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裴风租来了一辆马车,宋月华把包袱放进车厢里,周小虎给两人做了不少干粮,叫他们带上,免得路上没处没吃食。
宋月华还挺感动。
结果又听周小虎说,“大丫这么能吃,要遇到黑店,只怕吃不饱还得把钱赔上。”
宋月华,“……”
一旁的裴风听到话后,别过脸转过头去。
融了雪,路面湿滑,马车走得不算快,早上天微亮出发的,直到天黑才将将到了地方。
到了长武城内,几人才找到一家小客栈。
这会儿过来,客栈只剩下一间房,宋月华还想出去找一找。
裴风道,“姑娘,我睡马车就好了,天色这么晚,不必再为我费心了。”
现在外头就算不下雪,也很冷的,租来的马车本就简陋,要是冻着了,可怎么好。
“你去我那房里打地铺吧。”宋月华道。
裴风脸上一红,立马跳开道,“不不,我身强体壮,就是睡在路边也不妨事的。”
两人争辩了许久,宋月华只能叫小二多拿几床被子给裴风。
昨天扫了一天的雪,今天赶了一天的路,晚上还要睡通风的马车里头,宋月华实在过意不去。
第二天。
宋月华早早起来,来到马车外面,喊了两声裴风,都没见到他动静。
掀开布帘一看,就见裴双眼紧闭,脸色红烫。
这是发烧了。
宋月华二话不说把人背进了客栈房间,让店小二去找来大夫,自己打了一盆水,帮他擦拭额头。
过了一会,大夫过来,把过脉后道,“他这是风邪入体,待我开过两幅药,歇养几日就好了。”
大夫写了方子,宋月华叫店小二随大夫同去药馆取来药包,自己则继续照看裴风。
“每次同我出来,你不是受了伤,就是生了病,真是难为你了。”宋月华说完又帮他擦脸。
裴风睁开眼,声音干涩,“姑娘,下次我不这样了。”
宋月华笑着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怪你,喝些水,好生歇着,等会吃了药好好休养两天,我们再回去。”
“我先陪姑娘办事……”裴风撑着手要起来。
宋月华连忙把人按下,“别动,我去找个朋友还件东西而已,又不是什么危险的事,不必要你陪着。”
等小二把药拿回来,熬了药,顺手煮了一碗白粥端了上去。
看着裴风支着身子,三下五除二把东西倒进嘴里。
宋月华心想,幸亏她端上来的时候,都是温热的,不然照他这种吃法,嗓子眼都得烫出泡来。
让裴风歇下后,宋月华才拿出手中的小纸条,按着王大说的线索找到一户破败的棚屋处。
找对门户后,敲了敲门,里面磨叽了许久,来开门的竟然是陈言本人。
“陈言!”宋月华高兴道。
陈言木讷的面上,露出一丝诧异,“姐姐……”
“谁啊!”
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从后面出来。
宋月华见到此人后,表情僵了一瞬,原本的话语咽了下去,转而道。
“我是少将军部下谢校尉家的管事娘子,早年承过陈公恩情,如今陈家遭难,来此,只为带走陈小公子,还请行个方便,银钱方面尽不亏待于尔。”
原本宋月华只想着来看一看陈言,并把之前所赠的金令归还,叫他往后的日子好过些。
但从看到的第一眼,宋月华就发现,买下陈言之人,只怕非善人。
如果不是出于好心,那为何费钱费力买下前主人,唯一的解释便是报复。
想把人弄回来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宋月华还是倾向平和一点的解决方式。
她多出些银钱把人买下,好歹叫人心中平衡些。
陈六听到少将军的名头后,面色一惊,“少将军与陈家从不曾往来过,你莫想要诓我。”
“如若不信,我带你一同前去如何?”
见宋月华如此镇定自若,陈六转脸一笑,“陈小公子身子不适,不如娘子稍等两日,待他吃完这两天的药再走不迟。”
宋月华看了陈言一眼,虽是消瘦了些,但看不出哪里生病,于是问道,“你可是在吃药?”
“是的,”陈言抬眼道,“姐姐可是住在城中客栈,等我病好,便去寻你。”
宋月华闻言,只觉得怪异无比。
但本人都说是在吃药,她也不好强人所难,只能再提一遍少将军的名头,隐晦提醒那人,莫要打什么坏主意。
正好裴风也要卧床喝几天药,宋月华便先行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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