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长老见她还在狡辩，于是让人将石清阳带来。

石清阳被关了好几天，只想着要好好回答问题，争取对自己的处罚轻一些。

黄长老道：“石清阳，将你是如何收到信，又是如何得到霹雳弹的事全部说出来”

石清阳带着哭腔，将自己如何得到信，又是如何找到霹雳弹，地图和画像的事一一说了。

“我原本与郑浩也没多大仇，就是大比时被他打狠了，想报复也最多是想打他一顿，出出气，可那封信上说，报复的最高境界，不是杀死仇人，而是杀死他最亲近的家人，这样才能让对方痛苦不堪，我觉得有道理，这才将霹雳弹放到郑浩家，结果被抓到了”，说罢，呜呜大哭起来。

堂上听审的人不止陈守一和郑浩，还有两个大长老和另外几个长老，听到这话，所有人都不禁心中一寒，这人好歹毒的心思，如果人人都因一点点小事生恨，就去报复对方的家人，还不人人自危。

看向方长老的眼神都开始有些不善起来，方长老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黄长老道：“虽然是石清阳出手，但是你让人调查郑浩在先，又大量购买霹雳弹在后，之后才有石清阳得到地址和霹雳弹，这件事你脱不了干系”

方舒呜咽道：“可是，可是我从来没有买过什么霹雳弹”

黄长老冷哼一声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带白冰冰”

很快，白冰冰就被带来。这段时间，方舒以迷上看话本子想一次多借几本为由，多次借她的身份牌，想不到居然是去买霹雳弹害人，如果不是黄长老调查到她这里，她还一直蒙在鼓里，这是想拿她当替罪羊呀，虽然自己巴结方舒目的的确不单纯，可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对她一直唯命是从的，有什么事都会尽心尽力的帮她办，想不到方舒如此无情，完全不顾她的死活，一旦事发，如果无法自证清白，被逐出宗门都是轻的，被处死都有可能，对方舒也是死心了。

她没有任何隐瞒，将所有事情都交代得明明白白。

黄长老举起一本账簿，“这本是炼器阁购买霹雳弹的记录，上面显示在过去两个月内，有人用白冰冰的身份牌多次购买霹雳弹”

又传了炼器阁三名销售霹雳弹的弟子，那三人上来后，指认方舒多次来炼器阁购买霹雳弹，出示的身份牌名字是白冰冰，因为方舒长得漂亮，所以被他们记住的事说了。

黄长老盯着方舒，“方舒，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有何话说”

方舒见到三名弟子时，就已经吓得瘫倒在地了，哆哆嗦嗦的道：“弟子无话可说，可弟子真的是冤枉的呀”

黄长老见方舒还不承认，不禁大怒，“如此多的证据都指向你，你还不认罪吗？”

方舒哭道：“我是买了霹雳弹，可我那是打算猎杀妖兽时用的”

黄长老怒极反笑，“既然只是为了猎杀妖兽，你为何要用别人的名字购买？”

“我，我 ，我是怕被我叔祖知道，这才偷偷用白冰冰的身份牌购买，我叔祖一直不同意我去猎杀妖兽，担心我会有危险，我，我，我真的没有害郑浩，我是冤枉的，求长老明鉴”

她的样子楚楚可怜，似乎万分委屈，抬头看了殿内众人一眼，从自己的储物袋中取出了十数枚霹雳弹，“你们看，我虽然用白冰冰的身份牌买了霹雳弹，可这些霹雳弹还都留着呢，一枚都没有少”

看到方舒拿出的霹雳弹，黄长老惊愣当场，怎么会这样，这件事情的调查一直都是他亲自在负责，郑浩进入宗门时间不长，仇人并不多，在外门时，害他的李瑞玉还有张姓弟子都已经不在宗门了，石清阳是外门弟子，根本就不可能得到霹雳弹，唯一有动机，有嫌疑的人就是方舒，可是她手上怎么会还有十几枚霹雳弹，如此，今天的这场审问岂不是变成了一个笑话了，他可以非常笃定，方舒就是幕后真正的凶手，可是这个小女娃只用十几枚霹雳弹，就让他陷入证据不足，无法定罪的尴尬境地，她只不过是一个内殿弟子，怎么可能一次拿到这么多的霹雳弹，想到这，黄长老的目光转到方长老身上，方长老只是低着头，假装看不到。

看到黄长老震惊的表情，一丝得意的笑从方舒眼中一闪而过，虽然时间极短，又如何能逃过殿内活了数百年的一干人等的眼睛，她毕竟还是年轻，性情又一惯骄横，再怎么装可怜，眼见自己将一屋子人戏耍得团团转，难免得意，不经意间就露出了破绽。

时间退回到三天前，方舒这已经是第二次找白冰冰借身份牌了，两天前她就向白冰冰借过一次，白冰冰说她当天正好要用，没有借，方舒也不以为意，今天再借，没想到白冰冰再次拒绝，理由还是自己今天正好要用，她就觉得有些不对，于是道：“白冰冰，我不过借半个时辰，又不会耽误你”

白冰冰眼神有些躲闪地道：“我今天真的不方便，如果你想借书，可以用你自己的身份牌呀，或者你把书名写下来，我路过藏书楼，顺便帮你借来也可以”

见白冰冰死活不肯借身份牌给自己，方舒也不再纠缠，转身就走，如果是平时，白冰冰怕得罪她，总会追上来解释半天，可今天白冰冰见她走了，赶紧将房门关上，一幅巴不得她赶快走的模样。

她越想越不对，转身就往易川的住处跑去，易川见是她来了，笑道：“哟，方师妹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了，我这正好在炼丹，你看~”，虽然说话客气，但意思再明白不过。

“也没什么，我给叔祖说了让他收你为亲传弟子的事，他老人家并没有拒绝，只说要考虑考虑”

易川一脸感激，“谢谢方师妹了，等我忙完，找时间请方师妹吃饭”

方舒笑道：“好，既然你忙，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方师妹慢走，谢谢你专门来告诉我这事”，说罢转身进屋，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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