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船上。
大金牙提着一个食盒,来到底舱。
他推开一扇小门,侧身进去。
里面是上下两铺小床,狭窄的空间内闷得令人窒息。
机器的轰鸣声吵得令人耳膜阵痛。
阿豹已经躺在上铺睡着了。
这些日子,日日夜夜在深山老林里穿梭,他从来没有完整地合眼睡过半小时以上。
都是眯一会儿就醒,醒一会儿又眯,疲惫不堪的情况下还要强打精神,让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进入戒备状态。
身边稍微有一点点风吹草动,就立即睁开眼。
而此时,到了这艘船上,他放心了。
所以,一爬到上铺,倒床边就睡着了。
身上的汗臭味在狭小的空间弥漫,大金牙皱着眉,立即捂上鼻子,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得那么嫌恶。
他将右手的食盒放在下铺,举手去推了推上铺的阿豹。
刚要开口喊他,阿豹就感觉到有人在碰自己,瞬间就醒来了。
他瞪大眼睛,看着站在床前的大金牙,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哪里。
大金牙见他这双警惕的眼神,不禁笑了出来,捂着鼻子的手也放下了:“兄弟,我给你送饭来了。”
“我这是在哪里?”阿豹疑惑地问。
“看来你实在是累了吧,睡糊涂了。这是在我们的货船上。”
大金牙回答道。
“哦。”
阿豹连忙翻身下床,坐在下铺。
他揉着酸涩发胀的眼皮,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疲惫地靠向隔板。
“什么事?是卓总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我给你送饭来了。”大金牙指了指旁边的食盒。
一听是送饭,阿豹顿时来了精神。
他伸手抓起食盒,这是一套三层的不锈钢食盒。
他将每一层分开放在床上,一层是饭,两层是菜——一个蔬菜,一个荤菜。
这对于多日没吃米饭的他来说,已经是相当丰盛的大餐了。
他毫不客气地抓起勺子,舀了一勺米饭,就着菜大口地塞入了口中。
大金牙拿了把小凳子,将门撑住。
外面的空气进来,这狭窄的空间顿时不那么窒息了,空气也慢慢地好了起来。
大金牙也坐在下铺的床边,说:“慢慢吃着,还有水。”
说着,递给他一支汽水。
阿豹接过来,用牙齿将瓶盖打开,一口气灌下去了半瓶。
立马打着饱嗝。
一股汽水的气息直冲鼻腔。
“太爽了!”
他不好意思地冲着大金牙笑了笑,“好几天没有吃饭了,让你看笑话了。”
“没事,兄弟,这很正常。咱们江湖中人,谁没个落难的时候。”
大金牙嘿嘿地笑着。
阿豹的戒心并没有完全放下,但饭已经全部吃光,菜也一点不剩,汤汁也喝光了。大金牙问道:“还要吗?”
“不用了,已经吃饱了。”
阿豹打着饱嗝,看着大金牙将食盒一层一层放好。
见他要起身,连忙拉住他:“哥,咱说说话吧。在山上这几天,除了和卓总在一起的时候说过话,我一个人时,就是做哑巴。”
大金牙连忙将抬起的屁股又放下:“行,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哥,你是什么时候跟着卓总的?”阿豹问。
“我呀,说起来就有些年头了。当时卓总还没有自己创业,还只是个富家公子哥。我在省城结识的。
那会儿在省城的火车站,我的钱被扒手扒了,我追过去。
对方有五个人,我一个人干不过他们,被他们打得满身是血,趴在地上,都快要没命了。”
大金牙回忆道。
卓总当时从外地回来,刚下火车,看见后,便过来将他们五个流氓打跑,把我救下。
并将我送到了火车站的医务室,做了简单治疗,确认没有生命危险后,又将我送到了人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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