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廉便是其中一个。
只是可惜,大张旗鼓、信心满怀的来,结果却叫人那么难以置信。
第一场考笔试,他便被淘汰了,完全没有展示武力的机会。
这叫老许家跟来陪考的人都接受不了。
来之前,就差宣扬的满村人都知道,许怀义能上的学院,他们也能。
然而,打脸来的如此之快。
许怀仁还好点,心里多少有些准备,不至于听到结果后失态,但许怀礼完全接受不了,整个人都变得暴躁,“怎么可能会不通过呢?没道理许怀义能过,你过不了啊?许怀义大字都不认识几个,他都没被淘汰,你咋就能刷下来呢?你这些天,不是跟着老五把字都认全了吗?文章也背了好几篇,字也写的一笔一划,咋就不过呢?”
他翻来覆去的念叨着,那魔怔的样子,比许怀廉这个当事人还要激动。
许怀廉自然也备受打击,阴沉着脸,从钻进马车后,就一言不发。
他更想不通,自己咋就淘汰了呢?
这岂不是说明,他不如许怀义?
这样的结果,比考不上精武学院,还要叫他难以接受和面对。
许怀仁道,“行了,事已至此,咱们再报考其他武学院就是,京城里的武学院有好几家呢,有的,只考察武艺,并不讲究笔试。”
许怀廉没说话。
许怀礼恶狠狠的道,“不行,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反正不信,许怀义能通过,怀廉就更应该能过,说不定是许怀义在这里面做了啥手脚。”
闻言,许怀廉豁然变了脸色,“二哥,你这话是啥意思?”
许怀仁则呵斥道,“老二,慎言。”
许怀礼冷笑道,“大哥,这里就坐着咱仨,慎哪门子的言?咱们都快被许怀义给欺负的没有出头之路了,难道还要继续忍?”
许怀仁皱眉提醒,“没有证据的事儿,不要胡说八道,被人抓住把柄,当心治你的罪。”
许怀礼不以为意。
许怀廉催问,“二哥,你到底怀疑啥?”
许怀礼道,“我怀疑,是许怀义插手了,他师傅就在学院任教,想淘汰哪个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许怀仁见四弟还真听进去了,不由急眼了,“你俩都给我冷静点,事情没查清楚之前,啥都不准干,不然,惹出麻烦来,谁也保不住你们。”
顿了下,又不甘的补上句,“别忘了,许怀义早就今非昔比,就算红莲进了乔家,咱们也没法跟他抗衡,我找人打听过了,孙家是百年世家大族,枝繁叶茂,连皇家都要拉拢他们。”
闻言,许怀廉的激愤之情倒是卸去几分,但许怀礼却似魔障了,咬牙切齿的道,“大哥,不管咋说,这事儿都不能算了,断人前程,如杀人父母,这是私仇,不能不报,你怕事儿,我不怕,反正我不当缩头王八……”
许怀仁沉声问,“那你想咋样?冲进去质问学院的先生?还是直接去找许怀义的师傅对峙?”
许怀礼眼里闪过一丝戾气,“我知道学院的门槛高,我冲不进去,那就先把事情传扬出去,逼着学院查清此事,说不定,还能借此把许怀义给开除了,这师徒俩人都坏了名声,也就不足为虑了。”
许怀仁当即拒绝,“不行!”
许怀礼梗着脖子质问,“为啥不行?我会小心的,不让人知道是我散播的消息……”
许怀仁哼了声,“你咋散播?还不是靠你那些三教九流的狐朋狗友?他们能信的过吗?出了事儿,第一个就出卖你,你当在饭桌上称兄道弟就是亲兄弟了?别天真了……”
许怀礼被挤兑的难堪又不甘,“那依着大哥呢?咱们就得咽下这个哑巴亏?”
许怀仁沉吟道,“先去找乔家,帮着打听清楚,是怀廉真的被淘汰,还是许怀义做了手脚,查清后,再做打算。”
许怀礼咄咄逼人,“那要是查出来,确实是许怀义耍了手段呢?大哥管不管?”
许怀仁冷笑道,“管,咋不管?就你是好兄长,我就是缩头乌龟,不敢为兄弟出头?”
得了这话,许怀礼满意了,脸色一转,由阴变晴,笑着赶忙告罪说好话。
许怀仁对他的没脸没皮早就领教了,木着脸,随意的敷衍两句,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
许怀义听到这消息时,外面那仨兄弟都赶着车去乔家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差点背上一口大黑锅,得知许怀廉也来考试,且第一场就被刷了下去,稍微意外了下,便把这事儿撂一边了。
到了中午,他从李云亭嘴里听到关于李垣的消息时,才是真的惊讶到了。
哪怕寝室里,只他们俩人,李云亭还是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湖田村的传言,你肯定清楚吧?因为五年前,如今再说,应该叫六年前了,湖田村闹瘟疫,死了至少大半的人,附近的村民难免忌惮,便都远着湖田村,渐渐的,连城里也传出些话,说湖田村受到了诅咒,谁靠近谁就会染上晦气,一传十、十传百的,很多人都信了,以至于这几年来,湖田村像个孤岛一样,直到你们住进去,这才有了生机和人气……”
“我查李垣的时候,你猜我查到了什么?那些传言,竟然跟昌乐侯府有关,意外吧?”
“可昌乐侯府,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算计湖田村的人呢?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后来,我顺着这条线往下查,才发现,原来,不是没关系,而是关系很深厚。”
许怀义的脸色随着他的话,变得越来越凝重,“他们之间有啥关系?总不会那场瘟疫……跟昌乐侯府有关吧?”
李云亭道,“这个,暂时还没查到,但瘟疫发生后,湖田村被围,带队的人是昌乐侯的下属,而且,李垣也跟着去了。”
许怀义眯了眯眼,“这么说,湖田村那上百口冤死的人命,是李垣造的孽了。”
李云亭忙问,“冤死?”
许怀义也不瞒他,“嗯,我们刚去湖田村落户的时候,焦大夫就提过这事儿,后来住进去后,又找人仔细问过那些发病村民的症状,看起来像是瘟疫,可事实上,更像是中毒。”
“什么?”李云亭吃了一惊,“怎么会是中毒呢?可有证据?”
许怀义苦笑,“事情都过去五六年了,上哪儿找证据去?”
“那是怎么判断是中毒而不是瘟疫呢?只凭症状,并不能说服旁人。”
“因为有人接触过那些发病的村民,却并未被传染,这还不够?”
李云亭若有所思,“那倒是够了,只是,如此一来,这件事就变得更错综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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