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国书换个说辞,比如狄族王子狄昊‘入赘’,尚长临长公主夏如玉。
你再看军中将士还会不会反对?
所以到底是何人,将这三人扯到一起?还编排的跌宕起伏、妙趣横生,让人想辩驳都无从辩起。
井晓心思电转,眸光微冷:“天一书院沈家。果然书生杀人不用刀啊!”
“嗯?”
琮苍太子疑惑地看着白虎背上的小姑娘。
——
白虎大妖驮着小姑娘,沉默地走在沱江边,他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明明只是听琮苍太子讲了一段风流故事,怎么扯到夏国三大书院之一的天一书院了?
井晓冷笑,将“长林”名号之争,讲给琮苍太子和白虎大妖。
天一书院山长沈长林,当年一封书信逼死夏悯帝,逼得夏如玉改封号‘长林’为‘长临’。
就算夏悯帝性情懦弱,登基之后毫无建树,那也是夏齐、夏忠和夏如玉的父亲。
所以无论是夏齐帝登基,还是如今的夏忠帝,哪个都不会待见沈家,更不会重用天一书院出身的学子。
这中间的梁子,可结大了。
琮苍太子惊讶道:“山主的意思是沈家人编排的?”
他只当成风流轶事听个乐子,没想到竟然涉及复杂权谋。
“未必是沈家人,但一定与天一书院脱不开关系。”
井晓掌上起卦粗略地推算一番因果,却只觉天机茫茫。
“咦?”
小姑娘诧异地抬头看天,晴空万里无云。连云箓预测都无法用。
“嘶……”不是吧,这点面子都不给?
“山主,怎么了?”
白虎大妖听到井晓惊疑之声,不由得虎头向后扭转180度,凹着脑袋看向背部。
“我刚领悟一部分因果之道,若是小事,没道理推算不出来……”
琮苍太子好奇:“山主推算原因?”
“不,起因已定,好算得很。流言就是从天一书院中流传出来的,而且是山长沈长林的重孙沈宗文的手笔。”
井晓皱着眉摇了摇头,“但结果吉凶难料。”
她并不打算插手别人因果,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件事,就想探寻一下未来的走向。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某些存在,要是不让她看,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井晓抬手,连着弹出三面玄光镜。
一面镜面显出长临长公主夏如玉发钗鬓乱,暴跳如雷,正在寝宫掀桌子踢凳子,破口大骂沈长林。
以沈长林为圆心,以十八代祖宗为半径,问候全身所有器官。
身边伺候的大小婢女,有多远跑多远,没有一个敢出现在夏如玉面前。
另一块镜中,则是天一书院现任山长沈益民与其子沈山对弈。两人边下棋边讨论如何处置沈宗文。
沈益民叹了口气:“山儿,为父找你来。不是因为宗文不知轻重,编排故事给家族招祸。而是那孩子隐念不堪,若不纠正,以后书院如何能交给他。”
沈山在棋盘落下一子,声音冷峻:“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教子无方,让宗文走了歪路,愿领责罚。”
沈益民瞪了对面一眼:“你管,比我更合适。”
“我明日启程去虞家山城,找虞策比武。”沈山面无表情,“宗文年龄不小了,父亲该怎么罚就怎么罚,我别无二话。”
“你不会是想去梧桐村,找夏景吧?又不是没去过,他根本不在那里。”
沈益民冷哼,一副我看透你了的表情。
沈山落下一枚黑子,将白子大龙斩断,抬头眉眼冷淡:“你输了。”
沈益民语重心长:“锦城文会时,我私下里找过赵孟元,也与象山书院的穆山长讨论过,梧桐夏景之事,有些诡异,你……”
“我真的是找虞策比武,京城我又不方便去,他早晚会回虞家山城。”沈山冷着脸,打断沈益民的说教,“我还想进虞家止戈楼看看,巩固先天之境的修为。”
沈山一甩袖子,走到门口,回头道:“宗文的事情,父亲决断就好。”
“哎,你……”
沈益民顿时气结,抓起手中茶杯一看。
哎哟,官窑的彩瓷舍不得砸,赶紧轻轻放下。
家里的一儿一孙都不省心。一个儿子钻研武学成痴,一个孙子又冲动暴躁,被人撺掇几句就失了智。
半老不老的帅大叔,一手揉着胸口,一边喊媳妇的闺名,“丽宁,我要被你儿子气死喽!”
第三面玄光镜是故事中的另一位主人公,现任狄族族长狄昊,正策马奔腾,弯弓射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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