明查看过,伤口不算严重,怎么就是止不住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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