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东洋对外发动战争时,各宗派纷纷下场为战争摇旗呐喊,筹措军费、鼓励信徒参战,倡导战死是通往终极安乐之道等,积极展开了许多律藏决不允许的活动,这使得佛教的地位有所回升。
但当战争结束,佛教各宗派再次丧失了国家神道这一共通的基础,陷入混乱。将现世统治者天皇融入自家教义的佛教各宗派承受外界压力,不得不选择全面放弃这种教义,逐渐失去政治影响力。
同时,随着战后农地改革的推进,小农户逐渐自立,以往靠当地主获取收益的寺庙也受到巨大冲击,寺庙只能依靠源自江户时代的檀家制度获得布施才能生存下去。
虽然可以生存,但檀家自身困难,没有多少人有余力布施,如果把寺庙当成纯粹的会社来看待,当下这个时期的大多数寺庙利润微薄甚至没有利润,正是对寺庙展开收购的好时机。
东洋的经济已经进入恢复期,熬一段时间,檀家就会慢慢富裕起来,有余力对寺庙布施,松永檀业也就会进入爆炸性盈利期。”
“说完了?”松田芳子语气冰冷地说道。
南云惠子目光直视松田芳子的脸,说道:“会长,我说完了。”
松田芳子冰冷的目光瞪了南云惠子一眼,“说得很好,但下次我问什么你答什么,用不着长篇大论。”
“哈依,会长,我错了。”
南云惠子虽然将躬鞠了下去,但心里并不以为然。自从跟冼耀文睡过以后,她的心态已经发生变化,不再惧怕松田芳子,敬畏也是减淡许多。
松田芳子淡淡地说道:“既然你对松永檀业要展开的业务已经了解,就由你负责和丰草寺的管长(住持)矢泽清弘谈。轻井泽是避暑胜地,东急电铁已经投入巨资开拓,丰草寺将来的潜力不用我多说你也该知道,不容有失,一定要拿下。”
“哈依。”南云惠子鞠了个躬说道:“会长,我现在就去见矢泽清弘。”
南云惠子离开后,松田芳子轻声嘀咕,“自作聪明。”
随即,她看着丰草寺的庙门对新兔纱月说道:“纱月,有人告诉我凡是求子灵验的寺庙,不是寺内有医术高超的大夫,就是有密室和天赋异禀的僧人。
矢泽清弘是歌舞伎町的常客,女人们对他的评价很高,丰草寺求子很灵验,今晚探查整座寺庙,找到密室。”
“哈依。”
……
“好看吗?”
周月玉头发披散着,身上穿了一件驼色大衣,腰间带子虚系,双手插在兜里。透过大衣的领口,可以看见她里面穿着一件浅咖啡色的毛衣,脖子上扎着一条黑白相间的丝巾,这搭配简直绝了。
冼耀文仔细打量后说道:“这一身是你自己搭配的,还是售货员推荐?”
“我自己搭配的。”周月玉转了一个圈,又问道:“好看吗?”
“好看。”冼耀文左手的食指和拇指摆出一点点的手势,“就差那么一点点,你这身搭配加上米金色的头发就完美了,过来让我仔细看看。”
周月玉走到冼耀文身旁,冼耀文转着圈忽远忽近仔细端详,手不时在周月玉身上比画,未几,冷不丁问道:“你念书时美术课成绩怎么样?”
闻言,周月玉仿佛被搔到痒处,咯咯笑道:“你怎么知道我的美术好?”
冼耀文淡笑道:“是吗?有多好?”
“如果没出意外,我本来会到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校留学。”周月玉拉住冼耀文的手臂,一脸骄傲地说道:“我跟你说呀,我曾经师从一位大家,你知道是谁吗?”
“一点提示都没有,你让我怎么猜?”
“提示呀,嗯,女的,名气很大。”
“好名还是恶名?”
“毁誉参半。”
“大家,女的,毁誉参半,你不会说是那个画裸体的吧?”
“说话真难听。”周月玉轻啐一口,说道:“就是潘老师,我跟她学了半年,如果不是她在国内没法待去了法国,我还能跟着她多学半年。”
冼耀文捏了捏周月玉的脸颊,“你应该早说你会画画,在我这里会画画可比叫得好听有价值多了,你跟着潘玉良是学油画?”
“讨厌。”周月玉红着脸说道:“素描、山水、油画都有学。”
冼耀文松开手说道:“明天是我吃素的日子,不近女色,你还是自由活动,但我要给你出道题,你画一件你认为最适合自己穿的大衣,我要一张素描、一张写实,我知道超写实要慢工出细活,细节上粗糙一点没关系,我只看整体。
听好了,只要你的画让我满意,我养你一辈子。”
“真的?”周月玉失声叫道。
“真的。”
吧唧,吧唧,周月玉兴奋地抱着冼耀文连亲两口。
冼耀文摸了摸脸颊笑道:“不要高兴的太早,我不是潘赞化,我想看的不是你的画技,而是衣服。”
“衣服我也不怕呀,我经常给自己设计衣服,我的画你一定会满意。”周月玉脸上写满轻松和自信。
“行,我等你交作业。”说着,冼耀文将周月玉抱起走到沙发前坐下,手伸进西服内兜一掏,一沓钱到了他手里,随即往周月玉的大衣口袋里一放,“女人的衣柜里永远少一件衣服,明天你可以接着逛百货公司。”
周月玉眨了眨眼睛说道:“今天我已经买了两百多英镑的衣服,你还舍得让我买?”
“只要你买来不是放着积灰,你想买多少都行。”
吧唧,吧唧,又是两下,周月玉动容道:“你真好,我认准你这匹马。”
冼耀文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
接着,两人看了会电视,差不多时间洗漱睡觉。
大概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冼耀文被急促的电话铃声叫醒。小心翼翼将周月玉的头抬起,抽出自己的手,打开台灯,抓起手表看了一眼,随即接起电话。
“亚当,上午好,今天香港的天气不错。”
“噢,原来是亲爱的大里昂女士,伦敦的天气也很棒,我在大本钟下遇到一位先生杰克,他是个慷慨的人,只是聊了几句就要送我一只开膛手,我拒绝了,向他讨要了一把恩菲尔德转轮手枪,等我回香港,我准备把子弹转送给你,请不要拒绝我。”
米歇尔大笑道:“亚当,国际长途很贵。”
“你说吧。”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再有两天是我一个姑妈的生日,你代表我买份礼物去参加她的生日宴会。”
“地址。”说着,冼耀文从床头柜上拿了酒店的便笺簿,一边听,一边记下地址,“你姑妈的名字。”
“海伦。”
“海伦什么?”
“我的姑父伊西多尔·奥斯特雷,曾经是高蒙(英国)电影公司的总裁,现在专注当一名银行家。”
冼耀文脑子一转,便从高蒙联系到兰克公司,1941年,兰克公司收购了高蒙。
“米歇尔,伦敦现在是凌晨,我要睡觉。”
“哈哈,亚当,脑子不用会生锈的。听好了,我姑姑认识不少英国艺术界人士,我的表姐帕梅拉·梅森嫁给了一名演员,在洛杉矶生活,她也会参加生日宴会。”
“还有呢?”
冼耀文心里清楚,假如仅仅是认识几个影视圈的人,米歇尔不会打电话给他。
“我姑父和他弟弟是伊林沃思·莫里斯纺织的控股股东,我听说他们有出手一部分股份的打算。”
“了解。”
伊林沃思·莫里斯纺织是英国最大的羊毛纺织公司,它旗下还有一个大衣品牌克龙比,这是一个不错的品牌。
挂掉电话,冼耀文脑子一转,一个可能用得到的“赢麻了”计划雏形浮现——中华制衣收购英国特供王室的服饰企业,涨国人之志,扬华商之威。中国人就应该穿自己的民族品牌,穿好运来,好运自然来。(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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