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鸡汤香味儿不断地从桌子上飘来,早就饥肠辘辘的摩格最终没忍住,拿了一个白面饼子塞到嘴里,死死地盯着大碗解馋。
救他的男女看上去像是一对隐居的野鸳鸯,腿上有伤的那位男子一身的贵气,兴许是哪个大家族里受宠的小儿子。
大白日地拖着伤腿带漂亮的女人在荒山里晃荡,恐怕只有那些衣食无忧的贵公子才有此种闲情逸致。
摩格觉得这类沉溺于情爱的人应该不知道他率部刺杀狗皇帝的消息。
他自我开解了一番,将温热的鸡汤吃得一滴不剩。
“嗝儿~嗝儿~”
吃饱了可真舒坦!
“小小一位侍女都有这样精湛的厨艺,也不知那狗皇帝平时是如何享受的?”
摩格在心里将不愿意给粮草的狗皇帝祖宗问候了一遍又一遍。
“咕噜~咕噜~~~”
一阵翻江倒海的剧痛从腹中袭来,摩格心中一凛。
他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迅速扫向只剩下骨头的托盘,难不成他太小看了那对野鸳鸯?
摩格毫不犹豫地捏碎了藏在衣内的吊坠,将里头的一颗黑漆漆的药丸子塞入口中。
随即就有一股暖流自胃中扩散开来,但腹部的绞痛却愈发剧烈。
摩格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好似要喷涌而出,连忙不顾伤势的从床边的窗户纵身跳出。
裤子还来不及脱下,就直接一泻千里。
恶臭熏得摩格脑袋发蒙,他用所剩不多的理智快速地脱下了裤子。
他娘的,饭里下的竟然是泻药!
不仅浪费了他一颗保命的秘药,还用这么低俗的手段来折辱人。
摩格在心中发誓,一旦与下属联系上,定要将凌云峰上的人杀个精光。
没等他想出用哪些法子折磨人,肚子又翻腾了起来。
这时“吱呀”一声传来,有人进了他的房间。
摩格下意识的低下头,躲避着未知的危险。
“主子爷让我来给壮士收碗,他人怎不见了踪影?”
一道疑惑的女声响起。
“这野鸡可是主子爷特意吩咐晋侍卫在山里打来给壮士补身子的。晋侍卫不仅亲自处理了野鸡,还将炖得喷香的鸡汤送到了房里。”
“咦?哪儿来的一股臭味儿?”
“遭了!壮士会不会......”
“主子爷对壮士很上心,多次叮嘱奴婢好生照看人。他不见之事一定要尽快上报。”
随着“蹬蹬蹬”的脚步声远去,摩格重重的一拳捶打在地上。
好!老子记住了那个笑盈盈的奸诈小白脸了。
摩格是习武之人,能感觉到阿晋的强大。
为了避免被人捉拿,他黑着脸快速地拉上了才脱下的裤子,顺着探查过的小道头也不回地狂奔而去。
白芷眺望着越来越小的仓皇人影,进屋将摩格落下的一块不起眼的木牌收入了怀中。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慌张地找到阿晋。
“后头......后头屋里的那位壮士不见了?”
阿晋脸色一变,连忙追问。
“何时不见的?”
主子爷猜测皇上到园子的途中遇刺与那位准格尔人脱不了干系。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阿晋可是知道主子爷有意与那位气度非凡之人交好的心思。
白芷瑟缩了一下,小声回复。
“奴婢去收拾碗筷时发现屋里没有人,寒风从大开的窗户里刮进来,床上的锦被早已失去了热度。”
没从白芷这里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阿晋熟门熟路地进入了摩格所住的小屋。
果然如白芷所说,床边的窗户大开,人应该是从窗户那里跳出去的。
阿晋趴在床上伸头一看,差点儿被熏得闭过气去。
该死的外邦人,竟然在窗户下面如厕,这也太不讲究了。
阿晋嫌恶地掏出一块帕子捂住口鼻,带着一身寒意从前门绕到屋后。
屋后不到一米开外是个斜着的大石壁,摩格说他家乡没有大山,想住在这里欣赏风景。
于是果郡王便将看好的未来合作对象安排在了这里。
阿晋略过先前看到的污秽之地,在石壁边细细的观察。
小半刻钟后,他心情复杂地将屋里所有的东西收归箱笼,匆匆到果郡王面前汇报。
“主子,您救回来的准格尔人......石壁上有滑痕......”
“你猜测他在石壁边如厕,不慎失足摔了下去?”
果郡王不可思议地看向阿晋。
“主子,奴才在西北时听人说过,外邦之人不讲究:有人吃生食;有人用手抓饭;还有人如厕时不挑地点......”
“奴才猜测您救回来的准格尔壮士可能就是随地解决三急的那类人。”
一说到这里,阿晋想起来他观察到的一件事。
“主子,奴才发现那位壮士从未去过茅房,您说他......”
果郡王想到他曾经为了以示友好,亲切地与那位准格尔人握过手,心里便膈应得不行。
不过他没有在阿晋面前表现出来,反而温声劝说。
“先不提那位壮士的个人习惯,他身上还有伤,你带人到石壁下找人,也算是全了本王与他的相遇之缘。”
他在园子里的安排不仅功亏一篑,还折损了才安插进去的人手。
但果郡王相信他不会事事都不顺!
那位野蛮的准格尔人对皇上和年家人抱有极大的敌意,若是侥幸能够活下来,将会是他的一大助力。
就算找到的是一具尸首,也该发挥他应有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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