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离幽幽看来一眼,“八娘,你我夫妻一体,荣辱与共。”
姬臻臻啧了声,“都是敞亮人,就甭说这种话了,什么夫妻一体,假兮兮的,一根绳上的蚂蚱倒是真的。”
空离心道:八娘这张小嘴儿可真“甜”。
“行了,咱们废话少说,四五百字也不少了,念八十一遍的话,念得快点也得两刻钟,慢点儿的话都得半个时辰了。”姬臻臻催促。
能早一刻便早一刻,老百姓全都等着盼着呢,所以便不要啰嗦了。
空离无语片刻,继续诵那求雨心经,“嗢伽跢儞,嗢陛娜儞,萨写嚩底,驮娘嚩底,驮曩嚩底,室唎么底,钵啰婆嚩底,阿么唎,尾么黎,噜噜,素噜闭,尾么黎,阿娜多悉帝,尾娜多悉帝,尾湿嚩计如,鸯矩唎……”
姬臻臻:啊,听得我脑壳疼。
空离不愧是当过十几年和尚的人,这经咒念得不输唐玄宗的紧箍咒。
想起空离方才的话,姬臻臻用指尖点了点下巴。
唔,其实那话说得也不错。她不可能放任空离美玉有瑕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她见过了灾患之下的百姓,也不愿叫他们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又失望。
求雨是肯定能求来的,只是她也不能百分百确保,自己求来的雨水一定能覆盖浇透这方圆百里的田地。毕竟在燕京城求雨跟在灾区求雨本就不一样。
整个荆州以南都是火气大盛之势,燥气横行,她和空离自鬼界借道,刚刚步入荆州境地之时,便感受到了明显的干燥之气,寒衣节都过了,此地寒气却无半分。
她若要祈雨,需得先呼风聚云,聚云是要借调那江河湖海里的水,呼风便是要将这些借调的水全部聚拢在所要降雨的区域上空。荆州多水,但也干涸了不少,她就近借水的话,也不知那河里的水够不够用。若不够用,她便要往更远处去借。
发了会儿呆,一刻钟便过去了。
空离念到中途歇了口气,提醒道:“八娘,还剩不到一刻钟我便会念完,你可以先安排起来了。”
姬臻臻掏出一枚精雕细琢的木令牌,正是她用那五百年雷击枣木闭关雕琢出的祈雨令牌,“祈雨令在此,法咒一出,即可呼风唤雨,何须提前准备。”
空离无话可说,继续老老实实地诵念那《佛说雨宝陀罗尼经》。
姬臻臻瞄他一眼。嗯,有模有样的,若是重新剃成光头再披上袈裟,还真像个得道高僧。
估摸着差不多的时候,姬臻臻掷出手中祈雨令,先念解封咒,再念道家祈雨咒,“五帝五龙,降光行风。广布润泽,辅佐雷公。五湖四海,水最朝宗。神符命汝,常川听从。敢有违者,雷斧不容。急急如律令。”
掷出的祈雨令悬浮在半空中,咒落,一股无形的威压自那祈雨令上释放出来,然后直通四面八方、五湖四海。
空离似有所感,嘴上经文不停,眼睛却朝那浮在半空中的祈雨令瞥去。
然而只同那祈雨令上复杂的符文短暂对上一眼,竟就叫他有种头昏脑涨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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