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没给邵明澜任何反应的时间,领着王大贵径自离开。
等到邵明澜回过神,人早就跑了个没影了。
隐在暗处,目睹了全程的随从,不由叹了口气。
其实,在他看来,二小姐今日之举,完全就是没事找事儿。
如果她真想了解傅丞相,与傅丞相面对面交流,那直接递上帖子,大大方方上门拜访便是。
单凭小少爷曾是傅丞相师父这一点,只要懂点人情世故的人,都不会拒绝二小姐登门。
二小姐对傅丞相有什么疑惑之处,也可直接摊开明说嘛。
何必这般弯弯绕绕,遮遮掩掩呢?
这不是画蛇添足吗?
随从再次叹息,见邵明澜依旧呆呆站在雨中,迟疑了一下,撑伞行至她身边,劝说她先回太傅府,一切从长计议。
邵明澜自然不甘心,却无可奈何,只能打道回府。
城东偏北方,登科巷,太傅府。
大厅内,邵景安招来高义,低声吩咐了一番,让他务必将傅玉棠这些年的动向调查清楚。
就在这时,邵明澜带着一身狼狈,大步走了进来。
见状,邵景安顿了一下,抬手示意高义先下去。
随即,将视线落在邵明澜的脸上,见她满头满脸是雨水,脸上隐有怒气,唤来丫鬟,让人去拿布巾,准备姜汤等物。
待安排好一切,方才出言道:“二姐姐这一大早去了哪里?为何弄成这副模样?”
“还不是你那好徒弟!”
邵明澜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从袖袋里掏出帕子,擦了擦脸上的雨水。
待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木质香气,不似她常用的熏香,动作不由一顿,低头看了眼手里鸦青色的帕子,瞬间意识到这是傅玉棠之前递给她的手帕。
因为傅玉棠“见死不救”的行为,邵明澜对她的印象直线下降。
此时看到这帕子,更是嫌弃到不行。
直接往邵景安身上一扔,告状道:“你们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难怪你会那么讨厌傅玉棠,直接将他逐出师门,换成是我,我也要没法给他好脸色。”
“看到我淋雨,傅玉棠那家伙只给了这么一张帕子,连把伞都不愿意给我!”邵明澜咬牙骂道。
不止不给,还冲她炫耀自己手里有伞,简直太气人了。
邵景安闻言,原本挥开帕子的动作一顿,转而将其接住,随手放在了一旁的案几上。
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淡声道:“你今天去找他了?为何?”
“不找怎么知道他是如此冷血无情之人?”
邵明澜与幼弟感情深厚,二人之间无话不谈,加上此时她身处京城,远离家族的约束,便不再掩饰真性情。
索性把方才的事情一五一十讲了出来,蛾眉紧蹙道:“因为开办女子学堂一事,我还以为他是个怜香惜玉,心地善良的人。
不曾想,事实恰恰相反。
面对我的求助,他只道他无能为力,让我去城南找慈幼堂帮忙。
我真是看错他了!”
邵景安坐在一旁耐心倾听,待听到她为了接近傅玉棠,编造出她被他赶出门,无处可去一事,没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视线在她满头珠钗停顿两秒,嘴里发出一声叹息。
如此蹩脚的谎言,别说是傅玉棠本人了,但凡有点眼睛都不会信。
“他怜香惜玉,心地善良,不代表他没脑子。”
邵景安抬起眼,看着邵明澜,提醒道:“你满头珠钗,一身华服,手戴金玉镯,分明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夫人,何来落魄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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