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钧解释道,“太皇太后的娘家侄孙女,已经两个多月了……”
许怀义默默在心里算了下时间,好家伙,这是在他回京路上怀上的啊,那时候,他被建兴帝派去的人接连三番的暗杀,齐王倒好,还有心情宠幸侧妃?
他心里起了膈应,面上却没什么表情,“你就是因为这事,有了危机感,所以迫不及待的为小鱼请封太子?”
韩钧道,“算是吧,朱家男子有出息的不多,但架不住朱家女争气,出了个太皇太后,如今又有德妃……”
许怀义好奇的问,“你是觉得德妃很有手段?”
韩钧点头,“不止她,淑妃也是个聪明的,皇后自不必多说,将来,后宫还不知道会进多少人,而皇上,耳根子软,可经不得枕头风。
不管太子这个身份如何凶险,先占为己有,总是没错的。”
许怀义幽幽的道,“可太子能立,也能废啊!”
韩钧问,“你会同意?”
许怀义噎了下,没好气的道,“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同不同意的管个屁用?你都说皇上耳根子软了,我能有枕头风厉害?”
韩钧扬起嘴角,“你太妄自菲薄了,什么枕头风都不如你。”
天生福将,建兴帝派去的影卫都杀不死,后宫那些女人又算得了什么?
许怀义嘴角抽了下,“呵呵,你可真会夸人。”
韩钧感慨道,“我是真心觉得你有本事……”
许怀义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说话了。
韩钧接着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拿锦儿的安危冒险的,他身边,明里暗里的,我安排了好几波人手护着,你不也送了好几个?还能信不过自己的眼光?”
许怀义确实偷着送了人过去,除了武艺高强的,就是头脑灵活的,还有擅长庶务的,他确实不放心韩钧包办一切,有他的人在,两方既合作又能互相监督,总比一家独大要安全。
另外,他还弄了些防身保命的东西,都一股脑的塞给了顾小鱼。
若非房车的秘密不能透露,他都想试试能不能把小鱼也带进去了。
此刻,韩钧说破,他面不改色,一脸坦荡,“是送了几个,到底父子一场,啥都不给像话吗?”
韩钧认同的点点头,“嗯,是应该给,我觉得挺好。”
许怀义不想搭理他了,准备起身走人。
韩钧却喊住他,“怀义,我还有话要说……”
许怀义见他欲言又止,心里一动,淡定的等他下文。
韩钧深吸口气,“我去找皇上为锦儿请封太子时,皇上应了后,跟我说了几句推心置腹的话……”
许怀义很配合得问,“什么话?”
韩钧避开他的视线,望着黑漆漆的窗外,带着几分不忍道,“他说,他身不由己,别无选择……”
果然是这个啊,许怀义嘲弄的勾起嘴角,“这话说的,我咋就不懂呢?皇上是君,如何行事,岂是我等臣子能置喙的?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我只有感激的份儿,万不会有旁的心思。”
“怀义……”
“怎么?不信?难不成还要我发誓才能相信我的忠心耿耿?”
韩钧立刻道,“没有不信,你别误会,皇上就是觉得愧对你,可他那会儿说话也不好使,他希望你理解……”
“理解,特别理解……”许怀义点着头,脸上不见半点怨怼,“换成谁,那种时候也没别的办法,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况且,啥事也得分个亲疏远近不是?当初,你瞒着我媳妇儿做戏,哪怕是为了小鱼和所有人好,我不也跟你翻脸了?”
韩钧试图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可许怀义神情特别坦荡自如,他无力的叹了声,“你能想开就好,非是我为他说话,而是如今他身份摆在那儿,咱们即便心有怨气,也做不了什么,平白自苦不值当。
倒不如平心静气的接受,如此,他记着这份愧疚,将来你说不准还能用上。
他那人,耳根软,心肠也不硬,断不会忘恩负义的。”
许怀义不置可否,齐王碍于建兴帝的威严和孝道,不敢替他求情,也不敢帮忙维护,他能理解,可事后,齐王连句话都没有,就太让人寒心了。
如今,更是连表达下愧疚,得要让韩钧出面,这算什么诚意?
韩钧又硬着头皮道,“他如今,也算受到惩罚了,自从先帝驾崩,他就夜夜噩梦,没睡个一个安稳觉,若不然,身体也不至于糟践成那副样子,差点连登基大典都撑不下来……”
顿了下,他看着许怀义,语气里带着几分哀求,“你就放下这事吧,否则,他安稳不了。”
许怀义听懂这话里的意思,只觉好笑,“我早放下了啊,是他放不下,你不该劝我,你得去开解他啊。”
“心病还需心药医……”
许怀义淡淡的道,“那我医不了,你劝他把精力都放在政务上,心思都系在百姓身上,夜里就不会再做噩梦了。”
说完这句,他起身离开。
韩钧苦笑着说了声“多谢”,提着的心,总算落回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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