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迎接来迟,才是冒昧,惟请安公子莫要见责。”
她彬彬而问。
“未审家兄邀你,有何要事?安公子何故不去找他,来此寻我?”
“难道,无人引路,去晦心居?”
安霄涣谦恭风雅,不失气宇轩昂。
“姑娘取笑。”
“与令兄相熟多年,我认得去晦心居的路。”
“不瞒姑娘,我拜访贵府,不为令兄,只为你。”
宁云溪心存几分防备。
“为我?”
安霄涣坐姿,挺拔如松,刚正不阿。
“久闻姑娘,深晓医理,特来拜会,伏请不吝指教。”
宁云溪尽量明确,表达拒绝。
“安公子抬举。”
“太医院之首安大人,正是令伯父,公子若有医理之惑,该去请教他。”
“恕我无礼一言。”
“我,不喜欢与外男来往。”
安霄涣眼眸含笑,秋水盈盈。
“我亦,不爱结识其他女子。”
宁云溪起身一礼。
“那,请回吧。”
“恭送安大人。”
安霄涣示意回座。
“有一见面礼,赠予姑娘,千求万乞,一定笑纳。”
宁云溪坐回石凳,依言答复。
“是。”
“如要收下,请容回礼再走。”
安霄涣伸手入袖,从衣袋中,取出一个锦盒。
“姑娘,请过目。”
宁云溪接过锦盒,打开一瞧,目光所及,一粒药丸。
粗略一看,应是自制良药,未知药效,她惑然而问。
“这是?”
安霄涣不疾不徐,诉知礼物来由。
“知你,三年前,历经不堪之事,心受内伤,久不能愈。”
“我日夜通读医书、亲尝亲试药草,研制此丸,为姑娘缓解疾痛。”
“姑娘请莫忧虑,自我记事以来,便习医理,此丸,绝对安全,尽可放心服用。”
宁云溪执起药丸,端详查看。
确如所言,安全有效,可以缓解她的疾痛。
她之心病,极难医治,可想而知,他研制多么辛苦。
“多谢你。”
安霄涣低眉惭愧。
“不必言谢。”
“我医术浅薄,研制这药,只能缓解,不能治愈。”
他和煦凝望,留话医嘱。
“姑娘服用之后,再有历事,至多战栗哭泣,不至全身抽搐、昏厥不醒。”
“我未请脉,药草配方,不一定完全符合姑娘贵体症状,请你细察精改,再行服用,以达最佳药效。”
感受他的真心实意,宁云溪目意慌张,几分手足无措。
“安公子大恩,我一时不知如何报答。”
安霄涣隔着石桌,与她对坐,礼贤尊重,始终没有一丝越矩言行。
“微薄菲礼,不成敬意。”
他认真承诺。
“今后,我会努力研习试药,争取尽快想出治愈良方,救治姑娘病疾。”
礼重恩深,宁云溪惴惴不安。
“不用了,我怕,还不起。”
安霄涣低眸浅笑。
“除却此丸,我另有诸多付出。”
“默默倾慕姑娘,时日悠悠,你之喜恶,便是我之喜恶。”
“为你而笑,为你而忧,我存活意义,唯在于你。”
“姑娘如若要还,大约,早就还不起了。”
“言不尽意,我只想说,如是一切,皆我心甘情愿,姑娘无需挂怀。”
他羞然迟疑,翼翼询问。
“我要上山采药,姑娘可愿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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