矗立于此的巨大蜉蝣消失无踪,众人站在原地皆是沉默不言。
直到风痕的最后一点气息彻底消散,二长老长叹一声:“风痕前辈也算是解脱了,接下来我们得找到妖域中吞噬者的内应是谁。”
“应该就是假冒风痕的那人,我几次下战书都没能见到他。这些年风痕深居简出,能够见到他的妖族越来越少,或许就是内应怕被人发现自己是个冒牌货。”
穷奇是只有血性的猫猫,正大光明地输给姜心这样的强者,他自认倒霉。
可要是有人靠偷袭赢他,他能辱骂对方祖宗十八辈。
风痕很明显是被偷袭的,这样的强者落得如此下场,让穷奇对吞噬者更为不齿,连带着也恨上了给吞噬者做走狗的妖族内应。
“能假冒风痕,这家伙的修为不会太低,但应该没到渡劫期。”五长老若有所思地说。
“为什么确定他没到渡劫期?”沈慕斯不解地问。
“因为蜉蝣皇宫里那块碎掉的蜉蝣石一直到穷奇潜入都没能收拾掉。穷奇说过,他是靠着渡劫期修为才能靠近那些碎裂的蜉蝣石。内应如果有渡劫期修为,在善后之时,肯定会把蜉蝣石一起处理掉。”姜心摇头晃脑地说。
得到了心心念念的世界树枝桠,她高兴极了,走路都是飘的。
沈慕斯恍然大悟,顺着这个思路猜测下去:“内应修为不会太低的话,会不会在合体期?若是低于合体期,要假冒渡劫期就太勉强了吧?”
“大概率是合体期后期或合体期巅峰,这个修为配合吞噬者给予的秘宝或秘法,伪装渡劫期修士不成问题。”六长老很有经验地说。
穷奇狐疑地望向他:“你好像很懂啊?你干过这事?”
鉴于穷奇是自家的猫,六长老就不装了:“对啊,我偷了——借了师父的月夜手环,在妖域遇上打不过的敌人就假冒渡劫期,准能把对方吓走。”
二长老美眸怒瞪,冷不丁踹了六长老一脚。
六长老哇哇大叫:“师姐你打我干什么?疼死我了。”
二长老翻了个白眼:“少来,这点力度能打疼你这个皮糙肉厚的体修?我说呢,师父那天怎么突然告诉我月夜手环快坏了,得尽快修理。感情他以为东西是我偷的?我以为他老年痴呆而已,还傻乎乎地应了一声。”
六长老觉得冤:“那也不能怪我呀。师父怎么就不误会别人,只误会你呢?师姐你反思反思!”
“滚!”二长老又是一脚踹上去。
六长老夸张地痛叫:“你们一个个在妖域仇人那么多,我如果不准备点特殊手段,被打死了怎么办?”
“少往我们身上甩黑锅,你自己仇人也不少。”五长老赶紧撇清关系,并向二长老保证,“师姐,你是了解我的。老六偷秘宝这事和我没关系,那时我正在衍器峰交代后事呢。”
六长老不服:“去师父那儿偷秘宝就是你出的主意。”
五长老掏出一件法器就往六长老嘴里塞,不许他再开口:“你可闭嘴吧!师姐,你真得信我,大不了我让老六把月夜手环先借你用几天,让你避开姐夫们的追杀。”
二长老冷哼一声,伸出了手:“事先说明哦,这事跟我没关系。心心,你可得在师公面前帮二师伯证明清白。”
姜心看着二长老把月夜手环戴在手上,脑袋一歪,开始头脑风暴。
【二师伯都戴上师公的手环了,这事还能算跟她没关系吗?】
二长老强调:“心心,我真的是清白的。我没去偷。”
姜心是个容易被说服的孩子。
【那应该算是清白的,下次见到师公,跟他说一下就好了。】
“二师伯放心,我不会让师公误会你的。”姜心表示这事包在她身上。
二长老露出满意的笑:“心心真乖。等师公知道他误会了我,我跟他多要一件秘宝做赔偿,到时候送给你。”
姜心更开心了:“好呀好呀。”
穷奇目瞪口呆地看完这一幕,一言难尽地问宁曜:“你们家长辈都这样吗?”
宁曜对自家长辈滤镜很深,本想反驳,但想起逐月道尊和姜一尘不久前在暗海群岛的谆谆教诲,他迟疑了。
沈慕斯对此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对啊,我们天水宗的长辈都这个德性,厉害吧?”
穷奇忽然觉得姜心那么狗也是可以理解的。
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孩子准是被上一辈教坏的。
随着风痕的彻底陨落,地窟内的禁锢之力渐渐消失。
昭世抬头望向黑黢黢的地窟上方,询问众人的意见:“我们出去吧?”
楚霖风点点头,同时不解地问:“风痕前辈在这里设置禁锢干什么?”
“应该是不想被太多人知晓自己死而未僵,免得消息泄漏到内应那里,让内应带着吞噬者过来毁尸灭迹。”宁曜说。
“那就不怕误伤别人吗?”楚霖风觉得他就是被误伤的那个。
二长老示意他放心:“普通的土遁术没办法潜这么深,能发现这个地方的至少得是合体期。风痕设下的禁锢连合体期都无法轻易打破,他是专门在这里等师父的。”
可惜没能等到。
后面这话二长老没说,但大家都明白。
“走吧。”二长老撑开一道屏障,想要带众人出去,却见林宴出神地凝视风痕所化的灵脉,“宴儿,怎么了?”
“是不是想把这条灵脉搬回我们天水宗?”五长老跃跃欲试地问。
“我在想修士修炼之时需要吸收周围灵气,而修士死后体内灵气回归大地。那是不是说明一名修士的修为越高,他身边人所能吸收到的灵气就越少?”林宴问。
更深层地说,是不是所有修士之间都存在晋升方面的竞争?
穷奇嗤笑一声:“你小子倒是挺敏锐的,金丹期就意识到了此事。确实如此,修士间存在灵气争夺的竞争。”
林宴的脸色不大好。
“诶呦!”穷奇忽然叫了一声,一低头是姜心一脚踩在他脚背上,踩得他生疼。
瞧着她绷起的小脸,穷奇觉得好冤,“我又没说错,小祖宗你踩我干什么?”
“谁让你吓唬我二师兄。”姜心不高兴地哼了他一声,宽慰林宴,“二师兄,你不要多想,没那么严重。”
绛霄连连点头:“对啊对啊,没那么严重,要不然那些渡劫期修士早就杀得天翻地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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