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老谋深算(1 / 2)

含生草 劭君 9556 字 2个月前

股东会议结束后,林子苏和周瑁远一起来到看管冒牌者的VIP房间,经过秦局长的初步盘问,才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曹冧本人。

周瑁远一想到曹冧几次三番戕害林子苏,今天险些因为他又害死林子苏,现在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给了他两拳,曹冧的鼻子顿时血流如注。

周瑁远还要打时,被林子苏制止了,曹冧却不以为意,仿佛早已料到今日结局,已然做好赴死的准备,毫不畏惧周瑁远的淫威和暴怒。

曹冧直言除了林子苏,任何人休想让他开口说出真相,周瑁远恨极了直接就拒绝,曹冧嘲笑道:“我是个gay,现在连老二都没了,你担心什么!?”

林子苏猜测他被阉割很可能和淮州“弃”我而去有关,虽然不知道当时是良心发现,还是被逼无奈的行为,但看到他现在的情形,不免心生几分同情,便把周瑁远拽了出去。

一番安抚,希望让她和曹冧单独谈一下,她想劝他自首,他和杨军杨玫关系密切,肯定知道杨氏父女的罪行。

他这个证人很关键,现在谁也不能保证他被转移出去后,会不会被杀灭口,争取他的口供宜早不宜晚,现在意气用事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趁着这次事情闹大,不如一鼓作气,把他们的罪名坐实,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他是杨军的人,不知道他到底怀了什么心思,我怕他存了害你的心!”周瑁远脸色很不好。

周瑁远亲口答应过,股东大会结束就到民政局办理离婚事宜。

在经历了这么多风波后,林子苏也有些动摇了,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情根深种,怎能说断就能断?

如今,离别的日子已近,心却无比之痛。

他一句关切的话,都会拨动那根最痛的心弦,所以当听到他的关切言语时,林子苏才发现,自己也是如此在意他。

竟是柔肠百结,化作了一句温柔安抚“放心,秦局长、王琪都在,他不敢做什么。”

两人心照不宣,彼此深情凝视,都无语相对,林子苏目送他离开后,才转身进了VIP房间。

“为什么要助纣为虐?”林子苏问。

“我有选择吗?”曹冧死死地盯着林子苏,面无表情。

“但那天晚上,你选择做了天使!”

曹冧自嘲地笑了两声,“那不是我的人生常态,今天你看到的,才是我的真面目!”

“你本性并不坏,最坏还能有今天坏?”林子苏道。

曹冧摇摇头,“你不会忘记,那个证明你行贿赵会仁的录音吧?”

林子苏惊疑地看向他,不解其意,曹冧淡然道:“那是我的声音,我是说全部。”

林子苏震惊不已,先前在会议室听到杨氏父女互相攀咬时,杨玫曾说过一嘴,以为那是她为了脱罪的胡乱攀扯。

听到曹冧亲自承认,不由地怒问:“为什么?”

“我曾经爱过一个女人,她有天使一样的面孔,外表看起来也很善良,像你一样。可是,最后她却玩弄了我的感情,跟了有钱人跑了。

我恨她,恨所有攀附有钱人的女人。在我看来,她们都是肮脏的,玷污了原本纯洁的爱情。所以,我要报复她们,让她们失去一切——”

林子苏困惑地看向他,想起他说过他是gay,他又怎么报复女人?……

曹冧知道她所想,不自禁嘲笑一声,“柏拉图之爱比肉欲之欢,更让女人臣服和忠诚,可惜世上的男人都不懂!”

林子苏仔细领悟曹冧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随即问他:“在你的眼里,我也是这样的女人?”

“刚认识你,并不知道你和周瑁远有关系,你清纯的容貌和纯洁的灵魂,蛊惑了我,让我以为找到了人间的净土。

后来,杨军告诉我,你和周瑁远结婚了,就对你也恨极了,觉得你辜负了我的期望和信任。直到杨军给我听了一段录音,让我模仿你和赵会仁的声音,

做成录音证据,说是这样可以让你得到惩罚。我以为只是惩罚一下,只要你和周瑁远分手,我们还是朋友。

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杨军用这个录音,把你送进了监狱,还害死了你的爸爸……这不是我的本意,我不想伤害你……”曹冧双手抚面,后悔莫及。

林子苏含着眼泪,心痛欲绝,愤怒地看着他,却不知道为什么恨不起来,道:“但是你并没有知错就改,而是继续充当杨军的杀人工具,报复别人,这就是你想要的?”

“原本,我以为我错了。可是,知道你仍然和周瑁远在一起,我再次被仇恨和嫉妒蒙蔽。杨军告诉我,你去淮州出差,让我去淮州接近你,

利用我和周瑁远长得像,去引诱你,和你发生关系。因为杨军告诉我,周瑁远最讨厌背叛他的女人。他怕我是同性恋对你下不了手,

就准备了第二个害你的方案,就像你妹妹那样,那天晚上,原本我是应该把你送去赵天昊和杨军那里的……”

曹冧冷漠麻木地叙述着,仿佛在讲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

像妹妹那样……,林子苏震惊到窒息,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淮州和他的相遇,竟然也是一场阴谋!

“我很多年都没碰过女人,我讨厌女人的身体,可是那天晚上,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你,还对你产生了生理反应,我感到害怕,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对你?

想和你亲近却做不到,想狠心把你交到杨军赵天昊的手上,斩断我的欲望……,可是,最后,我发现无论选择哪一个,我都做不到。

尤其看到你的眼泪,那对我就是折磨,让我想起曾经在蛇口天天以泪洗面的日子,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知道那种生不如死的绝望滋味,我心软了。

跟了杨军以后,我为他做了很多坏事,我知道我的归宿就是一条死路,要么死在杨军的手里,要么死在警察的手里。

就算我一时心软救了你,也代表不了什么,我还是一个恶魔。我很后悔没有坚持,很后悔放了你,也后悔那年没能早一步把你卖到缅甸去,

否则我现在也不用面临两难的选择,为了你,就因为一时心软,就因为那一点点虚无缥缈永远不可能得到的喜欢,我就背叛了他,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他是我的恩人啊,他救了我,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给了我体面有尊严的生活,还给了我最渴望的温暖和爱,他对别人或许是恶魔,对我却是天使。

他从来没有打过我骂过我,唯有这一次,因为我背叛了他,伤了他的心,他一怒之下阉割了我,我没有痛苦,也没有害怕,反而在那一刻我释然了,我不欠他的了。

事后他很后悔,求我原谅他,我还是原谅了,他恳求我最后帮他一次,只这一次,事情结束,他就放我走,放我自由。

我答应了,他让我假冒周瑁远来参加股东大会,我知道,他留我在身边,为的就是这一天,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可是没想到,被你识破,我尽力了,也对得起他,我不后悔!

子苏,真的,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时间能倒回,我一定不会心软了,我会毫不犹豫把你送进地狱,然后我也会和你一起下地狱。

我知道那是地狱,可是你们不知道吗?地狱空荡荡,恶魔都在人间啊,除了地狱,我还能去哪里?”曹冧面如死灰,哀莫大于心死。

林子苏后背连连惊汗,原来那年自己被绑架到废旧造纸厂,那个绑架自己的人竟然是曹冧。

而且这些年自己和家人一系列的遭遇,都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也是他间接害死了爸爸。

事到如今东窗事发,犯下如此累累血案,伤天害理视人命如草芥,他却面不改色心不跳。

不仅毫无悔过之心,反而还为背叛恶魔后悔自责,这到底是什么样扭曲病态错乱的人性?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绝症晚期吗?

“你明知他作恶多端,为什么不揭发举报他?知道他是恶魔,除掉他,人间不就干净了吗?明明你也淋过雨,

可你得救之后,不是想着积德行善,反而还加害于人,牵连无辜,为虎作伥?就因为救你的人是恶魔,你也要变成恶魔吗?”

“我说了,我别无选择!”曹冧突然歇斯底里大叫,“你根本不知道,每一次他在周瑁远这里不顺心,他回来就会拿我出气,每次都被他折磨得生不如死。

每次他气消了,又会给我赔礼道歉,对我百般温柔、讨好,我想要什么,想干什么,他都会满足我。但是,下一次,他还是会继续对我施暴。

如果我寻死,他就会变着法地折磨我,直到我求饶。他救了我,成就了我,也害了我,我爱他,也恨他,我想让他死,

哪怕和他一起下地狱,可是我下不了手!我这一生,别无选择,痛苦对我是常态,温暖都是偶然,我逃不了,也结束不了!”曹冧眼神空洞,生无可恋。

林子苏无法理解他,也无法理解他和杨军相爱相杀的同性恋关系,更无法理解他为何明明有机会逃脱却甘愿留下受虐。

她能感同身受他的那份绝望和痛楚,却无法原谅他对自己和家人带来的伤害,她努力控制崩溃的情绪,柔了声音,道:

“你是有机会自首的,可你没有。现在,也是你唯一的机会,听我的,坦白吧,向警察揭发杨军的罪行,杨军被捕,你就获得自由了,不是吗?”

曹冧悲凉一笑,凄苦道:“坦白!?你以为我没想过吗?今天你也看到了,他和赵天昊穿一条裤子,赵天昊是什么人?

横行屏源省几十年,都没人敢动他,你还不清楚吗?他背后的靠山,可以毁了你,毁了崬森,也可以毁了我吗?!

否则为什么杨军作恶多端,却还能一直逍遥法外?他们是有天大的保护伞啊。所以,你以为我进去了,还有命活吗!?”

林子苏这才想起这档子事,是啊,这是让曹冧自投罗网!难道这事就没解了吗?……

曹冧继续道:“我这条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过了今天,明天还能不能活着,都不知道。可是,我一点也不留恋明天的太阳了,

人生太苦了,太累了,太难熬了…,我累了,不想再走了。周瑁远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城府深沉,狡诈奸猾,但是,子苏,我希望你好好活,因为你是个好人——”

林子苏骤然看见曹冧嘴角正在溢黑血,大骇,连忙大喊救人,一边过去喊“曹冧”。

曹冧一把拉住她的手,从西装里掏出一个钥匙扣形状的微型优盘递到林子苏手上,努力说了几个字“证据…,都是坏人…,不要交给——”

话没说完,曹冧的嘴里鼻子里直冒黑血,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林子苏瞬间泪崩又浑身发抖,秦局长的人已经飞了进来,立即展开施救,可为时已晚。

秦局长这才反应过来,这曹冧来前就服了毒,现在是毒发身亡。

秦局长推测,杨军预谋好的,想利用假曹冧谋夺崬森后,让他当场毒发暴毙,然后嫁祸周瑁远当场逮捕他,一箭三雕,用心歹毒!

林子苏痛心疾首,曹冧知道自己此行必死无疑,可他在临死时还是做出了选择,将这个证据优盘带来。

他一定是想寻机给自己的,只是没想到会场一波三折,最后自己沦为阶下囚。

万幸自己没有耽搁,立即来见他,否则这份证据将永不见天日,而曹冧也就白白死了!

他说,都是坏人,还想说不要交,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证据不能交,可是不能交给谁?

随即,林子苏想到曹冧说的“除了林子苏,任何人休想让他开口说出真相”,直到见到了我,才偷偷交出证据。

所以,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他不相信任何人,甚至包括秦局长……

林子苏恍然大悟,他是在提醒我,不要把证据交给秦局长他们吗?

可是,秦局长不是和周家一直交好吗?

而且,秦局长为人正派,查办案子从来都是铁面无私,不可能有问题?

林子苏呆呆地走出了VIP室,周瑁远过来将她抱进怀里,林子苏突然就放声痛哭出来,她不知道是为谁伤心?

这十年,自己走得是步步惊心,从未有过一刻安宁。

走到今天,自己也是伤痕累累,遍体鳞伤,家人朋友都接连受到伤害牵连。

究竟是爱上他的代价,还是自己力求上进走到顶峰的代价?

曹冧死前说“人生太苦了,太累了”,就像剜了林子苏的心,是啊,这一刻,她也累了,也不想再走了!

回家后,林子苏就躺在了床上,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和精神。

就算可爱的女儿苏苏去叫她,她都不想理。

林子茜和邵小帅来告别,她也是眼神呆滞满面泪痕地握着林子茜的手,相视无言,什么都没有说。

周瑁远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夜晚就紧紧抱着她,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沉默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周瑁远破天荒睡过了头,睁眼醒来时已经早上六点多了,却发现林子苏不在身边。

起来走出卧室,看到刘太太,便问太太去哪里了。

刘太太说在健身房,四点多起来,就待在健身房,一直健身运动。

周瑁远连忙跑去健身房,果然看到林子苏正坐在划船机上挥汗如雨。

这都两个多小时了,她还不停,再强壮的体格也经不住这样的消耗啊!

周瑁远心疼不已,不由分说过去一把将她拽了起来。

林子苏猝不及防,踉跄着一边大吼“不要你管我”。

周瑁远也怒了,吼道:“你不要命了吗?有你这样健身的吗?”

“爸爸死了五年了,妹妹被害七年了,我的身体也毁了,可是那些坏人得到惩治了吗?他们逍遥法外,活得一个比一个好。昨天我差点就又被强暴了,我什么都改变不了。

我羞愧做林家的女儿,羞愧做茜茜和子恪的姐姐,到最后我不仅没有给妹妹报仇雪恨,还是妹妹带人来救了我,我没脸见她,我就是个祸害。

为什么我还这么不知羞愧地活着,不能给爸爸妹妹报仇,却还恬不知耻地苟活着……,对,我不要命了,我现在就是生不如死,

我不想身上有一丁点力气,我不想有力气思考,不想想那些破事,只要一想,我就只会觉得自己无能透顶,只有痛苦、沮丧…我什么也改变不了。

你不知道吧,赵天昊被放了,说是保外就医,杨军也装疯卖傻要求保外就医,所以,又能怎么样,我什么也改变不了,我就是个废物,我厌恶自己,我应该去死——”林子苏狂躁地捶打着自己。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毁灭吧——”周瑁远过来一把狠狠握住她的脖颈,以吻封唇,将内心的肝肠寸断都化作了狂热激吻,既然是毁灭,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林子苏泪流成河,一腔愤恨压抑着她几近崩溃,也只能和他疯狂交缠扭曲在一起,以通过一场最原始的最粗野的情爱宣泄内心的怨恨和愤懑……

暴风骤雨后,二人躺在地板上。

周瑁远将蜷缩一团的林子苏紧紧搂在怀里,柔声道:“以后不要这样了,不要憎恨自己,不要怨恨自己,错的是他们,不是你。不要用别人的错,惩罚自己,惩罚我。

你这样自残,二哥很害怕,很心疼,面对这样的你,我才是最无能为力的。我希望你好好的,那么多艰难和危险,我们都走过来了。

九九八十一难,我们不能倒在最后一难上,子苏,你一定要好好的,你要是有任何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赵天昊只是保外就医,这一次他们逃不了,乔侨的直播已经在屏源和国内掀起了轩然大波,甚至还传到了海外,

中央已经派了专案组来接管赵天昊、杨军的案子了,这是专案专办。我跟你保证,这一次我一定会让他们血债血偿,一个也跑不了!”

林子苏闻言痛哭失声,可也不再像刚才那样狂躁了。

周瑁远耐心地安抚着她,一边说:“昨天我让公司休整了一天,今天是京玖第一天开工,要举行揭牌仪式,几百名员工都在等着我们,

我需要你跟我一起去公司,刘高明、赵强民他们也要出席。所有人都在看着我们,不能开工第一天,就让他们觉得我们夫妻出了问题,好吗?”

“好。”林子苏终于恢复了平静,周瑁远亲吻了一下她的头发,这才起身,各自整理好衣服,牵手走出了健身房。

上午,屏源省京玖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揭牌仪式在风之帆大楼举行,几百名京玖的总部员工列队大楼前。

京远集团的赵强民、刘英、汪成承出席仪式,周瑁远则携京玖现任高管团队亮相。

赵强民、周瑁远共同揭幕了京玖公司的招牌,和崬森集团控股有限公司的招牌并排而列。

刘高明始终不予公开露面,只是作为重磅嘉宾列席主席台。

而赵民强也只在揭牌仪式上露个面,发言还是交给了周瑁远,这也是刘高明的意思。

从崬森到京玖,遭遇这么大风波和变动,只有让周瑁远继续作为核心人物站台,才能稳定新公司的军心和大局,并尽快恢复经营生产。

周瑁远在简短的发言中,介绍了新的高管团队和领导,还表示了京玖不会改变此前的经营策略,组织架构和规章制度也一切照旧,希望大家再接再厉,共创京玖的辉煌明天!

确如刘高明所言,周瑁远的发言就是一剂定心丸,让惴惴不安了数日的员工都终于安定下来。

而且原东森的员工们也都是因祸得福,一夜之间自己就成了央企的职员,这口铁饭碗可是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就像天上掉馅饼一样砸中了他们,自然比从前更有干劲和信心。

新公司在风之帆的48、49层。东森业务则迁至50层。一切又恢复了旧常,除了公司名字改了,其他什么都没变。京玖公司就此尘埃落定。

众人都心安了,唯独林子苏还不能安心,她的不安心来自刘高明。

已经过去几天了,刘高明都没有主动联系过自己。

林子苏很怕夜长梦多,不如趁热打铁,彻底消除刘高明这个不安定因素,逃避是逃不了的。

既然他不来,那我就去主动找他,把事情挑明,是杀是剐,不如一次给个痛快!

打定了这个主意,在揭牌仪式的当天,林子苏就给赵强民打去了电话,以感谢为由希望他帮忙约见刘高明。

赵强民便说他需要请示,让她等电话。

临近下班,赵强民才给林子苏打来电话,告诉她,董事长晚上在屏源国际大酒店有应酬,林总可以去那里找董事长。

随后,赵强民就将刘高明的电话给了林子苏。

林子苏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决定瞒着周瑁远,借口蒋叔叔回来屏源,晚上要和母亲去见蒋叔叔,就不和他一同回家了。

周瑁远便说他可以一起去,林子苏不得不撒了个谎,说你在会不方便,因为她想撮合妈妈和蒋叔叔。

周瑁远这才恍然大悟,便答应了,还说他会嘱咐王琪不要影响她们。

林子苏为了瞒过王琪,便先回国煜接上了罗菊。林子苏对罗菊实话实说,希望她能帮自己打掩护。

罗菊已经从林子茜口中得知了发生的一切,也觉得确实有必要郑重地对刘高明表示一下感谢,没有多想,就答应了女儿。

八点后,林子苏忐忑地拿起手机给刘高明打去电话,打了两次都没接,直到第三次才接。

刘高明知道是林子苏,很是高兴,便告诉她自己的应酬还没有结束,要到10点了,问她是否愿意等他?

林子苏虽然不情愿,可箭已在弦上,不能不发,便说可以,表示她会在十点准时到达酒店。

挂了电话,林子苏想了想,还是决定装扮一番,选了一件颇有女人味儿的排扣连衣裙,长发披肩,上了淡妆,不着首饰。

还特意给罗菊也做了一番打扮,毕竟演戏还是要演全套。

临走,还特意带上了那件母亲洗好的男士风衣,装在了一个高档的手提袋里以掩人耳目,她要把这件帮助自己度过难堪的风衣物归原主。

为了不引起王琪的怀疑,林子苏还是提早带着母亲抵达酒店。

王琪将母女二人送到屏源国际大酒店,照顾她们下车时,特意问了一句“是否需要我上去”。

林子苏很自然地摆摆手,说“不用,你在也不方便。这样,你先回去吧!结束了,蒋叔叔会派人送我们。”

王琪答应了,毕竟有周瑁远的交代,他也不敢违逆,很快就驾车离开。

林子苏见王琪终于离开了,这才大松一口气。

进入酒店大堂,林子苏要了一间四个小时的钟点房。

母女二人先去房间休息,林子苏还叫了晚餐,母女二人一边看电视一边聊着天。

不知不觉,时间就来到了十点,这次是刘高明主动给林子苏打来电话。

刘高明问她到哪里了,他已经结束,准备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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