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南去越暖和,到了贵南省的时候外面已然是一片绿色,穿一件毛衣加一件外套便可以了。但是这里却连绵起伏的全是山,路也是崎岖蜿蜒的盘山路。
道路两旁,悬崖峭壁耸立,令人望而生畏。山石嶙峋,形态各异,有的似猛兽张牙舞爪,有的如仙人指路。盘山路就像一条细长的丝带,缠绕在山腰间,时而隐入密林,时而跃上云端。
行驶在这条路上,车辆如同荡秋千般摇摆不定。道路弯弯曲曲,几乎每一个转角都是180度的急转弯,让人不禁捏一把冷汗。路面坎坷不平,时而颠簸,时而起伏,考验着驾驶者的技术和心理素质。
但沿途风光旖旎,绿意盎然。树木繁茂,争奇斗艳,各种野花在山间绽放,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山涧溪流潺潺,时而汇聚成瀑布,飞流直下,溅起层层水雾,更是美不胜收。
刘东小心翼翼的驾驶着车子,他的驾驶技术是后学的,虽然上手快,但也算不上十分的精湛,尤其还是第一次开这种紧挨着悬崖的盘山路,更是极为小心。
正慢慢的开着,″嘀嘀…嘀嘀嘀"的喇叭声响起,从倒车镜往后一看,一辆绿色的越野车正在他身后不断地按着喇叭催促着。
刘东急忙把车又往右靠了靠,给对方留下更大的超车空间。后面越野车的车窗紧紧的关着,看不清司机的面目,但是车子过去的一刹那,副驾驶的车窗降下,一只手只竖起一根小拇指从车里伸出朝刘东比划着,刘东可以猜到玻璃后面一定有一张嚣张无比的脸,正对着自己耻笑。
搁着以前的脾气,刘东哪里受得了这气?肯定会直接一脚油门踩下去,让对方知道自己可不是好惹的。然而,如今的刘东已经不再是那个争强好胜、狂猛不羁的少年了。他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心态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所以面对这种挑衅,他只是嘴角轻轻一挑,完全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选择了无视。
对方的车不错,丰田的越野吉普,马力大劲头足。但再好的车也要看在谁手里开,刘东相信,这辆车要是在青鸟手里开起来,那将会是另一番景象,尤其是在这种盘山公路上,很多急转弯,普通人稍有不慎就会掉进万丈深渊,但刘东相信青鸟在这绝对连刹车都不会踩一下的。
进入富源境内后,他开始寻找照片背后的地址——墨红镇的朴木村。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这里的道路错综复杂,村庄也分散在山间。刘东只能依靠问路和打听来找到正确的方向。
经过一番周折,刘东终于在下午的时候来到了山腰上。眼前出现了一个被群山环绕的小山村,那就是他要找的朴木村。村子里的房屋错落有致,炊烟袅袅升起,仿佛一幅美丽的田园画卷。
房屋依山而建,土黄色的泥墙,灰色的瓦片,古朴的木门窗,透露出浓郁的乡村风情。村中的小路曲折蜿蜒,由一块块青石板铺就,显得格外整洁。
村前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溪水潺潺,绕村而过。溪边,有几个妇女正洗衣捣衣,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回荡在山水间。溪中的小鱼和水草清晰可见,偶尔还会有成群的小鸭游过,增添了几分生机。
″大姐,我打听一下,这里有没有一户姓魏的人家″。阿珍的母亲姓魏,叫魏娟。娘家自然姓魏。刘东停下车拦住了两个洗完衣服正要往回走的妇女。
"姓魏的?我们朴木村六十多户人家好像没有"妇女茫然的摇摇头。
"大姐,你再好好想想,他们家早些年间成分不好,被划分成了地主的"刘东仔细的提醒着对方。
″哟,小伙子,我也是外嫁过来的,朴木村早些年间的事我还真不知道,要不你再打听打听别的人"妇女掩嘴笑道。
"哎,我想起来了,老徐二憨的媳妇儿娘家好像是姓魏的,要不你去他家问问″另外一个妇女怱然说道。
"对啊,二憨的姑娘出国好几年,今年春节刚回来,一家人齐整着呢"。
"哦,那大姐,麻烦你告诉我一下徐二憨家在哪啊?″刘东心中一动,莫非两个妇女口中徐二憨出国回来的女儿就是徐淑。
"就在村东头头一家"两个妇女一指山腰处的一幢房子。
谢完两位妇女后刘东开着车径直朝山腰处的房子开去。
今天徐淑心情很不错,阳光明媚,天空湛蓝,微风轻拂着脸颊,让人感到无比舒适。而且,更让她开心的是,晚上老妈亲自下厨,做了一道美味的红烧排骨。那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令人垂涎欲滴。
徐淑迫不及待地坐在桌前,夹起一块鲜嫩多汁的排骨放入口中。肉质鲜嫩,口感醇厚,入口即化。每一口都充满了家的味道,让她回味无穷。她不禁感慨,还是家乡的美食最能满足自己的味蕾,在美丽国呆了两年多,那的西餐实在是味同嚼蜡,让人难以下咽。
″姥姥你也吃"徐淑夹起一块排骨放到桌对面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碗里。
″姥姥牙口不行了,乖孙女喜欢吃就多吃点"老人爱怜地看着眼前的外孙女。
″爸、妈你们也快坐下吃啊"徐淑一边吃一边招呼着自己的父母,自从当初随着考托福的大军一路披荆斩棘,聪颖好学的徐淑也获得了出国留学的资格,穷人家的孩子出国要多难有多难,徐二憨还是出外借了高利贷才给女儿凑足了机票钱,这两年全靠着女儿在外勤工俭学才逐渐的把高利贷还上。
一家人正在其乐融融的,忽然门外响起了汽车喇叭声,一辆绿色的吉普车挟裹着一阵风停在院子里。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车门猛地被推开,几个穿着花哨、态度嚣张的痞子状的人陆续从车上下来。
为首的一个,满脸横肉,脖子上挂着金链子,手臂上纹着张牙舞爪的龙纹身。他一下车,便双手叉腰,嚣张地在徐二憨家院里四下张望,那眼神仿佛在宣告这里是他的地盘。
紧跟其后的是一个瘦高个,头发染成银白色,嘴里叼着根未点燃的香烟。他下车后,一脚踢在车门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然后双手插兜,不屑地扫视着四周,嘴角挂着一抹轻蔑的笑。
第三个下来的混子是个光头,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皮衣,肌肉线条分明。他下车后,用力地拍了拍车身,像是给这辆车下达命令。接着,他仰头大笑,目光如刀,环视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挑战。
还有一个人并没有下车,而是坐在车子副驾驶的位置上,缓缓的把车窗放了下来。
"徐二憨,你家的生活蛮不错啊,我好像闻到了红烧肉的味道″。
滇南农村人家吃饭的时候就是在灶堂间放一张地桌,一家人围着吃,敞开的屋门自然可以看到院子里的情形。
徐二憨一看车上下来的几个人顿时脸色一变,心中一股不祥的预感生起"赵、赵娃子你又来干什么?″
车门徐徐打开,一个穿着皮夹克,戴着太阳镜的男人慢悠悠的下了车,嘴里嚼着口香糖,语气极为不善的说"徐二憨,我叫赵天宇,你以后要是敢再叫我一声赵娃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哼…"徐二憨气得闷哼一声,也不再言语。
″徐二憨,当年你女儿出国你在我这借了三千块钱,这账咱们该算算了吧″男人把手中的账本翻得哗哗作响看着徐二憨说道。
″胡说,赵娃子……"徐二憨刚一开口便看到赵天宇恶狠狠的目光盯着他。
″赵、赵老弟,我借你的钱不是早就还清了么,三千块钱,连利息都给了两千,我女儿这两年打工的钱都拿来还你了,我们不是早就两清了么?″
"呵呵,徐二憨你是不是缺心眼,咱们当初可说好了,当初借钱的时候是日息三分,利息可是利滚利,你这么拖着,我可亏大了″。
"什么日息三分,明明是月利三分,我欠了你一年多,还了你五千早都还完了"徐二憨一步跨到院子里说道。
"呵呵,徐二憨,你的借据在这,白纸黑字的写着,你还想抵赖"赵天宇一扬夹在账本中的一张纸说道。
"借据,当初你不说找不到了么,只给我打了一个五千元的收条,怎么又冒出个借据"徐二憨瞪着眼睛仔细的看赵天宇手里的借据。
这一看,顿时如五雷轰顶一般的愣在那,字据上确确实实是当初自己写的那张,连签名和手印都是自己的,唯一不同的是月息三分那,不知道怎么变成了日息三分。
"赵老弟,你这是在玩儿我吗?咱们明明讲好的月息三分,什么时候变成日息了,你、你这是诈骗"徐二憨激动的说道。
″老东西″赵天宇猛地一瞪眼前,眼神凶狠地说道"这关我屁事!当初都是你自愿的,我可没有逼份,你借钱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你以为我的钱是那么好借的么?″
″我…我…"徐二憨气得说不出话,浑身直哆嗦。
"一天九十,十天九百……两年零七个月,一三得三…一共是六万三千五百三十二元,凑个整算你六万三好了"赵天宇拿着一个计算器劈里巴拉的算着。
“你们这简直就是抢劫!”徐淑的母亲愤怒地喊道,她从屋子里冲出来,快步走到了院子里,然后坚定地站在了徐二憨的身旁。她的眼神充满了怒火和不满,死死地盯着面前那一群贪婪而又嚣张的人。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可是自古以来不变的道理!”只见那个身穿皮衣的光头男子向前迈了一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凶狠与威胁。他身上散发出的逼人气息,让人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一向憨厚老实的徐二憨也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个光头男子名叫王虎,是赵公子手下最得力的打手之一,也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我…我"慑于对方的压力,徐二憨拽着自己的老婆连忙退后了两步。
赵天宇″腾"的一下跳到院子里的一块石磨上俯视着徐二憨夫妇″三天,我就再给你三天时间,要是到时候你们还不上钱,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你们知道我手里有多少种方法让人还钱吗?你们不想尝尝那些方法的滋味,就最好按我说的做!要不然……哈哈哈"赵天宇的狂笑声在院子里响起,手下的几个打手更是一副狂妄的样子。
徐二憨张哭丧着脸如丧考妣,一时竟没有了主意。
"你们太过份了,这就是明火执仗的抢劫,再逼我们我们就报警了"灶堂间的徐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挣脱开姥姥一直拽着她的手也冲到了院子里。
一股淡淡的清香袭来,一道俏丽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顿时让众人眼前一亮,连赵天宇都被眼前的女孩所惊艳,摘下了眼睛上的太阳镜。
少女鹅蛋脸,眉弯如月,杏眼似星、瑶鼻高挺,细腻白皙的俏脸光洁如玉,完全没有一点瑕疵,尤其是那双红润饱满的樱唇,完美到让人过目不忘,脑后一束马尾,更显得清纯无比。
″我艹,尤物啊"赵天宇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没想到老实巴交的徐二憨竟生出了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儿。
″报警,呵呵,那你报啊"赵天宇一脸淫笑的走了过来。
看到赵天宇一副色眯眯的样子,徐二憨一把把女儿拽到了身后。
"徐二憨,还有个办法可以抵掉你欠我的钱,要不咱们商量商量"赵天宇不怀好意的笑让徐家的几个人顿感不妙。
″让你女儿陪我去县里玩几天,你欠我的钱咱们就一笔勾销,怎么样?″
"你放屁,呸″徐淑杏眼圆睁,一囗唾沫吐到了赵天宇的脸上。
赵天宇脸色一沉,阴森地说道"你们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可别怪我不怪气了。王虎,把人带走″。
王虎几人听到命令,粗暴地推开徐二憨夫妇,伸出他那双粗糙的大手,一把抓住徐淑纤细的胳膊。
徐二憨摔倒在地,眼中流露出无尽的绝望和愤怒。他嘶吼着,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无情的暴徒却一脚将他们踩住。徐淑惊恐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拼命地挣扎,试图摆脱那双如同魔爪般的大手,但终究无法逃脱。
"放开她"一道声音响起,不大,但却极为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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