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今天乌泱泱追逐二长老的一大群合体期妖王,以及牧子淞和敖煜两个渡劫期妖皇,沈慕斯真诚发问:“是不是妖域的每一位高阶修士都和咱们天水宗有仇?”
“差不多吧。”二长老打了个哈欠,灵力耗费过度,她有些累。
五长老不承认:“胡说,敬云鹏就和我们没仇。”
敬云鹏是青鹏族族长,合体期巅峰,在妖域口碑不错。
二长老没见过这人,来了兴趣:“他长得好看吗?”
“比不上我。”六长老很自信地挺直了腰杆,充分展现自己身为体修的健硕体格,得到二长老白眼一个。
兔子不吃窝边草,师兄妹从小一起长大,二长老看他们就跟看小屁孩似的。
至于大长老,属于二长老不喜欢的“老男人”。
宁曜近期被长辈们轮番教育,不仅对自家宗门的滤镜碎光光,甚至时不时还会戴上有色眼镜审视自家宗门。
难得听到个与天水宗没仇的,他甚至感到不可思议:“咱们宗门弟子那么厉害,竟然没一个人去挑衅过敬云鹏前辈吗?”
“倒也不是。以前老七喜欢跟人切磋,敬云鹏偏偏不爱与人打斗。老七听闻他实力不错,便强行逼他出手打了一回。当时算是把人得罪了,但事后没见他找老七寻仇。”五长老说。
修士切磋很常见,尤其是高阶修士,友好切磋可以增进彼此间的实力,更有不少人不打不相识成了朋友。
像敬云鹏这样极端避战的是极少数。
“不来寻仇是不是因为他菜?”楚霖风合理猜测。
五长老表示不知道:“老七赢下切磋后觉得敬云鹏没用全力,一直想再找他打一架。但敬云鹏始终不答应,甚至躲着老七。奇奇怪怪的。”
二长老眯起眼:“老七的战斗直觉挺准的,这货肯定隐藏了真实实力。妖修大多喜欢展现实力,他故意藏拙,说不定有问题。”
这时,一直沉默的穷奇忽然嘟囔了一句:“妖域不肯应战的也不止他一个。”
宁曜惊讶他突然插嘴:“前辈,还有谁避而不战?”
穷奇正要张口,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个名字就在他嘴边,可他就是想不起来。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穷奇顺着刚刚闪现的感觉一点点回忆,脑海中隐约浮现出清澈湖泊与翠绿森林交织的画面。
他不敢图快,慢慢顺着这些画面继续回忆。
静谧的森林中清风徐来,树叶与杂草彼此摩擦发出簌簌声响,漂浮在空中的细小蜉蝣躲在叶片之下,轻轻抖动半透明的翅膀——
回忆戛然而止,穷奇一下跳了起来,厉声高呼:“蜉蝣!”
宁曜被吓了一大跳,甚至忘记了使用穷奇从前教他的传音入密,直接问出了声:“什么蜉蝣?”
他的声音吸引了其余人的注意力,见众人困惑,姜心贴心地解释道:“是大师兄体内的穷奇刚刚喊了‘蜉蝣’。蜉蝣怎么啦?”后一句话她直接问的穷奇本体。
穷奇浑身的老虎毛都炸开了,硕大的身躯忍不住颤抖,牙齿发颤地喃喃自语:“我想起来了……他死了……死了……”
宁曜听不明白:“谁死了?”
令猫恐惧的画面一遍遍在脑海中闪现,穷奇恐惧得说不出声。
“到底怎么啦?”姜心奶声奶气地问,“你不要害怕,慢慢说呀。”
透过宁曜的视线,穷奇能看到姜心正扬起小脑袋认真望着自己。
这个小小的身影此刻竟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环顾四周,穷奇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风痕死了。”
宁曜一惊,不可置信地把这话重复给众人:“穷奇前辈说风痕死了。”
“什么?”五长老大吃一惊,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我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
“是不是蜉蝣族封锁了消息?”昭世问。
二长老摇摇头:“蜉蝣朝生夕死,寿命太短,这些年靠着风痕这个渡劫期妖皇才培养出几个炼虚期,连个像样的合体期都没有。他们有封锁消息的动机,但没有这个能力。”
昭世不明白,社恐如他都忍不住问:“只需要说风痕前辈闭关不见客,不就能瞒住外界了吗?难道外界还有风痕前辈的魂灯?”
“不是魂灯的问题,而是渡劫期修士陨落,全身灵力回馈天地,动静很大,不可能瞒住。除非用秘宝提前收敛住这股生机与灵力。”二长老说着一顿,问五长老,“蜉蝣族有这个级别的秘宝吗?”
五长老觉得他们不可能有:“要藏起这股动静,得动用渡劫期级别的秘宝。这东西非常难炼,风痕不擅长炼器,只能委托他人。全天成灵界的渡劫期器修屈指可数,若是有人委托他们炼制此等秘宝,必定有消息走漏。”
楚霖风以一个良心商人的品德发问:“万一他们答应了保密呢?”
“我不是说这些器修会主动泄密,而是这样的秘宝现世必定会引来雷劫。而且炼制需要用的天材地宝极其珍贵,若是有人收购或在秘境中争夺的话,许多势力都能收到消息,继而推测出一二。”
“根据我们天水宗掌握的情报,除了我们自己,只有少数几家大势力积攒有能够炼制此等秘宝的材料。我们是留给自己用的,他们也是一样的想法,蜉蝣族开不出更高的筹码让这些人放弃这样一件极品秘宝。”
五长老作为专业人士,分析得头头是道。
姜心就比较简单粗暴了,直接问穷奇:“你怎么知道风痕死了?”
感受到穷奇的恐惧,她伸出小手在虚空轻抚,“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封印中的穷奇竟然真的感受到了一点点温暖在自己背上蔓延。
他炸开的老虎毛逐渐被抚平,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惧一点点被压下。
有小祖宗护着,应该出不了事。
穷奇咽了咽口水,稳住心神,那些模糊的记忆一点点清晰起来。
他粗着嗓子缓缓道:“我晋升渡劫期后,曾想一统妖域。为了在妖族立威,我便想找风痕切磋。只要能打败这位妖域公认的强者,我就是妖域唯一的主宰。我按惯例给他发战书,却被他拒绝了。”
有小祖宗护着,穷奇的声音直接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二长老回忆着从相好们那儿得到的消息:“听闻风痕性格温和,在妖域人缘很好,又实力不凡,因此他当妖域最强之时,众妖都很服气。前期经常有人挑战他,都输了。后期他地位稳固,倒是没人再给他下战书了。”
穷奇颔首:“是的,我去下战书的时候,他已经很久没出过手。前期无论谁给他发战书,他都会应战。我被拒绝后感到很奇怪,不死心地又给他发了许多封战书,都被拒绝了。后期更是连战书都送不出去。我实在是气愤,就潜入了蜉蝣皇宫。”
“我本想着被发现了也无所谓,正好可以与风痕大战一场,一较高低。谁知我竟顺利潜入蜉蝣皇宫,一路上无一人发现。”
“我当时就感觉不对劲,但来都来了,我不甘心就此离开,便隐去身形走入蜉蝣皇宫继续去找风痕。”
“谁知我找遍整个皇宫都没有找到风痕,最后只在皇宫深处找到了一块蜉蝣石。”
“一块破碎的蜉蝣石……”
这话一出,三位长老齐齐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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