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辉也没有比李弋好到哪里去,他现在可以说用更加颓废来形容也不为过。
两个人就站在酒柜前,各怀心思,显然都没有多少心情。
李弋看着酒柜玻璃里面的自己,突然大笑:“哈哈哈!我是不是再也得不到她了?”
“我到底都做了什么?”李弋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歇斯底里。
此刻的冉辉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洒脱,他看向李弋的眼神带着哀怨,虽然他口中没有抱怨过,但是在心里已经抱怨过十万八千次。
“你现在还想着想要挽回白小溪?”
“哦!不,在你心里,她是若琪!”
冉辉的语气里带着调侃,这是之前冉辉对李弋绝对不会有的语气。
李弋显然知道冉辉心里的怨气,所以对他的阴阳怪气没有放在心上,而是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洋酒,晃了晃将它打开,给自己和冉辉各倒了一杯。
“对不起,这件事牵连到你了。”李弋真诚的看着冉辉说道。
李弋知道冉辉这个家伙对贝婷婷是真的用心了,和之前那些女人都不一样。
冉辉苦笑着接过了酒杯,他实在没有忍住,将自己这段时间的困惑问了出来。
“我不明白,兄弟!在小溪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为何老是想办法来折磨她。”
“而等到她走了之后,你又想要极力的将她拉回来,这来来回回的对你完全没有任何益处,你这是又何必?”
“现在你的处境什么样,你自己应该最清楚,先是得罪了聂家,现在又得罪了魏家,咱们不清楚张奕之背后是不是也有什么财团,你如果再得罪了张家,这......得不偿失啊,你这些年来的努力很有可能就毁于一旦了。”
冉辉越说越激动,手里酒杯中的酒被他一饮而尽。
李弋低着头,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冉辉突然心中一疼,他刚才对于李弋的态度是有些太过了,他明明知道李弋曾经受到过刺激,他的精神状态一直都不太好。
“对不起,我刚刚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冉辉解释的说道。
“不会!”李弋抬起头,眼睛里尽是悲伤。
“冉辉,我......知道自己不该再拿这件事当作借口,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个长的和若琪那么像的女人。”
“对于若琪,我又爱又恨,爱是因为我的心根本不能受自己的控制,恨是若琪利用了其他的手段来欺骗我。”
“我......对于小溪......不管你信不信,心底里是不一样的,有时候我觉得她不是若琪,是的,她和若琪根本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她内敛博学,若琪可爱俏皮。”
“可有时候我就是无法将她们完全的分开,我......不能让若琪跟着别人走。”
“我要把她夺回来。”
说着说着,李弋又开始混乱起来,他抓着自己的头发,完全没有了以前的冷峻,疯狂的拍打着自己的脑袋,一下比一下更重。
冉辉见状,连忙上前按住他,“李弋!你清醒一点。”
冉辉吼叫着,李弋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冉辉知道自己不该再刺激李弋,但......有些事他觉得总该有个结果。他不想再做一些助纣为虐的事,那样对李弋也不见得是好事。
“李弋,你告诉我,如果真的把小溪追回来,你还会伤害她吗?”
“就像之前那样,不断的设计她,让她在公众媒体的压力下饱受诟病,还是也会像这次这样,拿着她的清白去诋毁?”
“你要知道,你现在做的一切都只能证明你根本就不爱她,既然不爱她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
冉辉的话平静而有力度,李弋顶着蓬乱的头发,眼神有些迷离。
他可能是醉了,或许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他只知道,他想要将对若琪的恨都报复给白小溪,他知道这一切都不公平,但是他既不想让白小溪离开,也不想让她轻松的活着。
他想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折磨她,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有多痛。
她不是在乎张奕之吗?
那他就让张奕之成为不见天日的怪物,没有哪个人会被医生宣判死亡之后重新复活的。
“冉辉,你找到那个助理小刘了对不对?”
冉辉别过头,没有理会他。
“我知道你已经找到他了,找几个人和他确认清楚,张奕之的尸体到底放在什么地方。”
“你疯了吗?死人你现在也不放过?”
冉辉更加生气了,这次他的眼睛里饱含的全是失望。
“死人?”
李弋抬眸,冷笑着说。
“张奕之可不是死人!”
“我们有人在别墅的附近看到了张奕之这个人。”
“你说,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做到在这个世界上死而复生?”
李弋一边说着,一边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冉辉震惊的看着李弋,他觉得李弋此刻真的是疯了!
“所以你现在是要怎么做?”
李弋对上冉辉震惊的眼眸,一脸玩味的说:“怎么做?没有人能允许一个怪物存活在这个世界里。”
“他自以为自己是个特别的英雄,还想着英雄救美,以为可以保护好小溪,和我作对。”
“他有没有财团的势力有什么关系?他依旧会成为所有人口中的怪物,会成为大家口中那个不能存活于世的异类。”
冉辉一听就着急了,他这次直接揪住了李弋的衣领,“你这是在玩火你知道不知道?”
“别说张奕之复活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如果真的是真的,你觉得以他的能力,想要捏死我们这些人需要花费多大的力气。”
“哈哈哈!他不会!”
李弋一把握住冉辉揪住自己领子的手,继续道:“像他这样道貌安然的家伙,心中总会存着一条线,滥杀无辜可不是他们能做出来的。”
“原本我以为他会杀了那个道士呢?”
“害我用了这么多办法将他引诱过去,可结果呢?他只是将他交给了自己的同伴,留了那老家伙一命。”
“简直就是懦夫!”
李弋的话冉辉已经越来越听不懂了。
冉辉摇着头,失望的松开了李弋的衣领。
“李弋,如果你再这样执迷不悟下去,任何人都救不了你,即便你背后的势力。”
李弋轻蔑一笑,没有理会。
冉辉只得叹了口气,站起身,离开了酒窖,他回想起那个时候他第一次遇见李弋的场景。
那是他八岁那年,他被家人第一次带着去一个道观中小住。
道观的位置很偏,所以人烟稀少,冉辉一来到这儿就觉得无聊,奈何家里人需要在这里住一个月,冉辉就只得在这段时间给自己找乐子。
于是,一个黄昏的午后,他偷偷的溜到了道观的后山,竟然在这里发现了个小木屋,从外观看,这小木屋的年头已经很久了,很多搭建的工艺看起来也十分古老。
他试探着敲门,询问小木屋里是否有人,可敲了很久,没有人应答,他这才直接推门而入。
眼前的场景吓了他一跳,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李弋的场景。
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全身黑色发紫的躺在榻上,似乎也快没了呼吸,冉辉疯狂的想要跑回道观中寻人,可他却怎么也跑不出这个木屋。
惊慌失措的冉辉直接就被吓哭了,在小木屋里哭喊着爸爸妈妈,可外界似乎察觉不到他的哭喊声,没有人来木屋里寻他。
他越哭越害怕,越害怕越哭,他自己都不知道哭了多久,只知道天色已经完全黑暗。
“别哭了!哭的人心里慌慌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的小男孩已经坐起身,一脸冷漠的看着门口的小冉辉,不耐烦的出声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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