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替他照拂爱女(2 / 2)

我大约知道他在说谁。

想必是听见了方才楼下的动静。

赵高虽然现在在为萧牧野办事,但我还在王府时就听说,赵知近对于赵高站队的事,曾强烈反对过。

说起来他与我父亲都是纯臣,在朝堂里,并不站任何一队。

后来我嫁给萧牧野,为王府盘算时,求着父亲引荐过一些人。

父亲原本也是不同意,但为了我,还是妥协。

赵高也算之一。

赵知近知道后,闹得差点与赵高断绝父子关系。

他曾与父亲说,朝政当局不明,贸然结党营私,此后会酿成大祸。

他也从始至终,没有待见过萧牧野这个异姓王。

去岁父亲决定辞去官职,也是因为他不愿介入太多。

说起来,我甚至怀疑,当初萧牧野对沈家如此不上心,是不是怪父亲当初支持不够。

思绪纷纷,想的越深,越压制不住那股滔天的恨意。

“问赵爷爷安。”我进了门,微微福身。

谢司媛似乎还在刚刚的惊吓中没有回神,跟着我福礼。

“你是....司遥?”赵知近辨认了我一眼,才叹道:“好孩子,快坐吧。”

我落了座,执起茶壶给他添了茶:“赵爷爷方才在生谁的气?”

端起茶杯,双手捧至他面前。

茶水在晃动涟漪,我曾这样端过茶,给父亲,给他。

或许赵知近也想起来,他接过茶,抿了一口:“你听过成安王妃沈妙缇么?不过你刚回京——”

“听过。”我掩起眼中苦涩:“京都关乎她的传闻不少,听闻失踪了半年多了。”

我今天来这的目的。

一是为了瞧瞧老爷子。

二是有一些在别人嘴里听不到的,我想从他这里了解。

‘咯噔’

杯子几乎是摔在桌上,茶水溅出桌面。

“没有人会失踪半年没有音讯,我曾派人去成安王府打探,阿妙的白骨已经寻回,但成安王,拒不发丧!”

赵知近提起,面上的愤怒真切。

难怪方才知道萧牧野在楹花楼,气成那样。

只是.....萧牧野拒不发丧?

最后一面时,明明说的清楚,白骨和金镯,都是我已死的证明。

他到底想干什么?

“沈府没落,沈铭与我多年好友,却惨死在山贼之手,他最后一封信传回京都时,我那时若能明白那是托孤——”

沈铭是我父亲。

“总之若不是阿妙嫁入王府,遇上这人,沈府不会平白遭遇这一切,我早就劝告过沈铭,不要涉及党争。”

他说罢,将茶当成酒,一饮而尽。

什么——意思?

我的手脚穆地冰凉起来,托孤是什么意思?

父亲当日落入賊手,我亲眼在山寨看见的尸体,他是被山贼虐杀的!

我努力稳住情绪,开口时还是泄露了一丝颤抖:“赵爷爷如何判定,沈大人当时是托孤?”

或许他也沉浸在愤怒中,并未发现我的不对。

赵知近叹了口气,他将信的内容简短道出。

“字数简短,大约是他见过一个人,预料自己前路叵测,要我无论如何,替他照拂爱女。”

“见过的人是谁?”

赵知近摇头:“我不知,当初我觉得事有蹊跷,几次要见成安王,可又恰逢大病,好起来时,京都风起又停。”

一切似乎风平浪静。

京都只有沈氏一家消失无踪。

我惴惴不安地捏紧茶杯。

如果父亲在失踪前就曾预料到险境,那就说的通了。

说的通为何他当初在山寨,从未叫人传过信回京都。

因为他早知道自己躲不过!

“总之,对面那人,你能躲便躲。”赵知近又强调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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