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芝,你说什么?本宫多年未曾开怀与曹琴默有关?”
方才还闭着眼的华贵妃强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
“爱妃,太医说你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万万不可太过激动。”
“你安心养着身子,朕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皇上温和地安慰她,大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肩上,阻止了她起身的动作。
苏培盛反应迅速,早已用手帕堵住了曹琴默的嘴,并粗鲁地将她拖到院子里。
华贵妃听到皇上的话,瞪大了眼睛,她嘴唇微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激动地指向自己的腹部,仿佛在确认着什么。
“爱妃,你没听错,确实是怀了朕的孩子。”
皇上笑着再解释了一遍,扫到守在榻边的皇后,好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叮嘱道。
“华贵妃身子弱,等胎坐稳后再去请安。”
“臣妾遵旨。华贵妃怀孕是天大的喜事,理应好好休息。”
“皇上,臣妾天亮后就亲自到寿康宫将这个好消息上报给太后。”
脸上挂着得体笑意的皇后温声建议。
她心中暗想,苍天无眼,华贵妃这个泼妇竟然怀上了龙胎。
当年在欢宜香中加麝香可是皇上与太后密谋的,若是华贵妃怀有身孕的消息传到寿康宫,看太后还坐不坐得住。
“皇后,你还要处理宫务,就由朕去向太后报喜吧。”
他说完,没管皇后什么表情,又转向了安陵容。
“淑贵妃你一向稳妥,就由你送华贵妃回翊坤宫。”
“臣妾遵命。”
碎玉轩的事情尚未了结,安陵容扶着虚弱的华贵妃坐上辇轿,小心翼翼地送她回宫。
拎脖子扔出去了好几只大鹅,她们才进入了主殿。
“陵容,你为何不问问本宫对曹琴默出手的原因?”
华贵妃好奇地看着正在喝水的人。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她得罪了你。”
“你别忘了,本宫早就提醒过你,曹琴默养不熟。”
安陵容又饮了一口蜜水。
“年姐姐,你宫里的大鹅能看家护院防小人,就好好养着吧。”
除了大鹅无差别攻击人外,安陵容暂时没从它们身上找到任何缺点。
她注意到张太医说出华贵妃有孕的消息时,皇后脸色难看的很。
华贵妃有孕,何止是皇后坐不住,其它人也一样。
她们二人从碎玉轩走后,皇上就让众人散去。
皇后临走前带上了满脸黑灰的浣碧,说是要给她安排住处以及让内务府添置一些物件。
随着皇上、皇后离去,其它人也纷纷告辞。
甄嬛神色复杂地站在西偏殿的废墟前,“槿汐姑姑,本宫听闻小厨房养荷花的水缸破裂,可有查出是何人动手的?”
“主子,西偏殿起火时,碎玉轩一片混乱。”
“现在我们已经知道碎玉轩有内奸。请主子放心,奴婢一定会把暗中的钉子一一拔除。”
崔槿汐怀疑破坏水缸和割断水井绳子的是同一批人。
“姑姑,本宫觉得这次的事情没那么简单,还请姑姑辛苦一些,暗中多查一查。”
她乘坐含有麝香的辇轿没多长时日就小产,甄嬛不相信用了辇轿多年的华贵妃会安然无恙。
“流朱,你稍后去太医院走一遭,传温太医前来诊脉。”
甄嬛对华贵妃的有孕持着怀疑。
毕竟当初沈眉庄的假孕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另一边的皇上一回到养心殿,就满含杀气地吩咐。
“苏培盛,朕不想看到曹琴默,你可明白?”
曹琴默心思狡诈,受了华贵妃那么多的恩惠,最后还要陷害她。
皇上绝不能容忍后宫中出现如此恶毒的妃子,更何况这还牵扯到一些不能说的秘密,曹琴默更加不能留。
“皇上,奴才明白。”
苏培盛没有动,他掏出了藏在怀里的荷包。
“回皇上,奴才从小太监的屋子里还搜出了一个有印记的小荷包。”
“狗奴才,你这是在包庇谁?”
盛怒的皇上将案上放的奏折朝着苏培盛狠狠的丢过去。
他当即吓得跪在了地上。
“请皇上容禀,这荷包上的姓氏奴才在您练的大字上瞧见过。”
主子爷出宫的那些天,每晚都要练字。
随身侍候的苏培盛看着一张又一张写满莞妃娘娘名字的大字,他就知道主子将这位与纯元皇后有几分相似的人放在了心上。
主子爷这些年过得太苦,苏培盛想要他开怀些,才截留了小荷包。
可是他又对甄嬛主仆怀恨在心,于是才趁着没人时承上了小荷包。
经由苏培盛这么一提醒,皇上瞬间回过味儿来。
“你速速将荷包呈上来。”
在苏培盛的指点下,他在荷包不起眼的褶皱中发现了一个“甄”字。
而荷包里装着的正是一沓汇通钱庄的小额银票。
“你下去办事吧,朕要歇会儿。”
皇上摩挲着手里的荷包,心里五味杂陈。
“夏刈,你的人有何发现?”
“回皇上,甄尚书于日前确实到汇通钱庄兑换了小额银票。”
“莞妃娘娘身旁的崔槿汐私下从内务府添置了猪油和引火的枯树枝存放在碎玉轩的仓库中。”
“小厨房的两口大水缸是以养莲花为由从内务府领取的,一直都蓄满了水。”
“底下人还无意中查到莞妃娘娘身边的白芷姑娘向承乾宫的掌事太监打听过宫内的陈设。”
“此外莞妃娘娘入宫之初,皇后娘娘给安排的宫殿正是承乾宫。”
皇上怔怔地看着手里的荷包,良久后才让夏刈退下去。
柔则啊!
他心中暗叹,朕曾以为莞妃与你一样拥有美貌与才情,可现在看来,她终究还是有着一般女子的私心。
这世间再没有人能比得上你的仁善与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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