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狼青乖乖坐在地上,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
虞安歌从腰间荷包里取出一个肉干儿,朝狼青扔了过去。
狼青轻松一跃,就叼住了肉干儿,尾巴不断摇晃,很是得意。
虞安歌慢条斯理把盒子打开,里面装的是一个个印章。
几位大人的私印都在此,军司的官印也在,还有跟龙翊卫紧急联系的密印,雁帛都装在了这个盒子里。
那几个军司看到东西,似乎是没想到虞安歌会这么大胆,一个个眼中都露出震惊。
其中一个军司道:“虞小姐,您究竟要做什么?”
虞安歌把盒子里的印章一个个拎起来,在手里把玩:“我听说你们送往盛京的每一封信,都需要两个以上的军司印上私印,再印上官印。”
这个是事实,他们没什么好反驳的。
虞安歌道:“诸位军司实在是太辛苦了,以后,这送往盛京的信,就由我来寄吧。”
虞安歌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
她如今已经狂妄到无视朝廷,无视圣上,公然对他们这些军司下手。
其中一个军司瞧着颇有骨气:“虞小姐如此,将朝廷置于何地?”
虞安歌看着他,眼神冷寂:“那你们又将边关置于何地?战场一刻一时,都至关重要,容不得你们这些对军务毫无了解的文臣指手画脚,延误了军机,你们就是把九族的命都赔上,也不够看的。”
这个军司似有不服:“我等先敬圣上,再敬将军!”
虞安歌冷笑:“好一个先敬圣上,再敬将军,等凉兵打过来后,我看是高坐庙堂的将军保护你们,还是将军保护你们。”
这几个军司被虞安歌怼得哑口无言。
可还是有一个刺头,出言顶撞道:“虞小姐便是拿了我们的私印又如何?我们只要不按照虞小姐说的去写,朝廷迟迟收不到去信,必会发现端倪。虞小姐可以肆意妄为一时,却不能一直囚着我等。”
虞安歌眯起眼:“哦,忘了告诉你们,军司上下,你们每个人的字迹,我已经命人专门去学,去描摹,保证能以假乱真。”
雁帛及时呈上一沓纸张,虞安歌将其甩在他们面前。
这些军司虽被虞安歌手底下的人控制着,但一低头,便能看到满地纸张。
上面的字迹,果然如他们所言,就是自己都认不出来。
“这!怎么会这样?”
那个叫常徽的人抬头震惊地看着虞安歌。
模仿一个人的字迹,也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完成的事情,更何况还是军司上下所有人的笔迹。
这就是说,很久之前,虞安歌便有了控制军司的念头。
虞安歌居高临下看着他们惊慌的面孔,她的确如常徽所想,早在纵帝设立军司的时候,虞安歌便有了控制军司的念头。
所以她早早便找了善于模字的人,将其安排在军中。
军司的确机密,他们递给圣上的密信,也被层层密封,旁人不得拆开。
但再机密的地方,还是会有破绽。
他们身在军司,又不是只能写信给圣上,偶尔还有闲笔,随手勾画,他们自己都不当回事,便随意丢弃了。
除此之外,他们还会寄信给亲友,这部分信可不算机密,稍微使些手段,便能看到里面的信纸。
虞安歌便让人将他们日常的闲笔,和寄给亲友的信对比起来,于是就掌握了他们每个人的笔迹。
几个军司彻底慌了,虞小姐掌握了他们的印章和笔迹,接下来呢?
他们已经没了在边关的必要了,会被虞小姐灭口吗?
其中一个军司哆哆嗦嗦道:“虞小姐就不怕您的所作所为,被朝廷发现吗?”
虞安歌看着他,似乎在看一个死人:“可那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此话一出,几个军司更是抖若筛糠。
是了。
她不怕。
她都做到这一步了,难道不会继续做下一步吗?
两三不识时务的军司已经磕起头来:“虞小姐息怒!是我等之前对您不敬,对大将军不敬,如今我们已经知错了,还请虞小姐饶我们一命。”
虞安歌听了这句话,又看向其他人:“你们呢?”
其他几人也纷纷开始表忠心:“以后我们都听虞小姐的话,虞小姐让我们往东,我们不敢往西。”
“还求虞小姐原谅,我们之前也是皇命难违,其实我们都不想的。”
“是啊,是啊,我们实在是圣皇命难违,不如实禀报圣上,我们的仕途不保,家人也会被牵连啊。”
虞安歌道:“所以,你们为了你们的仕途,就可以胡编乱造,构陷将士。”
他们连连否认,只把一切过错推到岑嘉树身上。
虞安歌岂会看不出他们的心思,不过她也没有要了这群人性命的打算。
毕竟她虽然能暂时冒充军司跟朝廷接触,却保不齐哪里就漏了破绽,留下他们的命,以后还有找补的机会。
虞安歌道:“你们以后若是识趣,本小姐自然会开恩,留你们一条命在,让你们在军司好吃好喝的当闲人。可你们若是不识趣,妄图往盛京通风报信...”
虞安歌再次往桌子上劈了一掌:“就别怪我下手没轻没重了。”
几个军司见此自然不敢忤逆虞安歌。
虞安歌把那个会模仿他人笔迹的高手叫来,当着他们的面,写下了送往盛京的密信。
“边关危机,急缺火药兵马,神威大将军纵观大局,决定招兵买马,扩充军备。凉兵攻势猛烈,大殷隐有不敌之迹,招兵买马,或是不得已而为之...”
写好之后,那高手特意给那两个军司认,得到他们的肯定之后,便盖上官印和两个人的私印,再将此信层层密封好。
虞安歌强行喂给其中一人一粒药丸道:“此乃毒药,等你把这封密信交给负责往盛京送信的驿兵,再来找我要解药。”
负责给军司送信的驿兵,不归军中管理,只能让军司出面。
吃了毒药的军司很快便感到腹中隐痛,不敢耽误,当即把信送出去,脸上也不敢露出一星半点儿不对劲儿。
虞安歌的人看着驿兵走后,才把解药给了这个军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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