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道俩人说了啥。
平远伯离开时,脸上没什么表情,让人无法窥探他心里在打算什么。
留在伯父的钉子,将这事儿如实报给韩钧。
韩钧随后告知顾欢喜,特意提醒,“这爷孙女不知道在密谋什么,但肯定不是啥好事儿,最近家里多注意下,你没事儿,最好别外出,免得叫人钻了空子,怀义不是回程了嘛,等他回来就好了,真要有急事,就喊上我。”
顾欢喜没拒绝他的好意,点头应下。
那爷孙俩憋了什么坏水,她倒是猜到了几分,八成是想除掉许怀义。
许怀义回京是跟随大部队一起的,想害他,明目张胆的肯定不行,装作山匪作乱更没戏,搞什么天灾事故,若是牵连太多将士,把事情闹大,也没法收场。
所以,只能暗杀,或是下毒了。
夜里,她见到许怀义后,把自己的猜测一说,末了再三叮嘱,“最近吃的喝的,但凡入口的东西,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实在不行,你就偷着从房车里拿,我会给你准备好,明面上,你尽力糊弄下吧,小命最重要……”
想了想,她又道,“除了入口的,其他下毒的手段,你也要注意,像那种无色无味的熏香,防不胜防,焦大夫给你的解毒丸,必须随身携带,千万别不当回事儿,我感觉,这次不止孟瑶想置你于死地,就是平远伯,也真的动了杀机,他们不愿看到你顺顺当当回京受封领赏的,你对孟瑶造成的影响太大了,已经威胁到平远伯府的地位……”
许怀义一脸冷色的听着,“放心吧,我有准备,只管来,包教他们有去无回。”
顾欢喜闻言,并不能宽心,蹙眉道,“你可别轻敌啊,到底是盘踞京城几十年的伯爵府,过去不受重视,也不全然是平远伯无能,他手里定然有不少人手,要是下毒不成,还有可能会暗杀,猝不及防下,你就是武功再高也没用啊,护身衣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不准脱……”
许怀义无奈的搂着她,“媳妇儿,我要是在军队里,还会被暗杀,那我还混啥混啊?干脆回家种地得了,放心,我的警惕性高着呢。”
“都说往往看似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同理,有时候最安全的地方,也最容易藏下杀机。”
“嘿嘿,没想到我媳妇儿还有这见识呐……”
“少跟我嬉皮笑脸的,我说正经的,仗都打赢了,可别栽在这最后一步上,那可太冤枉了。”
“明白,你就把心揣回肚子里去吧,不瞒你说,我都盼着他们派人来,不来,我咋抓他们的把柄?哼,就他们会行刺,我就不会反杀了?我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们跳呢。”
“……”
合着她庸人自扰、瞎操心了?
接下来,许怀义回京的路,就变得惊心动魄起来,隔三差五的就遭遇一场下毒或是暗杀的戏码,虽然每次都有惊无险的化解了,但还是搞得队伍里人心惶惶。
孙钰却火大的摔了好几个杯子,“猖狂,实在太猖狂了,别让老子逮住是谁,否则……”
后面的威胁之语没说尽,不过单看狠厉的表情也能猜到了,一旦抓住幕后凶手,定叫对方死无葬身之地。
但偏偏幕后主使的真凶查不出来,派来的都是些杀手,杀手是拿钱办事的,压根不知道雇佣他们的买家是谁。
到后来,从杀手变成了死士,一旦任务失败,就自尽,毫不拖泥带水,如此,更查不到什么线索了。
孙玉气的火冒三丈,连着给朝廷上了几道折子,严查此等丧心病狂之举。
可不就是丧心病狂嘛,谋害有功之臣,这是什么行为?完全就是在打朝廷的脸啊。
还是如此狂妄的在军队中下手,更是不把朝廷的军队放在眼里。
就是带队的将领也怒了,每次有人来搞事儿,不等许怀义反击,对方就先带人杀过来,那副恨不得把杀手死士碎尸万段的模样,叫许怀义哭笑不得。
他还想留着活口审一审呢,就是撬不开他们的嘴,也能拿来利用啊。
计划被打乱,他还不能拒绝,毕竟人家也是一番好心,也是事情出乎了他的预料,他是真没想到平远伯会这么猖狂,竟然派了这么多波人过来取他的命。
这也太看得起他了吧?
越是临近京城,暗杀的频率就越高。
也不知道平远伯从哪儿找来这么多人,很多会易容的,所以能轻易混进队伍里来,冷不丁的就抽出刀子,对着许怀义行刺,或是直接放冷箭。
许怀义身边,除了相熟的几个,都不敢跟其他人靠近三米之内了。
其他人对此事,最开始的猜测是,许怀义风头太盛糟了别人眼红,所以才有此劫。
但渐渐的,就没人这么想了,毕竟再眼红嫉妒,也不至于恨到这份上吧?
这完全就是不死不休的架势啊。
所以,很大可能是仇家的报复了,还得是堪比杀父、夺妻之仇的那种。
思来想去,众人就想到了定远侯府头上。
定远侯府的世子爷李云昭死在了回京的路上,对外宣称是被人灭了口,凶手是谁,没有公布,倒是没人怀疑许怀义,毕竟他那会儿还在战场上,鞭长莫及。
但定远侯很可能会迁怒到他头上啊。
谁叫李云昭之所以被召回京城问罪,多少跟许怀义有点关联呢。
培养多年的嫡长子、家族继承人,就这么死于非命,任何一位当父亲的必会痛不欲生、不报此仇,誓不罢休,所以,迁怒许怀义,也是正常的吧?
就是太疯狂了点。
倒是没人猜忌平远伯府,虽说当初造谣苏喆跟顾欢喜有染,平远伯府也有份儿,但孟重楼没被关进大狱,尽管疯了,可还活着不是?
那就没那么大深仇大恨,犯不上这般疯狂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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