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都只有我知道。
就连周拓都不清楚这些内幕。
罗隽人精路子广,是个用的很趁手的百宝袋,我没有押错宝。
世界上巧合的事情那么多,但我不信,这些抽丝剥茧之后不合常理的存在,也是巧合。
“去骑马吗?”赵庭安的雀跃无处掩藏,这看看,那好奇。
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夏侯珮和陆凝也身上,扯着我的袖子:“那就是皇后?”
我回神:“是啊。”
“难怪都说皇后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子,果然是这样,凤仪万千。”
这倒是。
夏侯珮不是普通寻常的贵女。
她出身的夏侯氏,是百年世家,母家又是皇亲贵胄,似乎与先皇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偏偏她还生了一副好相貌,清冷凄清的面容,高挑流畅的身段。
端的是一副母仪天下的姿容。
可惜陆衍待她并不好。
或许是赵庭安的动静太大,惹得站在那跟陆凝也说话的夏侯珮猝不及防看过来。
紧接着瞳孔一震。
能很明显的看到,她的身子微微踉跄,被陆凝也扶了一把才站稳。
她居然认出了赵庭安。
他们不应该见过才对。
也或许是赵高什么时候透露过赵庭安的长相,于某种无意之间。
夏侯珮甚至动了动腿,想要过来,只是被陆凝也拦住了。
赵高当真有本事,他竟然能哄的夏侯珮对自己儿子被掉包了的事情深信不疑。
也能对赵庭安的身世完全不追溯。
在眼下陆衍已经起了疑心的关头下,她若是对赵庭安表现异常,那就不是赵家出事,而是夏侯家难逃罪责了。
陆凝也沉沉地看了我一眼,半扶半拽着夏侯珮走了。
他在生气。
距离上次坐在那个热闹的街市里,一起埋头喝一碗热汤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
久到我有点忘记他身上的体温。
但现在朝我看过来的眼神不带温度,倒更像是凉凉的一阵风。
所幸他一向是一个冷静的人,并不会因为情绪起伏,就不管不顾。
“太子刚刚的眼神有些可怕,”赵庭安吐了吐舌头:“他和皇后娘娘有争执吗?”
这话似乎问得很不经意,但其实也颇为莫名。
“兄长觉得他们母子不睦?”
赵庭安似乎顿了一下,他摆了摆手:“嗐,那是皇后和太子的事,我哪敢揣测。”
我转身往林间走:“兄长不是想骑马吗?走吧。”
陪我过来的小马驹不算高大,是匹幼年马驹,我原本也不打算与男人们角逐狩猎,倒也够用。
赵庭安却骑了匹高大的黑马,雄赳赳气昂昂的。
他被几个侍卫托着才翻上马背,还趴在上面喘了几口气。
呼哧呼哧的,旁边的人都在小声笑。
我也没忍住:“兄长为什么一定要骑一匹如此大的马?”
“我自小体弱多病,”赵庭安拽着马绳,吃力地呼哧:“但力求不被人看扁!”
“按说静安寺里的和尚都会对病弱的小孩格外照顾,也有人欺负你吗?”
赵庭安握着马绳的手一顿,面色似乎多了几分苍白和不自然。
“确实挺照顾我。”
我勒了一下绳,小马驹蹬了一下腿,我又去给它顺毛,不经意问:“我前些日子去上香,有个叫南无的师父,斋菜做的一绝,就是在钱塘呆过,喜欢放些糖,兄长喜欢甜口吗?”
话落,我看见赵庭安握着马绳的手指骨微微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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