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在脸上带着些微暑气,扔进去的果子被几尾小鱼啄来啄去。
我没说话,等萧牧野说完。
“但哪有真的来去无痕的人,”萧牧野继续说:“三天前,那个肖似妙妙的女人被发现死在皇宫后山的乱葬岗,身上还穿着那件牡丹服。”
我侧过脸:“是谁杀了她?”
“这个你不用管,”萧牧野说:“告诉你是因为,本王查到她的来历,她和陈遂都来自于一个民间私人雇佣,这个组织神秘不可测,仅靠查到东西表明,在上祖皇帝在位期间,这个组织曾向京都投放多名暗杀手。”
我忍不住蹙眉:“周拓也是我从民间请来的,但他同样查不到陈遂的来历。”
“周拓太浮于表明了,他的来历动动手指就可以查清。”
说到这,萧牧野怪异的停顿了一下。
所以他查过周拓,我得出这样的结论。
“但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跟你说,京都能有一个陈遂,一个牡丹,就还会有其他的人,他们的目的或许是搅浑京都的水,你若是太冒进,下场就跟陈遂和牡丹一样。”
真是难得,我竟然会得到来自萧牧野的警告。
牡丹竟然死了,起初那些躁动和悬疑,都起源于这个女人。
她又是因为触犯了什么?
还是说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所以下场只能是死?
我曾经想过,陈遂是从赵府出去的。
那牡丹呢?
她与陈遂来自同一个地方,目的会是相同的吗?
萧牧野的话可信吗?
又能信几成呢?
“弃子的下场你应该清楚,”萧牧野目光炯炯:“能活着都已经是烧高香,你走入朝堂,想好自己要怎么落幕吗?”
事实上我从未想过所有的事情结束之后我还能活着。
因为我就是沈妙缇,即便陆凝也再三同我将过,我是谢司遥。
即便没有人希望沈妙缇活着。
但是我知道,要解沈家被灭的真相,要澄清所有的意难平,最终还是要沈妙缇。
谢司遥只是我暂时用于自我保护的龟壳而已。
“不怕死是一回事,”萧牧野似乎能看透我在想什么:“死的不值得又是另一回事。”
我此刻的唇色大概是有一些苍白的,很奇怪又很久没有过的心悸。
如果我能跳出爱着萧牧野这样的情绪,去看他,会发现其实这个人很冷情。
可能比陆凝也还要冷情。
我再开口时,声音略低:“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他不答反问:“知道方才看见你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什么?”
“我同妙妙成亲的时候,还在床上昏迷不醒,所以没有见过她穿喜服的样子,方才看见你,我就想如果是她穿着大红的喜服,定然是最好看的。”
又是这种迟来的深情比草贱的酸话,我问他:“你是不是已经发现——”
萧牧野打断我的话:“满月宴那天,王府宾客尽欢,却是我最难过的一天。”
呦呦鹿鸣:
怕你们看的时候会奇怪,我解释一下自称的问题。
不管是萧牧野还是陆凝也,一旦他们开始说本王或者本宫,就是用身份在说话或者闹别扭或者言不由衷。
只有用我的时候,是在说真心话。
不是我要故意切的很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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