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萧牧野,我的指甲陷进了肉里,抠出了血,却不觉得疼。
几个家丁奉傅司媛的命,要来押我过火盆。
那老二不是真心当和事佬,她才是借刀杀人。
家丁碰上我的那刻,我只眸光一转,看向老二:“你叫什么?”
“长姐不记得我了吗?少时还曾一起玩耍呢,我是司婧啊。”
她眸光流转,带着几丝浅笑。
“二姐你理她做什么?”傅司媛在一旁冷哼:“她不过就是为了跟你攀上关系。”
“你过来。”我又看向傅司媛,脸上挂上一丝笑。
我不知自己此时长什么样。
即便我弄不清自己为何会变成傅司瑶。
可我从不是任人欺辱的性子。
那几个家丁不知怎么,盯着我的脸,个个不敢再上前。
傅司媛则看起来更生气了,她朝我过来,气焰嚣张地仰头看我:“过来又怎样?!”
如此盛气凌人,浑身穿着尊贵,可是开口又粗鄙不堪,目中无人,可见从小被溺爱着长大。
我伸出手去,攥过她的手腕拉向火盆。
只是赤脚踩火盆,那太仁慈了,我压着她的肩,将她的脸摁向火盆。
估计都没有料想我会有这个动作,四周瞬间便惊呼出声。
傅司媛更是尖叫:“你要干什么?!来人!!”
家丁要上前,我冷冷一瞥:“想清楚再动手。”
我押着傅司媛,她的脸距离烧红的火盆只剩几寸。
“你想、想干什么?”
“还过火盆么?”我微微笑着看向傅司媛:“长姐教你怎么过火盆。”
“你疯了!”
长发垂下,有一捋被火苗舔舐,散发出糊味。
方才还嚣张,此刻已经被吓哭。
“给我下马威的时候,分清自己是否有这个能耐。”
我松手时使了一些力道,微微一推,她踉跄着往后退。
侍女已经被我的动作吓傻在一旁。
我猜傅饶的原配和原本的傅司瑶,都是性格软弱可欺。
不然不会一个死的早,一个被赶去了乡下。
我又扫了傅司婧一眼,对方冲我露了个和善的笑,倒没再继续说话。
傅司媛哭着找她爹做主去了。
傅饶始终没有露面,对长女显然丝毫不关心。
我压下冷笑,在下人各色的目光下,回了我的院子。
分的是个偏院,不过我对住的地方要求不高。
风吟去归置行李。
风吟是傅司瑶一同长大的侍女,性子与我从前的侍女玉珠有些相像。
想到玉珠,便想到别的。
如同光怪陆离的梦。
我站在铜镜前,盯着镜子里的人。
身上没有伤痛,只有额角有一道疤痕。
据风吟说,此次‘我’得以回京,不是傅饶突然有了父爱,要对我关怀。
只是赵家得老太爷,与傅司瑶的外祖关系亲厚,催着傅司瑶与赵庭安成婚。
可在启程之初,马车突然失控翻了。
傅司瑶这一昏迷,居然就小半年。
因此这一条路,风吟带着‘我’走走停停,寻医问药,将将抵达京都。
‘我’也恰好醒来。
想来,傅司瑶出事的时间,与我在静安寺外遭遇追杀,竟然几乎是同一时间。
铜镜上显现出一张陌生的脸——我提了提唇角,镜中人浅笑,脸颊上有一个细小的梨涡。
除此之外,全然与沈妙缇没有半分关系。
时隔半年,我竟然再一次活着回到京都。
是巧合,还是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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