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妇人,一是妇人祖上是个商人,二是妇人没怎么读过书,在她的眼里,极为愚蠢,就是靠舞获得父亲的宠幸,三是妇人只比她大三岁,却成了她的姨娘。
“啪”梁松将筷子重重的拍在桌上,喝道:“谁让伱这样跟你娘说话的,没大没小,道歉。”
“她才不是我娘,我娘生我的时候已经难产死了,而且我也说的没错,本来就是.大无脑。”梁雪道。
“啪。”梁松一巴掌抽在梁雪的脸上,后者被抽倒在地,不可置信的看着梁松,眼泪如珍珠项链般往下掉:“你打我?”
“她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一点礼数都不懂,道歉。”梁松作为世家大族的子弟,极为在意礼数,尤其是尊卑。
“我不。”梁雪倔强的说道。
梁松眉头一皱,正欲抬掌的时候,被妇人一把抓住:“老爷不要,小雪应该不是故意的,而且小雪还小,并无恶意,奴家不怪她。”
“还小?”梁松气不打一出来:“还有几个月就要嫁人了,她现在这个样子,我哪还敢把她嫁过去,嫁过去也是给我丢人现眼,给梁家丢人现眼。”
“小雪不会的,她可能对奴家有什么误会,所以才会这样,嫁过去后,肯定是温柔贤淑”
“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父亲不知道你是什么人,难道我不知道吗,少在这里装好人。”梁雪打断了妇人话。
“放肆。”梁松怒喝一声。
“老爷别生气,小雪不是故意的。”妇人轻轻抚着梁松的胸膛,然后目光看向梁雪,在梁松没有注意的情况下,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继而道:
“小雪,瞧你把老爷气成什么样了,还不快给老爷认错。”
“宁狐狸”梁雪咬牙切齿道。
“给我滚出去。”梁松指着梁雪的鼻子,若不是被妇人拉着,怕是要再给梁雪一巴掌。
“走就走,跟她坐一起吃饭,都让我觉得恶心。”梁雪气的起身离开了主屋。
“你咳咳”梁松气得咳嗽了起来。
“老爷消消气。”妇人一边拍打着梁松的后背,一边倒来茶水,喂到梁松的嘴边。
妇人名为宁菀,是宁家嫡女,宁家祖上是为商贾,但后代争气,在宋景帝放开科举之时,有宁家人高中探花,也就是宁菀的祖父,后任巡盐御史。
宁家作为后起之秀,虽然比不上梁家,但也不是能被随意欺辱的。
梁雪不喜宁菀,宁菀自然也不喜她,不过她的手段更加高明,不会像梁雪一样咋咋呼呼的。
若是梁松不在的时候,她就会和梁雪较劲,而若是梁松在的时候,宁菀便会扮做愚蠢、柔弱可欺的小绵羊。
她知道,在男人的面前,女人不能强势,不能显得太聪明,最主要的是,要给男人十足的面子。
“还是你大度,自从她娘走后,我事事由着她,都快把她惯坏了。”梁松道。
“奴家理解,雪儿还小,等成家后就好了,崇王府那边也会管着的。”宁菀道。
梁松点了点头:“本来今年年初便要嫁过去的,因为战事,一直拖到了现在,真是多事之秋。”
宁菀给梁松舀来一碗汤,旋即问道:“那贼军还会再打来虞州吗?”
“不好说,不过虞州主力已经过河了,就算再打来虞州,贼军的兵力也不会太多,以虞州的兵力完全可以对付。”梁松自信道。
宁菀点了点头,旋即道:“淮王那边已经和徐国忠陷入了僵持,崇王和小王爷也在勤王大军中,这样拖下去,会不会再次影响到雪儿的婚事?”
宁菀不想跟梁雪较劲了,希望她早些嫁过去。
“离婚事还有小半年呢,徐国忠支撑不了这么久,就是那群贼军总给淮王添乱,听说有一支贼军,都摸到淮州去了。”梁松皱着眉道。
……
十二月二十九日。
平庭县。
离过年也就两天了,家家户户挂上了红灯笼,大街小巷已经充斥着一股喜庆的氛围。
百姓们铲除着家门或者店铺前的积雪,好方便客人上门做生意。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蜂窝煤大促销,一块只要三文钱。
三文钱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但却能温暖你整个冬天。
一次性购买五百块,还送铁炉一个。”
福泽楼外,工人们念着陈墨所写的“广告”,对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百姓,大声的念道。
如此新奇的“广告词”,顿时引起诸多百姓围观、购买。
衙门后院厢房。
夏芷晴身袭青色的连衣裙,坐在陈墨的怀中,如云般的黑色长发,柔顺而飘逸,披散在肩头,耳垂上挂着熠熠流光的耳环,明眸皓齿,肌肤剩雪,雪颊两侧白里透红,嫣然粉腻,几如桃李芳菲。
此刻她正抱着陈墨的脑袋,檀口细气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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