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雨伞的半截身子就是她吃下去导致五感尽失的那玩意做的!
可是,他不是鬼吗?鬼最怕黑晶的,为什么能跟黑晶共存?
难怪时晏对他志在必得,原来跟黑晶有关!
路遥想到这里,急忙道:“月月,抓好这小子,你先走,去地铁站汇合!”既然是黑晶,就绝对不能落在时晏的手上。
时晏对于黑晶的研究比她时间长得多,对黑晶的运用也是炉火纯青了,要给时晏拿到,指不定他要拿来做什么更可怕的事。
月落槐点了个头,她好不容易立了大功,还没来得及要奖金,路遥就让她离开,虽然有些蔫蔫的,但见路遥这么严肃,也不敢怠慢,立即抓着袋子就走。
然而未料,刚跑了几步,突然,月落槐一个踉跄,摔了出去,袋子打开了一个缝,白雨伞扑腾着,窜进了草丛。
“月月!”
路遥急忙追过去一看,两条纸条拉出的绳索绊住了月落槐的脚,而一瞬间,一群影子残魂窜了出来,和小孩鬼们乱作了一团。
“月月,你没事吧?”
话音一落,月落槐抬起了愧疚的双眸,虽然只有眼白,路遥还是看到了她眼中的表情,第一回听到了月落槐的声音:“我没事,市长...对不起...”
“没事,你没事就好,跑了我去追!”
路遥露出了一道微笑,安慰地拍了拍月落槐的肩,员工是她的第一位,其余的目标才是她的第二位,再说了,时晏在的情况下,哪有这么容易得到想要的。
月落槐闻言,立即打起精神,向一群纸片影子残魂冲了过去,难得的打得激烈。
路遥也站起身,手中化出犁,向白雨伞逃走的方向追去,很快边看到了一只脚跑,还受了伤一瘸一拐的白雨伞。
而同一时刻,时晏也追了过来,眼瞧着路遥的犁要勾到白雨伞了,他挥出了长鞭,栓住了路遥的犁头。
“时医生,还真是阴魂不散!”
“彼此彼此,路同学不也抓着白雨伞不放吗?”时晏抢在路遥的前面,再次纸条长鞭一甩,钩住了白雨伞的脖子,将它紧紧勒住。
路遥见状,一犁飞去,打断了长鞭,白雨伞再次从长鞭里喘息着继续往前跑。
“时医生对白雨伞可真是执念,是它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时晏闻言:“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你知道红衣要如何突破红衣境界吗?”
“需要有丹心。”
白雨伞被两人紧接着在身后追着,时不时看向身后二人,明明是人,却追着他一个白衣跑!这还不说了,两人一边抓他,还一边互相打着,真把他当盘菜了!
然而,两人压根不理会他的眼神,还在说着。
只听时晏又道:“对,可是,鬼是死的,如何来的心呢?丹心需要人心做为基石,人心充满七情六欲,而鬼在死的那一刻七情六欲就散了,哪怕红衣有心,那也是一颗假的,没有温度的,自然也无法凝聚丹心,只能无限接近突破,却无法突破。”
“鬼凝聚丹心,原本就是一个悖论。鬼是永远无法体会七情六欲的,追求到最后不过是自己的一个妄想罢了。”时晏说着,看了路遥一眼,“但是还有一种方法能突破红衣,那就是黑晶,可鬼原本碰黑晶就得死,所以让红衣吞食黑晶也不可能。”
时晏说到此处,路遥明白了,原来时晏是想让他手里的红衣突破红衣境界!
他想拿谁呢?难道就是那个他的小时候?
不过,说到此处,路遥想到了陆明。
明明也是想要突破红衣境界,若无法突破,他就永远只有一颗假的心,无法体会世间冷暖,无法历经人间山河,他感受不到七情六欲,只能不断的靠近,却总是触碰不到。
所以...
路遥的视线落到了白雨伞上,白雨伞是鬼却有一半的身子是黑晶,说明他的身体有特殊之处,只要吃了他,陆明就能突破!
白雨伞感受到了一种被当作猎物的目光传来,身后的两人步伐越来越快,他...他要被抓去当盘中餐了!
回想起来,那个仙鱼,一切都是吃了那个仙鱼,让他变成了这样,他要是有下辈子,再也不吃鱼了。
......
路遥的体力已经快接近极限,虽说她常年在跑,可是大坝的范围实在太大了,足足十公里的半径,再加上跟时晏时不时的打斗,他们已经绕大坝快要两圈了。
当然时晏的体力也快撑不住了,两人此时都气喘吁吁。
只听路遥又问到:“那白雨伞...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世间有种鱼,名为诅咒之鱼,生于鬼界和人界交界的冥河之中,食黑晶为生,久而久之身体便会出现变化,黑晶和鱼融为一体,但那种鱼可遇不可求,一般只有死后才能见到,可死后变成鬼无法接触那种鱼。”
原来是这样,那小孩无意间抓到了这种鱼,并吃了下去,他也跟黑晶鱼融为了一体,打破了这种悖论。
这么说来,这小孩也是可遇不可求了,错过了这个村,八百十年也遇不到这个店了。
路遥想着,一犁头飞了过去。
白雨伞被路遥打落到了江岸边,这一回...他也跑不动了。
“这两人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体力?”生生把一个白衣给跑无力了。
江岸边,水声呼啸,还伴随着一抹潮湿的气息,两人追到了大坝的坝子上,上面是平静的江面,往下看去,则是一个落差高足足五十米的落崖,这仿佛是瀑布式的坝缘,正垂落着从上游江面落下的水流。
“轰隆!”就在这时,十二点整。
大坝的机关再次开启放水。
只见,上游的水流顿时像倾盆的大水,从坝头上垂直落下。
而就在这时,强烈的震动,白雨伞一个没站稳,直接从江边坠入了江中,顺着放出的大水,冲了下去。
两个追击者都是一惊,千算万算没想到,这玩意会掉江里去,而此时的大水如洪,倾泻直下。
时晏见状,冲路遥微微一笑:“路同学,看样子,今晚是我赢了,我先去追了。若我死了...便死了吧。若没死,下回见!”
追?你说啥?你怎么追?
不等路遥细想,只见时晏突然一阵加速,往坝头上纵身一跃,直接跳入了五十米高的坝下。
艹!这也能跳?!不说跳下去很可能直接摔死,就算不摔死也得被水流给冲死,她到底低估了时晏的疯劲,降灵会的一号人物可真是把生死置之度外。
不过,看着时晏跳了,路遥也加足了马力:“不就是跳吗?说得谁不敢似的。”
她倒不是跟时晏赌气,路遥很快的思索了一下,不管是为了陆明,还是不能让自己的对头升级红衣,她也必须跳。
而就在路遥冲刺的当口,口袋里传来了急切的震动音。
路遥来不及看,直接回道:“明明,待会说!我现在抢东西呢,万一错过了这次,很可能就没机会了。”这可能是陆明唯一的机会。
陆明琢磨了这么久,为的不就是突破红衣吗?
说话间,路遥一跃,双眼一闭,跳了下去:“是死是活,我梭哈了!”
口袋里的西门子再一次震动...
疯狂的水流打在了路遥的脸上。
一道血丝从天而降,赶上了路遥下坠的速度,来到路遥身侧,缠绕在了她的腰间,往上一拉,将她拉回了坝头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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