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内。
烛火通明,驱散了夜的黑暗,却驱不散皇上谢亦轩俊逸脸庞上的那抹幽怨。
他刚刚结束了今日奏折的审阅,身心俱疲,满心期待着能尽快回到寝宫好好休憩一番。
可谁知,就在他准备起身之时,尘王谢墨尘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这让他忍不住暗自腹诽,这皇伯来得可真不是时候,难道都不让人睡个好觉了?
尘王可没注意到皇上的小情绪,他神色凝重地直接将手中那厚厚的名单和一沓画像放在了御书房的桌子上,随后一屁股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叔侄二人关系亲厚,此时又没有外人在场,自然无需讲究那些繁文缛节。
“看看吧,都是有问题的秀女。等明日你也拿给你父皇母后看看,让这些女子落选就行。”
尘王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水,轻抿起来。
皇上一听是秀女之事,瞬间来了精神,赶忙拿起名单仔细查看。
他的目光在一个个名字上掠过,眉头微微皱起,这些人背后竟隐藏着如此多的隐患。
看完名单后,他又拿起画像端详。
画像上的女子或娇俏、或温婉,但此时在皇上眼中,却都像是带着伪装的危险之人。
每一幅画像上都清楚地标注了名字,与名单一一对应。
如此精细的安排,就是为了避免出现名字和长相对不上的混乱情况。
皇上认真地看完所有内容后,神色严肃地将名单和画像整理好收起。
这位年轻的帝王皱着眉头,冲着尘王郑重地拱了拱手,“多谢皇伯,朕现在算是安心了!”
尘王见状,微笑着放下手中的茶水,起身向皇上说道:“东西送到了,本王先回去了。”
皇上谢亦轩眉眼间带着温和的笑意,赶忙说道:“朕送送您!”
说着,便陪着尘王走出了御书房。
宫外,雪依旧在下,寒风呼啸着。
皇上站在宫门口,目送着尘王上了马车。
马车在雪地中缓缓前行,车轮碾压着积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直到完全看不到马车的影子了,皇上这才转身,带着身旁的喜公公往寝宫走去。
雪花落在他的肩头,他却浑然不觉,脑海中还在想着那些有问题的秀女名单和画像。
暗暗庆幸皇伯的细心查探,让这场选秀的危机能够得以化解。
尘王乘坐马车在寒夜的风雪中疾驰,一路赶回尘王府。
踏入王府,他顾不上拍打肩头的落雪,便径直朝着白芊芊的院子走去。
夜已深,整个王府在雪的覆盖下显得格外静谧,只有他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回廊间回响。
当他远远瞧见院子里属于白芊芊的房间还亮着昏黄的灯光时,眉头瞬间紧紧皱起。
他心中满是自责,都怪自己这么晚了还得出门,害得芊芊也不能好好休息,还要为他熬夜。
他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一股暖意扑面而来,与室外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
他先是脱下身上那被雪水浸湿了些的大氅,挂在一旁的衣架上。
然而,他并没有立刻往白芊芊身边走去,而是站在原地跺了跺冻僵的双脚。
又从桌上拿起一个汤婆子,紧紧地捧在手中,感受着那丝丝暖意透过掌心传遍全身,这才缓缓走到床边坐下。
他抬眼看向半坐在床榻上的女子,眼神中满是心疼。
白芊芊身着一件淡色的寝衣,烛光映照下,她的面容显得越发柔和,只是眼底那一丝担忧并未逃过尘王的眼睛。
“芊芊,以后不用等我,你先睡!”尘王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愧疚。
白芊芊闻言,没好气地冲着谢墨尘翻了个白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他想多了。
她轻哼一声,说道:“也不是专门等你,霄儿在你后面出门了,没带任何人,我让白猫跟着去了。”
尘王一时愣住了,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
心中原本的那些感动和自责瞬间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对儿子的埋怨。
他忍不住在心中暗自腹诽:“这儿子不能要了,大晚上的出去干什么?害我还以为芊芊是在等我呢。”
他眉头微皱,神色间满是无奈,这一晚上真是状况百出啊。
但尘王还是开口劝道:“先睡吧,还不知道霄儿什么时候回来呢,那小子机灵得很,你不用担心,更何况还有白猫跟着呢。”
尘王对大儿子的实力有着十足的信心。
在他看来,这孩子的功夫高强。
除非是自己或者芊芊亲自出手,否则这世上能胜过他的人寥寥无几。
而且,霄儿在应对毒物方面也有一套,虽说比不上弟弟妹妹在这方面的天赋,但一般的毒药对他根本不起作用。
白芊芊听了尘王的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好睡你睡,我要等白猫回来,听不到霄儿的消息,我怎么睡得着?”
尘王一脸幽怨,无奈地起身,唤来外面的墨四,吩咐他打些热水进来。
热水腾腾,他将双脚泡在盆里,感受着暖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驱散了些许寒意后,才缓缓走到床边。
他一上床,便伸手一把将白芊芊搂入怀中,那姿势就像个讨要糖果的孩子。
他把头可怜兮兮地靠在白芊芊的肩膀上,嘴里嘟囔着:“芊芊,你就不心疼我吗?这么冷的天,我在外面奔波了这么久。”
白芊芊见状,真是又好气又好笑,都觉得没眼看了。
儿子都要成亲了,这家伙还时不时地露出这种孩子气的表情。
可不得不说,这招对她还真管用,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几分。
尘王抱着软乎乎的妻子,渐渐有了困意,在睡去之前,心里还在把大儿子骂了个遍。
而在同福酒楼的包厢里,谢亦霄没来由地打了个喷嚏。
对面的南宫奕见状,一脸的关心,急忙说道:“快喝点热茶,你说你也是,约在大晚上见面,也不怕冷!”
南宫奕边说边紧了紧自己身上的披风,她可不像谢亦霄那样耐寒。
此时手里正捧着一个汤婆子,时不时地凑到嘴边哈口气,试图让自己暖和一些。
包厢里烛火摇曳,映照出两人的身影,也不知这深夜之约,究竟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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