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先不麻烦了。”

裴礼果断拒绝朱厌的提议，旋即眉心的闪电印记微微闪烁。

破妄之瞳，拥有直接勘破虚妄的能力。

眉心竖瞳缓缓睁开，再凭借对空间的感悟，裴礼欲要寻出褶皱的空间。

只是出人意料的是，破妄之瞳不仅没看到空间褶皱，甚至看到的画面与天眼通视野内的景象别无二致。

这意味，天眼通看到的就是真实画面。

裴礼不禁蹙眉，转而看向一旁的石像。

破妄之瞳看到的仍旧只是石像，而不是姜晓本人。

“怎么会这样？”

裴礼眉头愈发紧了，甚至有一瞬间开始怀疑了自己的猜测。

不过他很快再度坚定，空间一定是重叠了。

之所以破妄之瞳看不出来，倒是有两种可能。

其一，他对破妄之瞳的感悟不深，无法勘破此间虚妄。

其二，破妄之瞳无法从他所在小世界，跨越到姜晓所在的小世界。

尽管两人相隔不过两三步，但空间上却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就好比两条平行线，尽管紧挨着，哪怕连一丝缝隙也没有，但其实质却仍是两条平行线，不可能相交。

“两个真实的世界重叠，既没有褶皱，又能相互影响，还能泾渭分明。”

“那石毅对空间的运用，居然到了如此地步！”

裴礼一声呢喃，发觉从始至终就小看了那石毅。

“那处冰雪世界！”

突然，裴礼脑海灵光一闪。

这两个小世界高度重叠，那冰雪世界又是什么情况？

裴礼像是发现了突破口，当即往之前那个窟窿赶去。

朱厌不明所以，就在其迟疑间，姜晓与萧景阳化作的石像就已经追了上去。

“可真是费劲。”

朱厌小小的吐槽了一句，而后有些不情不愿的跟了上去。

随着破境大宗师，裴礼实力提升的同时，速度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

仅仅小半盏茶的功夫，裴礼已是回到了那处窟窿。

天眼通垂眸看去，窟窿下面仍旧白雪皑皑，天空飘雪。

“这里的雪，是如何形成的？”

裴礼一声呢喃，发现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

眉心竖瞳再度睁眼，正要查看窟窿内侧是否有空间褶皱，不曾想，竟是有了其他发现。

下方飘落的鹅毛白雪，不是雪，而是血。

下方冰雪世界的穹顶，漂浮着的厚厚一层，并不是云，而是一片鲜血汪洋。

裴礼总算是明白，为何被杀的人或石像，尸体与血肉都会消失不见了。

所有死去之人，血肉都会被大地吸收，而后传导到这处冰雪世界。

这冰雪世界，就好比一个血库。

裴礼清楚的知晓下方的积雪有多厚，而且积雪下面，还有冰晶。

那石毅，到底杀了多少人？

重叠的那处空间，姜晓见到这窟窿，就已经猜出，裴礼之所以消失在天水阁，应当就是被传送到了下方的冰雪世界。

“呼——”

裴礼长长吐出一口气，调整情绪，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离开这处神龛的路，不然下方的冰雪，又要厚上一层。

他蹲下身，仔细查看起窟窿内侧。

窟窿内侧的厚度仅有半寸，规则之力并不是很浓，但他很快便发现，这里有空间褶皱的痕迹。

如果将一重空间看做一张纸，那两张纸重叠在一起，就会有一个夹层，这个夹层就被称之为褶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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