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坤嘿嘿冷笑,心想:石狗崽,无论你武功文采再出众也没有用,仅是谣言便可以杀你了。
哼!你这狗杂碎,快点离开我家意儿吧!
千万别因为你而污了我戴家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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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迎强哈哈大笑起来,笑道:“原来石大人乃是名门之后啊!石大人,难怪上次有人称你的户籍是假的!哈哈!”
戴如意闻言,顿时花容失色,心道:诶!没想到除了涪城,天下竟然还有不少人想置我家石相公于死地呀!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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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源气得脸色铁青,却是作声不得。
因为石天雨此次出任知府,是他呈报的,算是他提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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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致富得意的看了吕源一眼,心道:吕老贼,你上次加批语狠参石狗崽一本,此次又报批石天雨出任涪城知府,你已经丢脸自打嘴巴了。
这次又想不到用了一个毁花大盗之首徒,让你当众出丑,看看你这张老脸还往哪里搁呀?
哼!还不快快的滚出川中去。
是该轮到老子来当布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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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闻言,心头极是愤怒。
原本对江湖中人谣言非谤于他已经数度大开杀戒,今日在官场还被扣上“毁花大盗之首徒”,今后官运可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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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内心翻江倒海,明面上却斯文有礼,抱拳出场,平静地说道:“石某从来就没有学过剑法,也不会使用剑法。石某即便是在辽东金兵的千军万马之中,也是从来不用兵器的。
辽东名将袁河、吴襄、满桂、祖大寿等人可以为证。
不过,田伯母与刀人凤的恩怨情仇虽然值得同情,但是田捕头也不用时时刻刻的把仇恨记挂在嘴边啊!不过,现在,田捕头还把气撒在本官身上,也是情有可原,所谓英雄不问出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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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顿时,满堂文武上,皆是轰然大笑起来。
“呵呵!”戴如意闻言,也是忍俊不禁,娇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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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这番话等于冷嘲热讽田路风的母亲与刀人凤有染。
而田路风也是因为难报此仇而时时刻刻都在怨恨任何人。
石天雨此言,不仅洗脱了自己与刀人凤关系的嫌疑,而且奚落田路风一顿。
让人感觉田路风刚才之言只是诽谤石天雨出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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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田捕头与刀人凤还有血统关系啊!”
“哈哈!”
吕源的一帮亲信部下,登时高声吹哨,讥笑嘲弄田路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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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路风闻言,一张络须脸,顿时气成了猪肝色,握刀指着石天雨,怒骂石天雨:“你?!你?!本官今晚劈了你这个狗杂碎。”
但是,结结巴巴的,都语无伦次起来。
怒火中烧,扬刀就是一招“雷鸣电闪”使出,对着石天雨直劈横扫,刀风霍霍,气如飞轮。
意欲一招便让石天雨血溅当场。
其内功也颇为深厚,顿时,满堂狂风骤起。
人们纷纷后退,有的人急急离席,闪躲于墙角落里,生怕被田路风的刀风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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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啊!”
戴如意见田路风果然刀法凶猛,甚是为石天雨担心。
韩凤凰但闻此言,吓得心脏都差点崩出来了。
急急双手捧在胸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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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初生闻言,心头大为失落:戴如意这贱人关心石天雨远超于我啊!
看来,姓石的狗贼与戴如意这贱人的关系不同寻常。
姥姥的,怎么回事呀?
戴坤你这老柴骨,想在少爷头顶上种绿草吗?
真不是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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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源也是一怔,眼望戴如意,若有所思。
戴如意顿时俏脸飞霞,连忙低首弄衣。
石天雨急急朗声笑道:“哈哈!田捕头,请息怒,本官不善于逢场拍马,不小心道破田捕头心事,还请田捕头原谅啊!”
故意如此发笑,以替戴如意掩饰窘态,又双足一点,身子向后纵跃,动作甚是飘逸洒脱。
继而,施展“天罗步法”,与田路风游斗起来。
尽量让自己的动作更优美,打的更好看。
反正现在是比武助兴,最重要的就是要让吕源快乐,不要急于去赢田路风。
打的好看,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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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满堂文武,顿时轰笑起来。
但是,阵阵轰笑声之中,有不少人替石天雨捏了一把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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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暗骂女儿猪头。
又连忙奸笑一声,急替戴如意圆场,挨近吕源,说道:“我家意儿已经与石天雨义结金兰,下官一家人都替石天雨担心啊!大人,待会,可不能再让石天雨出场了。
说罢,举起衣袖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珠,一副很担心石天雨的样子。
当了涪城知府八年,早就学会了演戏,而且,演技甚是精湛。
来成都的一路上,也都在考虑戴如意与石天雨的感情之事万一泄露而如何应对之策,现在情急智生,还真的想出一个好办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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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如意闻言,心头一阵气苦。
想对父亲发火。
韩凤凰却狠狠地在戴如意腰间抓了一下。
戴如意只好忍气吞声,不再言语。
吕初生这才放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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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源闻言,又见戴坤拭汗,还真以为戴坤为石天雨捏了一把汗呐。
心想:戴坤转风向好快呀!前阵子恨石天雨恨的要死,现在却让爱女与石天雨义结金兰,还荐举石天雨主政涪城,难道魏忠贤真的是石天雨的后台靠山吗?
要不然,吏部为何让石天雨出任涪城知府呢?
嗯!老夫可不能落后于一个部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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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吕源恍然大悟的说道:“哦,有这等好事呀?恭喜恭喜。既然意儿与石大人义结金兰,那么,犬子初生,也是久闻石大人威名,有心与之结为异姓兄弟,不知老弟是否可以作媒成全呀?”
说罢,又心想:老夫若与石天雨翻脸,岂不是等于与魏忠贤翻脸吗?
老夫也得与石天雨搞好关系,犯不着为一个死鬼外甥而自断后路。
所以,吕源也想出一个办法:让吕初生与石天雨义结金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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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生怕戴如意出言不慎,再也难以圆场,便出手如电的摒指点了戴如意的“灵台穴”。
戴如意顿时哑巴了,只能呆呆的看着场中打斗。
吕源顺着戴如意的眼光,望向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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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石天雨奇妙无比的“天罗步法”,田路风握刀刺劈扫抹石天雨数招数式,却根本没有够着石天雨,气的肺都要炸了,此时连声怒吼:“你若有种,就不要闪躲。”
大喝一声,一招“月落西山”使出,刀中夹掌,紧追而至,声到人到。
刀光罩向石天雨,犹如雨打风欺,声势甚猛,不愧为七煞刀法,端的是刀刀催人命!
其刀中夹掌,掌力犹如长江大河,汹涌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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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仍然意态潇洒的笑道:“哇!刀氏刀法果然厉害!这是田伯母从刀人凤那里偷学而来的武功吧?”田路风气得七孔生烟,满脸涨红,急急施展一招“七星伴月”,握刀罩住石天雨胸口的七大要穴,顿时刀光闪烁,带着梭角的刀叉发出嗡嗡之声,凶猛的刺向石天雨胸口“膻中”、“神藏”、“灵墟”等等七处大穴。
此招乃是杀招,按以往决斗经验,不论敌人闪向何处,总有一处穴道会被田路风的刀尖刺中,而其左掌在刀影之中犹如鬼魅般的拍出,即便敌人能避开其刀尖,也会中掌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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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石天雨却不是田路风所想像的那样不禁打。
高人比拼,斗的就是内力是否足够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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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面对田路风的毒辣狠招,双掌一圈一转一带。
田路风但觉石天雨的掌力蓦然有一股真气漩涡吸力,自己七刀刺出,刀尖竟然皆往石天雨身旁刺去,刀刀落空。
而刀中夹掌,连拍数掌,竟然每掌忽然变成往半空中拍去。
每碰到石天雨散发出来的,人的眼睛看不见的真气漩涡,田路风的左掌便被荡起,往半空拍掌。这让观战的每一个人,都甚是疑惑不解:田捕头怎么啦?怎么刀刀留情,掌掌劈空呀?这就是江湖上传言的劈空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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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路风气的呱呱叫,犹如刚从爪哇国回来的一样,双目更是血红,握刀使出一招“苍松虬枝”,身随刀走,刀往左边一拐,又往右边一弯,刀刃割向石天雨,越转越急。
一连五刀,每刀割出,皆苍然有古意,犹如虬枝斜出,苍翠相掩,招数古朴,内藏奇变。
这五刀是一刀狠比一刀,连环相生,若是一般武林中人,实难抵挡。但是,田路风这凶悍的五刀,每一刀皆被石天雨双掌圈转的真气漩涡圈动,每一刀都割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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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根本也没有用什么招式,就是凭借内力之深厚,轻轻的双掌摆动,形成一股股真气漩涡,圈转田路风的刀,让田路风刀刀落空,如此戏弄田路风。
无论田路风如何着着进攻,石天雨只需要双掌一圈一带即可。
田路风劈来的刀,刺来的刀尖,抹来的刀锋,皆是从石天雨身前半寸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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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路风怒吼一声:“你使的是什么妖法?”
又要换招。
但是,石天雨见差不多了,不想再陪田路风玩了。
不待田路风刀光罩来,石天雨便双足一点,犹如苍鹰般的掠过田路风头部,信手拈来,已经把田路风的乌纱帽摘下,拿在手中。
又不待自己双足落地,已经使出降龙十八掌的一招“神龙摆尾”,反掌横劈,力道甚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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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田路风挨了一记耳光,被打得晕头转向,眼冒金星,右牙板“当”的一声,和血吐出落地,身子也跌跌撞撞的侧退数步,急握铉刀撑地,这才定住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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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手指顶着乌纱帽,一手对帽沿弹了一下。
乌纱帽被弹得溜溜直转。
又调侃的说道:“田捕头,本官今晚才知道什么是打肿脸皮充胖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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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啪啪!”
顿时,满堂轰笑,掌声如雷,喝彩之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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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伟清傻眼了,心道:袁某的武功尚不如田路风,石天雨几招便摘下了田路风的乌纱帽,这还尚是手下留情,看来石天雨刚才是故意放袁某一马啊!
不由对石天雨留给自己情面,又是感激又是佩服。
马致富气的脸形都歪曲了。
高迎强心里连连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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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源见石天雨无事,又侧头眼望戴坤。
戴坤急急奸笑道:“呵呵,下官正想为大人提议,让吕公子与石天雨义结金兰呀!石天雨文武双全,铁碗有名。吕公子多才多艺,身居锦衣卫要职,两人若是结义,既可以扩展关系,也可以壮大大人之实力啊!”见吕源眼光望来,此时也只好自打嘴巴,替石天雨说尽好话了。
也想因此堵死女儿的情路,好让戴如意顺利嫁与吕初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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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源闻言大喜,拱手道出了心中所愿,笑逐颜开的说道:“好啊,还请戴老弟缀合此事。”
心想石天雨年少名声响,又得魏忠贤重视,风闻也得张皇后器重,刚刚二十岁便官至从二品了,前途无量,而且,家财殷实,若能与爱子结义,将来也有利助于爱子高升啊!
再说,自己也不能落后于戴坤呀。
而且,自己也会告老还乡的。
以后,得在官场上为爱子留出一条后路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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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当下拍胸担保,说道:“好说,好说。大人,此事只管包在下官身上,明儿就给大人一个答复。哦,怎么不见嫂夫人呢?”
话是如此,心里却惊世骇俗,暗道:吕源不想为王才报仇了吗?吕源上次在石天雨的假户籍事件上不是加了批语,不是想要置石天雨于死地吗?
怎么没过多久,吕源的风向就转变了?
格老子的,什么世道呀?连吕源也变的这么快?
吕源还是一个布司大人呐!
布个鬼!
布道吧?
唉!这世道,老子不适应啊!在涪城待太久了。
诶,现在这官场,只有老子才是一根筋的。
诶,老子后悔死了,不该将意儿许醒给吕初生啊!就顺着意儿,许配给石天雨,不就好了吗?
诶!现在,吕源都巴结石天雨了。
老子却仍然与石天雨来斗气!
诶!老子真他姥姥的不是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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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还不知道就是因为他自己胡说八道,而导致吕源错误判断了石天雨的前景以及石天雨与魏忠贤的关系。
而吕源巴结石天雨的目的就在于巴结魏忠贤,以为石天雨也是魏忠贤的义子,也如魏广微、崔呈秀、周应秋等人一样。
之前,吕源在观望,没有立即投靠魏忠贤。
但是,现在魏忠贤已经不是什么人来投靠都接受的了。
现在,魏忠贤对于那些前来投靠自己的人,都设置了门槛,不是谁想来就想来的,得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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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如意闻言,气得俏脸涨红,眼泪汪汪。
但是,“灵台穴”被点,导致戴如意既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只能心头气苦。
吕源又要说话。
但是,此时,田路风却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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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路风当众出丑,满脸羞怒,双目血红,连声怒吼:“本官与你拼了!”
咬牙切齿的右手挥刀一招“峻岭横空”使出,左手一招“游龙探爪”使出,用尽全身功力,扑向石天雨。其身子微矮,半载刀斜刺,离敌右肩尚有五尺,便已圈转。
确实是好刀法,其先祖设计这套刀法的时候,把诡计也揉进了刀法之中。
敌人岂会意料到田路风半截刀斜刺而来,但是,尚有几尺远又忽然圈转呢?
一般情况下,敌方都会猝不及防被田路风割了一刀,不死也得重伤,流血不止。
所以,田路风才会成为川中第一名捕,甚至是西南第一名捕,凭的就是武功和诡计。
但是,对于石天雨而言,无论敌方的刀法剑法再怎么奥妙,皆是无用。
除非敌方的内功深厚程度胜过石天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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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双掌又一圈一转一带,凭借着真气漩涡弹圈田路风的刀,继而,左手一缩,旋身侧避,长袖一甩,已经卷住了田路风右手腕脉,右手掌上横,切向田路风的左手脉搏,右脚尖挑起,踢向田路风大腿的“伏兔穴”。
如此一招三式,劲似转轴,快捷迅猛,辛辣奇狠。
田路风腕脉被石天雨的长袖缠紧了,血气不畅,手臂无力,拿捏不住宝刀。
铉刀“当”的一声掉在地上。
又见石天雨横掌上切,急忙变爪为掌直推而出。
不料左腿一麻,已经被石天雨脚尖踢中穴道。
田路风顿时左腿麻木无力。
“扑通!”
田路风单腿跪在地上,身子被石天雨衣袖一拽,身子前倾,收势不住,一掌竟然按在地上。
“啪!”
地上的方砖竟然被田路风一掌击破,碎裂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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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随即调侃道:“田捕头,你行如此大礼,本官可受不起啊!快快起来吧。本官年纪尚小,不敢现在就收义子。免礼!免礼!”
不失时机地再度出言讥笑田路风,手袖又一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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