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安哥和那位赵叔在同一家医院?”
“在的。那家医院距离机械厂最近。所以大家生病,都会优先选择那一家。”
“那你给国安哥也送一些雪梨过去。”
林绮装了满满一篮子雪梨,让徐鹤霄到了医院再分。
徐鹤霄拎着篮子,提着暖水壶就出发了,暖水壶里依旧装着林绮煮的姜糖水。
得知医院人满为患之后,她更不敢小心大意了,让徐鹤霄没事就喝两口。
医院里,邻床大爷的儿子一大早就送早餐过来。
“我这里有粥和馒头,拿你的碗过来,我分你一点。”大爷可怜无儿无女的赵树。
“不用。”赵树冷冰冰道。
“爸,粮食紧缺,我们自己都不够吃,您怎么能分给别人。”大爷儿子一脸不赞同。
“我这不是看他无儿无女,可怜么。”大爷有些心虚。
“街上的乞丐多了去了,您可怜他,怎么不去可怜街上的乞丐?”
大爷一脸悻悻,不说话了。
这时,徐鹤霄正好提着篮子和暖水壶走进来。
“哎哟,这位同事,你又来啦。”大爷看见徐鹤霄,心里松了一口气,有人来照顾就好。
徐鹤霄朝大爷打招呼,然后才对赵树道,“起来喝粥,绮绮一早起来给您煮的。”
赵树乖乖坐直了身体,好奇问,“绮绮是你媳妇?”
“对。”徐鹤霄解开饭盒上的棉布,“除了粥,还有包子,您吃个七分饱就行,别撑着了。”
徐鹤霄把粥和包子放在小餐桌上,然后开始捡篮子里的雪梨,“我给您留一些,给国安也送一些,他也在这边住院。”
雪梨很大个,一个差不多有一斤重,一个篮子只能装下十几个。
徐鹤霄给赵树留了六个,又给邻床大爷一个,剩下的十个拿去给褚国安。
“褚国安和老关在同一间病房,你分一些给老关,大家在同一个部门,抬头不见低头见,别搞得太难堪。”赵树道。
徐鹤霄脚步一顿,“您知道?”
“昨晚你走后,褚国安来我这里坐了一会儿。”
徐鹤霄去了褚国安所在的病房,见到了那位老关。相比褚国安面色红润,这位老关脸色枯黄,瘦得皮包骨。
是因为受了伤?
还是因为对方本身就这么瘦?
因为急着上班,徐鹤霄把十个雪梨,分别给褚国安和老关各五个,没来得及交谈几句,就匆匆离开。
“这位就是新来的司机?”老关问。
“嗯,他叫徐鹤霄,你之前吃的橙子、包子和红薯,都是他家的。”褚国安一手抓着一个雪梨,放在鼻尖闻了闻,露出一副陶醉的表情来,“可惜天气太冷了,不然我要忍不住咬下去了。”
“现在咳嗽的人多,拿来炖雪梨糖水,或者拿来煮雪梨猪肺汤,清热去火,润肺,挺好的。”老关道。
“这个主意不错。”褚国安笑道,“鹤霄人很好,等以后接触久了,你就知道了。”
老关笑了笑,心想那徐鹤霄当然是好的,昨天一个人把赵树背来医院,还垫付了医药费,一看就是个热心大方的。就连他这个刚认识的同事,也送出了五个雪梨。要知道,现在感冒咳嗽的人多,外面雪梨可都卖断货了。
能送出这么多雪梨,可不止是大方,还极为心善。
另一边,赵树喝着粥,大爷的儿子双目直勾勾盯着赵树篮子里雪梨。赵树装作没发现对方的视线,依旧低着头。
他不理会对方,想的便是对方识趣一些,没想到对方没意会到他的意思,讨好的笑着开口,“这位大叔,您能不能给我三个雪梨,我不白拿您的,拿钱跟您买。”
“不卖。”赵树冷冷拒绝。
“大叔,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我小儿子和小儿女这些天咳嗽咳得厉害,吃了药也不见好。我想着给他们煮雪梨糖水,可跑遍了大半个城市,雪梨都卖光了。您现在有六个,三个不行,那就匀给我两个,我给钱给票。”大爷的儿子一脸哀求。
病床上的大爷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闭上嘴巴,什么都没说。
赵树皱了一下眉头,在篮子里抓了一个雪梨,丢向大爷的儿子,“我不要钱不要票,只能给你们一个。”
“谢谢,谢谢。”大爷的儿子抓着雪梨,眉开眼笑,白得的东西,就是让人心情好。
大爷把自己那一个也给儿子,“拿回去煮糖水吧。”
“我也谢谢您,爸。”
徐鹤霄去了机械厂,发现厂里的咳嗽声此起彼伏,这才一个晚上过去,怎么大家都病了?
“会做报表吗?”主任找到他。
徐鹤霄摇头,“没做过。”
主任蹙了一下眉头,又问,“你的字写得怎么样?”
“您是问毛笔字,还是钢笔字?”徐鹤霄问。
“钢笔字和毛笔字都要。”
“我都行。要写几个字给您看看吗?”
“写吧。钢笔字要誊抄东西,毛笔字要写公告,年底还有各种会议,会议记录也要有人写。最近生病的人多,你要是写得好,就都由你来写。”
徐鹤霄直觉这是个机会,神情变得认真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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