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光大亮,夏日晨光照耀在庭院之中,金光璀璨,亭台楼阁仿佛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富丽堂皇。
这也使得空气变得闷热了起来。
陈墨睁开眼眸,转过脸,忽然感觉两条胳膊麻麻的,发现萧芸汐和萧雅各抱着他一条胳膊压着,两条白皙修长的美腿也搭在他的身上,可陈墨却感受不到一丝的享受,反而有些热。
看着透过窗户洒进屋内的金光,陈墨明白,麟州也开始升温了。
他将胳膊从两女的怀中轻轻抽走,想要出去叫下人打来水洗澡,昨晚缠绵了一夜,身上全都是汗水和一股别样的味道混合起来的味道,虽谈不上难闻,但若不洗去的话,多少有些难受。
然而就在他起身的那一下,面色不由的一滞,利剑一下子居然没拔出鞘。
躺在旁边的萧雅眉头蹙了蹙,发出一声轻哼,眉宇间噙着一抹痛楚,而后少女睁开了那对清眸,待看清青年的面容,稍微茫然了一会后,视线不由的下瞄,很快那张白皙嫩滑的脸蛋便变得血红了起来。
她先是目光躲闪了一会,回忆起昨晚的种种缠绵,睡前的最后一场修炼是自己和夫君。
她害羞的抿了抿唇,继而抬眸低声道:“夫君,你醒了。你要起床吗?妾身服侍你起来吧。”
说罢,萧雅便蹙着眉头行动了起来,随着一道红酒瓶塞被打开的声音响起,萧雅长长的吸了一口凉气,旋即连忙抬手掩住自己的嘴,生怕把还没醒来的姑姑吵醒。
“小雅,你.没事吧?”陈墨看着萧雅痛苦的表情,没想到过了一晚,还这么难受。
“已经好多了。”说着,萧雅便要起身找衣服服侍陈墨更衣,却被后者拉住了纤纤素手。
“小雅,你快躺下,我还没那么娇贵,自己来就行了。”陈墨面上笑意温煦,柔声道。
萧雅慵懒无比的声音带着几许迟疑,目光现出一抹担忧,道:“夫君,这不好吧,而且按照规矩,我等下还要去给宓姐姐敬茶呢。”
虽然她早就进门了,但昨晚才同的房,算是新妇,要去给正妻请安敬茶的。
“没有什么不好,这府上我最大,我会跟你宓姐姐说一声的,没事。”
说着,陈墨扶着萧雅躺下,然后道:“让我看看。”
“啊?!”萧雅一惊,猛然并拢双腿,双手也往身下护去,脸颊羞红地发烫。
可她还是拗不过陈墨那好奇的心思,只能是娇羞不胜的说着:“夫君不要。”
陈墨瞥了一眼,好似被蜂蛰了一样,柔声道:“等下我让你宓姐姐弄点药给你擦擦。”
“不要,千万不要”萧雅又羞又慌的挥舞着双手,声音中急出哭腔了,若是真那样做了,那也太丢脸了。
“不要什么?夫君,大清早的别欺负小雅。”萧芸汐已被两人吵醒,不知道此刻情形的她,只以为陈墨大清早的在欺负萧雅,抬手拉了拉陈墨的胳膊,让他住手。
当具体明白什么事后,萧芸汐那丰润动人的脸颊也是羞红了起来,旋即埋怨了陈墨一句:“夫君,都怪你,一点都不知道怜惜小雅。”
陈墨:“……”
他已经很怜惜了,但他也没想到萧雅体质异于常人,他也没有辩解,只是把过错往自己的身上揽,道:“怪我,都怪我。”
说着,陈墨看向萧芸汐,道:“芸汐,你是长辈,小雅就由你来照顾了。”
这次萧雅没有反对,经过昨晚,两女之间,已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
……
另一边,杨青青的房间里。
一缕金色的晨光从窗户照射进来,洒在了杨青青的脸上,暖洋洋的,阳光的照晒和刺眼让杨青青抬手进行了遮挡,但没有第一时间醒来,直到晒得有些不舒服的时候,杨青青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然坐起身来,睁开了双眼。
她茫然的左右扫了扫,看着掉落在地上的书籍以及旁边的琵琶,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朝着后颈摸去,摸到了一个痘痘一样的肿快。
她快速的检查了一遍身体,见身体没有什么异样,守宫砂也还在的时候,低喃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内心不由生出了一股烦躁,眼瞅着白虎大白还趴在那里睡,杨青青不由的抄起地上的书籍,朝着大白砸了过去。
正中脑门。
正在酣睡的大白睁开了双眼,看着掉落在面前的书籍,大白正要发出一声怒吼,忽然看到了主人那一副不善的表情,动作一僵,小心翼翼的把脑袋垂下来,茫然地左右看了看,疑惑谁把主人惹生气了。
……
一个月前。
苍州,陆安县属地内。
那坑坑洼洼的官道上,上百人拖家带口,背着包裹,推着独轮车,疲累的走着,好在天气干燥,道路没有春季那么泥泞,虽然坑坑洼洼的,但也还算好走。
队伍里,以家为单位,分出了好多个团体,戴令一家三口,还有黄招娣母子、黄父、黄母几人便是一个团体,此刻这个团体里正在说着话。
“总算到苍州了,我听人说陆安县之前遭了大难,死了好多人,最不好查,我们就到陆安县落户吧。”团体的主脑戴令小声的说道。
而这上百人的队伍,都是当初北方大乱,逃难去南方的,现在听说北方稍稍安定了,便拖家带口的往回赶了。
毕竟是祖祖辈辈生活过的地方,南方再好,也不如曾经的家。
“招娣啊,你们快些,趁着早上太阳还没那么大,抓紧赶到陆安县城,若等太阳大了,就要晒死人了。”戴令回头对背着儿子的黄招娣说道。
“招娣啊,让俺来背一回吧,昨晚你照顾孩子,也没咋多睡。”黄父解下背上的行囊,交给黄母,便要去抱黄招娣背着的孩子。
戴令的妻子王氏用胳膊肘轻壮了下十四岁的儿子,让他过去帮忙。
“奶奶,我来帮你拿行李吧。”戴令的儿子戴齐上前去帮黄母。
王氏趁机问了一句:“招娣啊,虎儿他退烧了吗?”
虎儿,黄招娣儿子的小名。
“退了。”把儿子交给黄父背后,黄招娣的压力少了不少,她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挤出一抹笑容道:“婶子,这一路上多亏了你和令叔的照顾,若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等和戴图相认后,我一定让戴图好好感谢你们。”
这一路上的艰辛与遭遇,黄招娣光是想想就想哭。
路过淮、麟、虞、青四州的时候,倒是一路太平,路上也平坦,还有驿站,可以说是十分的顺利。
可是来到高州后,一切都变了。
路难走也就罢了,还得小心拦路的“路霸”。
不过真碰到“路霸”,倒也还好,这些人都是北方活不下去的百姓,底层民众,拦下你,也只是管你要些粮食和钱财,还不会全部要走,给你留点。
可是遇到土匪,就不好说了。
也不知道走了霉运还有侥幸。
戴令、黄招娣他们就遇到过一次土匪,将他们身上的财物和粮食几乎都洗劫了一空,若不是戴令和黄父作为老江湖,在肛门和鞋底藏了点碎银子和金叶子,他们根本就到不了苍州。
侥幸的是,碰到的土匪没有害他们性命。
之后,他们还碰到了拐卖妇女和孩子的人贩子团伙,好在戴令和黄招娣的儿子都大了,人贩子团伙倒也没对他们做什么,只是警告了几句后,便分道扬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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