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是你先洗,还是我先洗(2 / 2)

谢识琅瞳仁放大,“不可能!”

“所以啊,我昨日可跟你解释很久。”谢希暮将药液抹在他额头上,“我说我不喜欢萧焕,也不会跟他走的,让你不要误会了我同他的关系。”

谢识琅微微一愣,胸腔内存积的郁气好像随着女子的话一点点消散,又心虚道:“谁让你解释了,我没误会。”

“真没误会?”

谢希暮秀眉稍动,眉眼笑盈盈的,瞧着让人不自觉心动。

他耳根不自觉一热,“没。”

又反应过来,看向她手里的药瓶,“这是萧焕什么时候给你的?”

谢希暮笑了,“我这个药,是早间托晓真去专门治跌打的药铺买的,效果很好,晓真每次用,很快就能消肿。”

谢识琅这才清楚女子方才是在诓他,嘴唇动了两下,连带着面颊都酡红一片。

“我日后…不喝酒了。”

他语气很闷,像在懊悔。

“别啊。”

谢希暮盯着他,悄然笑道:“多可爱啊。”

他面臊得反应都慢了几拍,回头看向女子,对方却已经转头吃早饭了,像是方才那撩人的话语不是从她嘴里说出一般。

……

从京城到扬州其实行船最为快捷,然而凛冬河面结冰,只能乘马车到扬州。

谢乐芙一开始还安安分分和谢端远待在一车,可时日久了就憋不住了,跑来谢识琅和谢希暮车上挤着。

谢识琅本来就不是个多话的,谢乐芙挨着谢希暮在车上讲起从前在乡下的奇闻异事。

谢希暮倒是对她所说的鬼故事觉得很感兴趣。

同样,谢乐芙难得觉得自己身上有拿得出来的优点,便同谢希暮讲鬼故事,一讲就讲到了到达扬州那日。

“这可是最后一个鬼故事了。”

谢乐芙喝了口茶,扫了眼边上一如既往低头看书的谢识琅,清声道:“二婶婶可别吓到了,这个鬼故事,可是在我们村子里真实发生过的。”

谢希暮听见真实发生这几个字时,兴趣明显比前几日浓,“是什么故事?”

“还是我乡下的爹娘告诉我的——”

“他们那时候刚刚成婚,村子里就出了怪事,每到夜晚,就有一个神似帽子的东西在半空中飞,能瞬间飞入村民家里,古怪的是,那东西还可以化作人狼的模样,腿着地直立行走,村民给那东西取名帽妖。”

谢乐芙压低了声音,刻意营造着氛围。

“每到夜深人静,帽妖就会化作人狼,戴上帽子,学着人的模样,敲响村民家中的门,若是开了门,就会被帽妖吃掉。”

“那段时日,我爹娘总听说村子里有人暴毙的消息,但因为半夜从没有被敲过门,故而不知道是真是假。”

“直到有一夜——”

“我爹娘睡下了,到了半夜,忽然屋门响了几声。”

“咚、咚、咚。”

敲门声恍若就在耳边响起,危机四伏。

“我娘被吵醒了,去推我爹,可我爹却怎么都醒不过来。”

“敲门声还在继续。”

“我娘实在没法子,只能起身去看。”

“她悄悄拿了棒子,放在身后,她躲到了木门后,悄悄开了一条缝隙。”

谢识琅瞧谢希暮听得越来越认真,秀眉也不禁跟着故事起伏皱了起来。

“可我娘等了很久,都没人进来,她只好探头出去看,可门外,却一个人都没有。”

“乡下风大,她以为是风刮得将门响,重新关上门,转身回屋——”

“啊啊啊!”

谢乐芙龇牙咧嘴地狂吼,吓得谢希暮抖了下,下意识扑进谢识琅怀里。

男子身体一僵,只感觉怀中多了一道温软娇躯,藕臂紧紧缠绕在他腰上,呼吸都不自觉紊乱起来。

“噗哈哈哈哈——”谢乐芙瞧女子被吓到了,忍不住捧腹大笑:“我就知道你会被吓到。”

“谢乐芙。”谢识琅语气不好。

谢乐芙忙捂住嘴,马车正好停了下来,她一溜烟就跑了下去。

原来是到了谢家本族。

谢希暮缓过神来,才从男子怀里出来,见他耳根子透着层薄红,忙道:“不好意思。”

他不自然地将书搁在一边,“下车吧,到谢家了。”

马车外便是一座气派恢宏的府邸,京城丞相府是谢老将军在世时修建的老宅子,而谢家本族在老叔祖去世时修缮了一番,比起丞相府,显得宅子更新。

外头等候了十多人,加上奴仆,活脱脱有四五十个,谢希暮分不清谁是谁,就跟着谢识琅,按着他的称呼喊人。

直到人群中有少年的声音喊她的名字,“谢希暮?”

她这才转过头,瞧见一个模样俊秀的少年,回想了一番,才喊:“阿朝哥哥?”

谢朝瞧女子认得他,忍不住激动起来,“你还记得我?”

谢识琅正站在谢希暮身边,自然也听见了这声呼喊,眸底动了动,注意力也悄无声息落在了二人的对话上。

“小时候咱们一起玩过。”谢希暮笑道:“你不是还将我推到地上了吗?”

谢朝没想到陈年旧事被女子翻了出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瞧女子生得比幼时越发明艳动人,忍不住红了脸,“别说了,那回后,我爹打了我一个时辰呢。”

“对了,上回……”

谢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识琅打断:“不是在准备科考吗?如何了?”

谢朝愣了下,当着谢希暮的面显得扭捏,“还在准备。”

谢朝的爹谢从善现如今是本族主事,瞧儿子不好意思说,调侃道:“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方才听老族长说,官家要十郎你教几个皇子公主念书,不知道可不可以也将这小子带回去,有你辅导,这小子兴许还有救。”

谢识琅还未开口,谢端远便笑道:“自然是行的,阿朝聪颖,自幼是一点就通的,我如今虽然老了,但现如今十郎同希儿成婚了,府中有希儿主理,什么事她都操办得周全,等过完年,让阿朝随我们回京城就是。”

谢朝闻言,神情不知为何落寞了一瞬。

而谢从善自然高兴,领着谢希暮等人先去本家祠堂,这次来祠堂,有两件正事。

一是谢乐芙失散多年归来,在本族祠堂还未上族谱。

二则是谢希暮同谢识琅成婚了,得将原先族谱的位置挪到谢识琅夫人的位置。

谢从善早就备着仪式了,带着一众人大大操办,才领着一家子去用晚饭。

他们从京城来,赶路许久,谢端远年纪又大了,便先安排着他们住一晚,等明日再叙旧。

谢希暮和谢识琅被领到了一间屋子中,谢从善不清楚他们是分房睡,这事儿在丞相府也就几个贴身人才清楚,故而只收拾出一间屋子供给他们休息。

谢家本族人多,不像丞相府可以浑水摸鱼,安排给他们的屋子倒是宽敞,看得出精心布置了一番,念在他们新婚,还在床头挂了张极为精细的子孙图。

谢希暮进来后扫了一眼,便匆匆移开眼,面颊发烫。

等下人走了,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烛盏照在子孙图上,让氛围莫名尴尬,又掺杂了几分暧昧,床榻地毯都是选用红布,瞧上去比当日他们成婚时,还要喜庆些。

谢识琅咳了两声,嗓音莫名喑哑:“是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谢希暮闻言一惊,“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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