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站在山包上挥了挥手,立刻有几名战士飞快的跑上来冲下山包,朝着倒在地上的恐怖分子跑去,而刘东则飞快地跑回来,他担心的是肖云的伤势。
果不其然,胸部中枪的肖云已经是奄奄一息了,他似乎就是在等着刘东回来,看到刘东的身影眼睛一亮,挣扎着从抱着他的战士怀中挣脱。
″刘东,你一定要把这件`天狼行动'任务完成,我愧对组织,现在只能把担子压在你身上了"说着喘息了一会,双颊越发的潮红,刘东知道那是他生命的最后时刻了。
肖云颤抖的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张带血的照片,看了照片好一会,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然后递给刘东,"我女儿,六岁了,两年没有看到她了,好想抱抱她,替我去看看她们娘俩"说完拿着照片的手无力的垂下。
刘东眼含着热泪捡起掉在地上的照片,轻轻的擦了擦上面沾上的沙土,照片是一家三人的合照,一身戎装的肖云显得帅气逼人,而他身边则着一位裁眼镜的文静美丽女子,两人中间抱着一个三四岁天真浪漫,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女孩,这是何等幸福的一家三口啊,如今却是天人两隔了。
他轻轻的把肖云圆睁的双眼合上,喃喃的说道"放心吧,老班长,我一定会替你好好照顾她们娘俩的"。这一刻他感觉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
剩下的九名战士和三名司机持枪警惕地散落在四方警戒着。
刘东看了看几名受伤的战士伤势都不重,并且已然包扎好了,这才去查看车辆的损坏情况,这一看刘东差点憋出内伤来。
"妈的"嘴里骂着,手上不轻不重的扇了自已一个嘴巴,第一辆车头已然被打烂,发动机水箱都被子弹击穿,显然是彻底报废了。
而后面的车厢里还静静地躺着两具四零火箭筒,这么犀利威力巨大的武器自已竟然忘了,暴珍天物啊,刚才要是想起这东西,何必冒着险去和狙击手对决,一炮就解决了,"还是年轻啊″刘东心里暗暗的自责着。
望着一旁仍在冒着阵阵黑烟的恐怖分子的越野车,刘东的眉头扭成了一团,敌特的势力无孔不入,前面的路还不知道有多少风险在等着他们。
拿过军用地图刘东看了良久,一支烟接着一支烟的抽着,在美丽国得到的心爱的打火机已然葬身火海了,现在兜里只剩下一盒从战士那要来的火柴。
电台已经被打烂了,无法再和指挥部联络,想呼叫增援已经是不可能了,不过这样也好,敌人也再无法通过无线电波侦测到车队的位置,给了部队很大的灵活性。
好容易等到远处的公路上驶来一列车队,远远的看到此地的一片狼藉和一地的尸体,军车纷纷停了下来,几名持枪的军人警惕地下了车。
刘东掏出证件和介绍信递给了对方带队领导,领导转身回到车上通过电台联系上级并层层上报,剩下的几名战士仍然持枪警惕地注视着刘东。
经过几番周折反馈回来的信息竟让带队的领寻大吃一惊。上级的指示竟然是让车队立即停止所执行任务,全力配合此支小部队,并无条件的执行此支部队带队干部的指示。
什么样的部队能够拥有这样的权限,除了通了天的人物,再就是执行绝密任务的部队。而看到前面惨烈战斗留下的状况,说明这支车队一定是遭到了境外势力的伏击。
带队的领导是十四师汽车团的一个副团长,深知部队的纪律有些事情是不能打听的,自己只管执行命令就是。
回到刘东的身旁把证件和介绍信还给了刘东,副团长给这位年轻得过分的带队干部敬了个军礼。
″有什么需要请指示,我们无条件配合″副团长坚定地说道。
"没有什么要求,你们打扫一下战场,把牺牲的战士的遗体和恐怖分子的尸体运回去保存好,会有相关部门来处理这件事的,至于我们……"
说到这刘东深深的看了副团长一眼,参军多年的副团长一路从战士、副班长、班长连长直至副团长,什么样的情况没有遇到过,可谓是经验十足,没想到却被刘东这一眼看的心里发毛。
刘东的眼神锐利,仿佛一把锋利尖刀刺在副团长的心上,让他为之一颤。
"至于我们,你告诫好手下的战士,就当从没有见过我们,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刘东继续说道。
"好的″副团长看到转身离去的刘东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压在心底的一块石头被搬了开,这个年轻人好强大的气势!好浓重的血腥味,中岳孤峙,目如刀锋,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刃在伺机而动。
回到自己的车队旁,战士们已经把第一辆车上的物资搬到了另外一辆车上,并且把那名狙击手开来的吉普车也开了回来。
他们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刘东,等着这名年轻的领导下一步的安排。
"同志们…"刘东沉着地说道。
"这次的任务很重要,无论我们付出的大的代价也要保证这次任务的完成,也许你们很不理解,牺牲了那么多的战友竟连任务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我要告诉你们,国防建设的荣誉丰碑上必然会有你们的名字"。
战士们精神一振,仔细地听着。
"为了不必要的牺牲,也为了摆脱境外势力的追踪,我决定我们的车队原路返回,改走川藏北线,给敌人一个出其不意,摸不清我们的路线"。
"什么,川藏北线"几名司机倒吸了一口凉气。没走过的战士们不知道,但作为高原上的汽车兵他们却是知道的。
川藏公路北线很多地段是碎石路面,柏油路面很少,而且道路很窄,有些地方还是单车道。因受地形地质条件影响,虽然有公路段年年保养维护,但基础为砂土修筑的公路,依然是路烂、路差而且极其险要,加上路面风吹日晒,雪压雨淋,来往重车的碾压,路面坑洼不平,一阵风吹来,黄沙遮天蔽日,人就处于迷迷糊糊中方向难辨。
跑在这样差的路上,对汽车的机械和轮胎磨损都极大,往往跑一趟就要换好些零件、轮胎或者进行小修甚至中修,否则,是很难顺利的进出藏。
并且从这里走川藏北线仅仅只是到川都榕城就要四千多公里,这怎能不叫几个司机大吃一惊呢。
刘东虽然是第一次来高原,但也听说过川藏线的恐怖,看到几名司机面露难色心里也没有了底。
″怎么,有难度?"不禁开囗问道。
"刘排长,难度是有一些,但问题不大,克服一下总会过去的"相比较下道路的难行总要好过那些潜在的,看不到的危险好一些。
″好,那我们就出发″刘东握了握拳头下达了出发的命令。
三辆车,缴获的吉普车在前,一名司机两名战士,刘东带领两名战士依然坐镇载有重要部件的第二辆车,其余人员还是坐第三辆车,三辆车一头扎进茫茫戈壁滩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天后,依然是在喀什的一幢居民楼里,叶可夫斯基看着眼前几个手下惊讶的说道"你们说什么,那个神秘的车队消失了?″
"是的阁下,我们在两条线路上的潜伏人员均没有发现这支车队的踪迹,就连几天前我们派出去的一个九人的行动小组也失踪了"。
″怎么会这样?他们跑到哪去了呢″叶可夫斯基拽过身旁的地图久久的看着,陷入了沉思。
他的目光从喀喇昆仑公路一路向东南延伸,怔怔地看着处在西南地区的川藏公路喃喃的说道”难道他们穿越天堑去走川藏线了,那可是足足多出了十天的路程啊″
叶可夫斯基长叹了一声,如果对方真的是走了川藏线,那么他已经无计可施,那里一直到川都盆地是他们力量的薄弱地区,除了隐藏的较深的情报人员外,根本没有什么武装力量可以和车队对抗。
川藏北线属于高原,平均海拔4000米,“一天过四季”,这里复杂多变的气候特征使让其路况更加艰难。公路上看似一条不起眼的小水滩,实则可能是冻冰,稍有不慎便可能引起车辆打滑,出现事故。
三天的时间车队只跑出了七百多公里,这样的速度已经是非常快的了。
这里到处都是便道便桥的简易公路,经常有塌方的地方,有些便道刚能通过一台车,甚至有些便桥过的时候还有轮胎悬空通过。
所幸这次任务挑选的司机都是素质过硬,技术娴熟的人,不过大家的手心里也都捏了一把汗。
藏北军区的政治部主任谭方文和两名干部几天前刚刚在榕城参加一次重要的会议结束正在赶往回军区的路上,他的心里有些急,恨不得一步就回到军区。
概因军区的政委因病进京治疗而短时间内无法主持工作,谭方文想要再进一步这正是天赐良机,要知道藏北军区的政委可是妥妥的正军级,那可是步入了将军的行列。
谭方文作为政治部主任可是政委职务的第一顺位接任者,但窥视这个位置的大有人在,在藏北军区就有两个有力的竞争对手,所以谭方文心如火燎,一再催促司机加快速度。
下午的时候车子已经到了离改则县还有一百多公里的地方,这里的路崎岖不平,颠簸的很厉害。
谭方文坐在越野车的后座闭目养神,手轻轻的在头上敲着,看似悠闲,实则内心无比焦虑。
忽然车子停了下来,谭方文没有在意,以为只是临时停车,所以并没有睁开眼睛。坐在副驾驶的一名干事下了车不久后回来对闭目养神的谭方文说道"报告首长,前面和一个车队对上了,过不去了"。
这条路是一段单车道的路,大概有七八公里,路的另一侧就是几百米深的悬崖。谭方文他们已经行驶了一半,平时这条路车很少,在这段路对上的情况也很少发生。
″什么样的车队?″谭方文皱了皱眉问道。
"一辆地方上的吉普,两辆部队上的卡车"干事干练地回答到。
″还有地方上的车辆,表明身份,让他们退回去″谭方文不耐烦的说道。
″是"干事转身离去,谭方文本以为对方知道自已的身份后会很快退回去的,毕竟自已这藏北军区政治部主任的身份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可是没想到的是好半天也没等到汽车启动的声音,而前去交涉的干事气忿忿的走了回来"首长,对方不肯让路,说在执行重要任务"。
″噢…″谭方文脸色一沉″你和他们说没说我的身份?″
"说了"
"那对方什么意思?″
″啊……啊"干事支支吾吾的。
″说"谭方文怒声呵斥道。
"对方说,别说一个政治部主任,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呵"谭方文被气的乐了起来,随即满脸阴云的说道"走,我去会会他们,看看他们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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