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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仲秋讲述事情经过,但见梅巧倩的俏脸上泪痕犹在,忙问爱女发生什么事情了?
梅巧倩连忙撒谎,说道:“女儿想母亲了,想去拜祭母亲。稍后也是清明节了。”
话是如此,心里却想找这个借口,离开龙泉山庄,乔装前往谷香县,看看石天雨。
心里也明白,石天雨的星光之下,也总是挟着流言蜚语。
尤其是西北武林经常放风,让石天雨长伴“石魔”之名。
石天雨只能走官场之路。
江湖上,石天雨无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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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仲秋叹惜一声,说道:“知女莫若父。倩儿,你要去谷香看看石天雨,那就去吧。
此一时,彼一时。
现在,石天雨已经是正三品官员了,虽然目前只是一个小县令,但是,他的官品摆在那里。
他迟早会获得朝廷重用的。
有消息称,石天雨迟早会到中原为官,收回福王的兵权和盐铁专营之权。
估计也会是如此。
当今万岁爷父子两代人,早视福王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
纵观当今天下的官员,能天不怕地不怕的,也只有石天雨了。
这样吧,我派傅北征之弟傅北望和咱们山庄的几名庄丁以及丫鬟陪你去谷香县。
如此,途中有人保护你,有人服侍你。
千里迢迢,你若是孤身一人上路,会很艰难的,也可能会被人袭击的,更会让父亲担忧的。
不过,你既然和石天雨结合了,也可以坦诚的相问,那个山洞的明教宝藏到底有没有被石天雨取走呢?如此,也可以避免我们继续挖宝那么辛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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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巧倩顿时身心放松,娇笑道:“好!成交!”
梅仲秋甚是尴尬,但也笑了,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现在想想,若是女儿能与石天雨结合就最好了。
石天雨有钱啊!
梅仲秋二十年来都是花钱如流水的,没钱真活不了。
但是,如果梅巧倩不能与石天雨结合,那就对不起了。
梅仲秋心里盘算着,将美若天仙的女儿嫁给福王为妃为妾好了,无论怎么样,女儿都是梅仲秋后半生换取荣华富贵的一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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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梅巧倩和傅北望等人上路,策马直奔谷香县。
走出了龙泉山庄,梅巧倩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一路狂奔,见到情郎才是最重要的。
急得傅北望等人扬鞭策马紧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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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和熙,春风吹拂,花香扑鼻。
被困在山洞里的李宫纯,起初倒是不以为然,掏出火折子,在山洞里收拾些枯木,点燃火把,沿着弯弯曲曲的山洞,沿着地下河,一路寻宝。
在地下河里,在山洞里,倒是找到了一些零碎的金银珠宝,洗干净,收藏于自己的纤腰间的鹿皮袋里。
这说明,这处巨大的山洞,确实是藏着无数的明教的宝藏的。
不然,哪来的那么多的碎金子呢?
虽然山洞口又被无数巨石封堵上了,但是,李宫纯却也不惧,相信将来总会找到出口的。
而且,也背了些干粮来的。
饿了,便找个干爽的地方,坐着吃些干粮。
累了,躺下就睡,一个人的,倒是很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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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过了几天,麻烦就来了。
干粮吃完了,却还没有找到宝藏。
李宫纯这才明白,原来自己虽然名扬江湖,以毒辣著称于江湖,但在生活中,却还是一个很单纯的人。没有干粮,肚子会饿。
山洞里,地下河里,除了捡了些零零碎碎的金银珠宝,放在纤腰间的鹿皮袋里,根本找不到藏宝的地方。
那些宝藏呢?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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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宫纯饿了,怕了,开始寻找出路。
但是,山洞开始是很宽很大的,后来慢慢的变窄,除了地下河,找不到任何的出路。
而且,所有的山洞口又都被堵死了。
总得找些东西来吃呀!
但是,除了一些骷髅,哪有什么东西吃呢?
地下河里也没有什么鱼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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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宫纯后悔了,想起了石天雨给她的美好生活,给她的浪漫,对她的疼爱,自己却亲手毁掉了这份幸福。
她竟然会难过,会落泪了。
李宫纯杀了中原盐铁两帮百余名弟子,几乎杀光了华山派的弟子。
华天刚和中原盐铁两帮的人岂会放过李宫纯?
现在,也不是放不放过的问题了。
因为山洞口又重新堵死了,还布置了暗器机关。
中原盐铁两帮的弟子,以及华天刚,都不想再去搬这些巨石了,倒是怕那些暗器机关伤到了自己。更为害怕的是,如果整不死李宫纯,一旦搬开山洞口,李宫纯从里面杀出来,一把把的冰魄银针飞刺而来,若是被刺到了,就会死人。
除非是李宫纯自己本身。
其他的人,凡是中了冰魄银针的人,哪有不死的?
不然,冰魄银针怎么会那么出名呢?
冰魄银针就是一针见血,除了李宫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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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香县衙后院里,朱祥率领一群公差为石天雨整装送行。
石天雨正欲动身前往中原,去看梅巧倩。
因为曾经承诺过梅巧倩,一定会娶她的。
不能让她失望,年纪到了,也是时候娶她了。
更重要的是,这里还牵涉到梅仲秋。
将来,石天雨若是到中原为官,要铲除中原盐铁两帮,要与福王斗起来,若能拉拢梅仲秋这股重要力量,扳倒福王,就会减轻些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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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谷香到涪城的路修通了。
从涪城到成都的大路暂时还没有修。
因为春耕开始,百姓们要回家种田。
临行前,石天雨再三叮嘱朱祥,说道:“朱主薄,刘森受本官之托,前往边关找风大人申请到辽东打鞑子之事。本官外出考察,你便是县衙唯一的主官,县衙的一切有劳你了。”
朱祥频频躬身点头,说道:“小吏一定不负大人重托。”
比石天雨大几十岁,但石天雨是提携他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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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彪动情的劝说石天雨:“大人,现在的谷香,吏风正,治安好,商息浓,百业兴。县衙里谁也不敢破坏这么好的环境,那可是会惹来万世骂名的。你放心上路吧。”
张慧提剑而来,催石天雨上路,说道:“公子,走吧,关子哥在门口等你呐!”
话音刚落,唐关忽然急冲冲跑来禀报,对石天雨说道:“大人,刘丛来了,在公堂上等你呐。”
朱祥惊道:“上峰来人,为何事先不知会一声呢?”
心想:难道石天雨又惹是生非了吗?
石天雨一笑,丝毫不担心,说道:“朱主薄,别怕,万事有本官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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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祥向身边的公差人员挥了挥手,跟着石天雨走进了县衙公堂。
看到向来香,石天雨便佯装热情的打招呼,一副很惊讶的样子,说道:“哟,什么风把向大人吹来了?呵呵,本官有失远迎,请向大人恕罪!”
向来香笑道:“这位是新来的谷香知县凌锋凌老爷,这是圣旨和吏部的任免状。”
指着凌锋介绍,又把圣旨和吏部的任免状递与石天雨。
朱祥、唐关等人均是一怔,均是心头大吃一惊:石天雨遭免职了吗?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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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接过圣旨和任免状,看也不看,便侧身递与朱祥。
唐关等人紧张地围着朱祥,一起看圣旨内容和任免状内容。
石天雨又走到刘丛面前,说道:“刘推官,本官想死你了。”
说罢,哈哈一笑,抱起刘丛,像抱小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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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众人见石天雨的话说的很滑稽,动作也很滑稽,无不轰然大笑。
刘丛难过的说道:“想老夫有何用?唉!”
不仅没笑,反而满脸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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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便放下刘丛,牵着刘丛的手,移开数步,低声问:“刘推官,发生何事了?”
刘丛愤怒的质问:“你说过的,会让老夫接任通判的,可到头来,你却是通判,老夫还是推官。韩玉凤白让你给睡了。老子告你去。”
石天雨很淡定的说道:“刘推官,你放心,小侄任通判之位只是过渡,到时一定会让你如意圆梦的。”说罢,掏出两锭大银锭,塞给刘丛。
对刘丛这样的穷人,肯定是可以用钱摆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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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丛顿时心花怒放,满脸喜气。
赶紧的,将两锭大银锭收入怀兜里。
此时,朱祥惊叫一声:“什么?石大人不再兼任谷香县令,专司通判之职?这是怎么回事呀?石大人在谷香不是干的好好的吗?朝廷怎么用人的?”
陈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后也惊叫起来:“什么?石大人专司通判之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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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想到自己还没晋升,而石天雨却要离开谷香了,甚是不安的心想:那老夫怎么办呀?
于是,苏醒从朱祥手中抢过任命状,大声念道:“石天雨自任谷香县令以来,狠抓吏风,清除帮匪,圆满完成赋税,打造一流县衙,为民办了诸多实事,政绩显著,朝野赞誉,本部同意四川涪城府衙、布司府意见,石天雨不再兼任谷香知县,专司涪城通判之职。谷香所遗县令一职,由国子监主薄凌锋接任。凌锋接任谷香县令职务有同步诏命。刘森平调到涪城府衙任经历,单无双任谷香县丞。吏部。签发人:周应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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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祥激动的说道:“这是吏部尚书周大人亲自签发的,没错!石大人正式到涪城办差了!”
“真的吗?”陈彪等人纷纷围上前来。
“哈哈!”
县衙一帮人无不哈哈大笑,个个兴高采烈,又蹦又跳。
堪堪行医归来的贺兰敏月见状,感慨的说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张慧惊喜的说道:“公子,你真好福气,这么快就到涪城去了。”
拉着石天雨的手,高兴地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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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石大人!”
“贺喜石大人!”
唐关等人纷纷高呼,所有人拱手躬身向石天雨道贺。
石天雨走到凌锋跟前,拱手说道:“恭喜恩师!”
很平静,不惊不喜不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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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锋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胜于蓝。石大人,下官可不敢以恩师自居呀。”
拱手躬身回话,既很礼敬又有些酸意。
石天雨作为凌锋的学生出道才两年,官品已远远超过凌锋了。
而且,凌锋自己竟然还是接任门生留下的位子,不由十分感慨。
想想当年石天雨入读国子监时,自己还为石天雨拎过行李呐,送石天雨进学堂念书呐!
而今,自己见了石天雨也得躬身行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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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想起凌锋曾经帮过自己提行李入书堂,心头忽然间既有几许感动,又有几许感慨,说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小生今晚一定要多敬先生几杯,请容小生与涪城来的公差打打招呼。”
凌锋但闻此言,心花怒放的说道:“好,大人,请!”
石天雨向谷香县衙的公差人员挥手致意,说道:“弟兄们,本官要走了,还望弟兄们继续支持凌老爷,办好谷香公务,勤政为民。涪城至成都的路还是要修的。这个嘛,我到了涪城之后,会向布司府争取的。”
路海见状,十分恼火,暗骂:石天雨,到了涪城,我看你的小命还能活几天?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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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香县衙的公差人员个个难过落泪,很是舍不得石天雨离去。
虽然石天雨属于高升,但是,对石天雨太有感情了。
他们纷纷哽咽的说道:
“石大人,卑职舍不得你走啊!”
“石大人,卑职先出去,把好消息告诉全城百姓。”
“石大人,到了涪城要多多保重啊!”
唐关随即躬身请求:“石大人,卑职愿辞去铁冶所大使之职,追随大人到涪城去,当大人府中保镖。”心里明白,石天雨一走,张慧也会跟着走的。
实在舍不得离开张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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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青眼睛都湿润了。
石天雨面对挽留自己的县衙公差人员,想起与他们朝夕相处,情同手足,转眼间又要道别离,也十分动情的说道:“弟兄们,本官不会忘记你们的,往后也会拉你们到涪城去任职的。”
这话说的,有点狂放了。
向来香和路海相视一眼,嘿嘿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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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又侧身对唐关说道:“唐关,陪慧儿到府上收拾吧,过阵子稳定了,你再来涪城。”
还是有心拉郎配,给唐关和张慧再相处一会。
张慧嗔骂道:“公子,当大官了,还这么不正经的。”
俏脸飞霞,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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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关明白石天雨是让自己与张慧多处一会,感动的说道:“谢谢大人成全。”
转身随张慧走出了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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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在即,没有人笑得起来。
要是往常,大伙早就纷纷笑话唐关和张慧了。
此时,公堂却是一片肃静。
石天雨又转身对朱祥说道:“朱主薄,你准备明天的告别宴,今晚好好招待涪城来的公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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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祥点了点头,老泪纵横,喜极而泣。
年近五十,当了一辈子典史,辛苦奔走,直到遇上石天雨,才改变了命运,如何不激动呢?
也许一时反应不过来,听了石天雨的吩咐,还是呆立不动。
陈彪上前,拉着朱祥走出公堂,把石天雨的话复述了一遍。
朱祥这才明白过来,连忙领着众公差办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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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随即从腰间的鹿皮袋里掏出一些小银锭,说道:“诸位远道而来,小小心意,请收下。”见县衙的差人都随朱祥走了,便将小银锭分递向来香、刘丛、路海等人各两锭。
刘丛领赏银领了两次了。
稍前那一次,属于私人感情。
现在嘛,当众的,属于依照惯例。
所以,刘丛感觉这趟来谷香,来对了,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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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被向来香等人唆使得对石天雨不满,路海接过两锭小银锭还是很高兴的,心道:石天雨这小子真富有!老子每次来,他都有银子打赏。
向来香一看接过的银锭这么小,心里很不高兴,暗暗怒骂石天雨:格老子的,石天雨这小杂碎才给这么点钱,真不是东西!
涪城来的公差人员接过银锭,纷纷躬身向石天雨道谢:“谢谢石大人!恭喜石大人!”
石天雨笑道:“都是府衙公差,以后大伙好好相处,你们到街上逛会,本官和诸位大人聊会,请!”虽然多年遭江湖中人追杀,不得已之下也巴结戴坤等人,却是冲着当官而来的,内心是清高的,自然也不会把一般公差人员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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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香有意给石天雨难堪,说道:“不了,本官领路海等先回涪城复命,明天还得在府衙准备为石大人接风洗尘呐!刘推官留下吧,明儿和你们一起上路。这两锭银子,还请石大人收回,本官素来清廉,从不收礼。”
说罢,把钱塞还给石天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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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笑眯眯的,伸手接过,不再劝说向来香。
反而大声说道:“这只是惯例!不是行贿!也不是收贿!”
心里知道向来香嫌钱少,但向来香整天修理石天雨,石天雨岂会给向来香送大礼呢?
现在此举,也不过是场面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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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卑职一向以向大人为荣,素不收礼。”
路海几个无可奈何的也把银锭递还石天雨。
他们望着这些银锭,却直咽口水,个个心里暗骂:向来香真不是人,害得老子也不敢收礼。
石天雨丁点也不尴尬,把钱放回皮鹿袋里。
心想反正到了涪城,路海等人也是石某的下属。
至于向来香,职务虽高于自己,官品却不如石某高,不必怕他,何必客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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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石天雨大声说了一通话,反当向来香是一般公差看待,反弄的向来香满脸通红。
向来香怒哼一声,当场拂袖而去。
路海几个朝石天雨拱手作揖,转身走出了公堂。
凌锋连忙送他们出县衙,说道:“向大人,慢走!”
单无双虽然荣任县丞,但一直受到冷落。
此时,却如恭送亲爹般的恭送向来香离开县衙,说道:“向大人,一路顺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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