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洪英东遇险(1 / 2)

金钱玩家 鬼谷孒 3616 字 12天前

冼耀文翻着帐本,孙树澄在边上做着说明。

“过年期间德兴馆的生意很好,李福南每次来交账都是笑嘻嘻的。”

“有没有给他道喜?”

孙树澄见冼耀文好像没领会她的意思,便说道:“我是想说生意这么好,该加点租金。”

冼耀文抬头瞟了眼孙树澄,淡声说道:“你眼红?”

“我眼红什么,我是为公司考虑。”孙树澄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能为公司考虑,这一点很好。只不过,不要看人家生意好就眼红,人无信不立,业无信不兴,德兴馆的合约是一年一签,想加租要等到合约到期前的三个月,知会李福南公司有加租的打算。

至于加多少,双方坐下来慢慢谈,谈出一个都能接受的数字,万一无法达成共识,双方也有三个月作为缓冲。

时间没到,就不要提加租一事,就算时间到了,也不能狮子大开口,李福南好,公司才会好,杀鸡取卵不可取。”

孙树澄噘了噘嘴,不服气又略带一丝赌气道:“李福南走了,还会有冼福南、孙福南,生意这么好,还怕没人租?”

冼耀文淡笑一声,拍了拍孙树澄的手腕,“乖了,不要为了抬杠而抬杠。”

“哦。”

小插曲过去,两人接着对账。

站在窗台前欣赏夜景的张爱玲不时会回头看两人一眼,她敏锐地发现孙树澄这个继女对冼耀文的态度有说道,不像是别扭的父女关系,反而像是女对男单向的冤家,显然,孙树澄对冼耀文有爱慕之心。

她在观察孙树澄的表现,也在欣赏其身上的衣服,她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添置新衣裳。

她有想法,却苦于囊中羞涩,预支的500元稿费和年前所发的寥寥几日薪水,往新居添置摆设已经花得七七八八,让她向冼耀文张嘴,她是不肯的。

何况,房租还欠他的,昨日又给她添置了热水器等大件,即使她肯,眼下也不是张嘴的时候。

又看一眼,回头再看风景,捧杯品尝极品红茶。

茶,真好。

不知何时,她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李香兰》加了一场戏,跟你有关,明天公司有人会找你谈。”

“园游会?”

“是的。”

张爱玲转过身来,脸上挂着一丝惊讶,“让我演自己?”

“重现当年你和山口淑子拍照的画面。”

“她肯?”

冼耀文轻笑道:“你们的合照我看过,问题一目了然,我想你也不屑于争吵,明天你去剧组拍摄一个镜头、拍一张照片,就这么简单,然后,我想把你的名字挂在编剧那一栏。”

“拍摄可以,挂名我不答应,我不要虚名。”

“挂名一事当我没说。”

冼耀文挺遗憾,如果《李香兰》项目,张爱玲是编剧,山口淑子是制片人、主演,就有很大的炒作空间,话题度可以炒到很高。

不过,经过一次负距离接触,他基本把住了张爱玲的脉,知道想让她挂名配合炒作根本不可能,询问只是做事该有的流程。

张爱玲挂住冼耀文脖子,“对不起。”

“你不需要说对不起,挂名只是一桩生意,你或许没有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一笔丰厚的利润。”冼耀文搂住张爱玲的腰,带着她踏起舞步。

“再丰厚我也不喜。”

“嗯,不说。”

冼耀文带着张爱玲舞到留声机前,放了一张唱片,让舞有了伴。

旋转间,他说道:“前天晚上你把我占有了,你要负责。”

冼耀文无耻的话给张爱玲新鲜与稀奇,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我要怎么负责?”

“帮我做点事。”

“做什么?”张爱玲睫毛微微抖动,思绪往错误的方向飘出老远。

“去年遇见了唐瑛,我和她聊了重新成立云裳服装一事,她已经心动,再聊一次,事情基本能定下。

也是在去年,我给陆小曼写过信,谈妥了一个交易,她授权给我‘陆小曼’三个字,我每个月给她寄150万授权费,一直到她走的那天。

张幼仪和公司之间有生意往来,而且她是个市侩之人,能赚钱的事,她不会拒绝。

这样一来,云裳服装当年的几个灵魂人物算是凑齐了,开业的日子不会太远。

我听说你喜欢给自己设计衣服,等云裳开业,你作为我的人,在云裳当个兼职设计师和兼职模特,让我更有底气多占一点股份。

你呢,可以用公司的滞销布料和尾料给自己做些衣裳,这就算是你的福利。”

张爱玲双手紧搂冼耀文的脖子,头贴紧他的胸膛,什么也没说。她心里明镜一般,明白冼耀文想给她添置衣裳,又照顾到她的情绪。

一曲跳罢,两人离开丽池花园,坐进车里。

冼耀文重新打开话匣子,“我有一个想法,等云裳服装建立,并有了一定知名度后,成立一个成员都是女性的慈善组织,成员的来源主要是贵太、名媛、女明星以及选美冠军。

丽池花园之前举办过香港小姐选美比赛,办得不是太好,但好在打开了一定的知名度,香港小姐这块牌子已经被友谊影业收入囊中,如无意外今年夏天会举办一次比赛。

选美比赛需要热度,可供路人讨论的话题越多越好,诸如谁当过舞女、情人,割过双眼皮、隆过鼻,等等,好的坏的都可以。

对你和潘柳黛之间的爱恨情仇我有所了解,本有打算聘请你们两个担当评委制造话题,现在想来,你大概不太乐意和潘柳黛共处一室。”

“我和她的恩怨解不开。”张爱玲决绝地说道。

“所以我改变主意,只打算请她一个。这两年从内地到香港的文人不知凡几,以文谋生甚是艰难,懂得变通能有口饭吃,固执的只能饿死或上街要饭,已经有一些名头不小的笔名吃嗟来之食。

潘柳黛是懂得变通之人,文风少了几分戾气,不再轻易与人交恶,也懂得抓住读者的喜好,在报上的专栏写爱情与性,非常前卫,她不仅有饭吃,且吃得不错。”

说完潘柳黛,冼耀文又将话题拉回慈善组织,“慈善组织的宗旨是为香港尽一份力,使香港变得更加美好,以及帮助弱势社群,让他们的生活得以改善。

这是对外的说法,也是该慈善组织表面上要做的事,实际上,我组建这个组织是为了汇聚云裳服装的客户群体。

女人嘛,衣裳八分乃至九分都是穿给别人看的,穿上新衣裳,行体面的善举,又能争奇斗艳,照片刊登在报纸上。

某某某的太太或某某某的女儿,于保良局孤儿院给孤儿分发文具,这样的新闻出现在报纸上,一家人面上都有光,主角在家里的地位也能得以保障或提升。

事就是这么一个事,现在还差一个组织名称,得闲时我想过几次,一直没想到一个特别合适的。”

冼耀文拍了拍张爱玲的手背,“取名一事我打算交给你,一定要给我一个好名字。”

“急着要吗?”

“不急,赶在四月之前就行。”

“用不了这么久,两三天足够。”

“嗯。”

张爱玲也是会伺候人的,回到住所,她进卫生间放好热水,帮冼耀文宽衣,送进浴缸,倒了一点冼氏洗发膏在手里,帮他洗头。

家里的诊所开业后,医生们都挺清闲,中医就捣鼓一些老方子,例如古代洗头用的皂角、淘米水、草木灰、茶枯等加以分析,西医再一掺和,融入萃取、化合等原理,捣鼓出一款不错的洗发膏。

这就是冼氏洗发膏,好不好用自不消说,什么配料表干净的说法对它就是莫大的侮辱。要说缺点就是成本过高,成品也不够成熟,需要继续迭代,且保质期很短,五天就会坏,四天就得换新。

张爱玲一边给冼耀文挠头发,一边说道:“洗发膏很好用,洗完头不痒,头发也很柔顺,就是味道不好闻。”

“闻习惯就好了,想要味道好闻,得添加其他成分,效果会打折扣,得不偿失。”

“不好闻怎么卖?”

洗发膏的包装简陋,张爱玲以为是工厂的试验品。

“没打算卖,就是家里人自己用的。”

张爱玲愣了愣,“澡豆也是?”

“嗯。”

张爱玲忽然心里酸溜溜的,“你活得真精致。”

冼耀文呵呵一笑,“你说对了,冼家的生活品质计量单位为乾隆,现在只是达到0.3乾隆,我的基本目标是5乾隆,展望10乾隆。”

张爱玲莞尔一笑,“你的想象力真丰富。”

“或许。不用挠了,可以冲了。”

张爱玲拿过莲蓬头,冲掉冼耀文头上的泡沫,然后一个不小心被冼耀文抱进浴缸里,撕拉,呲呲,身上的锦衣成破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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