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微走过去打招呼,“陈医生。”
陈忆南见她走近,打开办公室门,“进来吧。”
冯微很忐忑地进来,在他办公室前的椅子上坐下来。
陈忆南看了她一眼,“哭了?”
冯微惊慌地摸了一把脸,立即否认,“没有。”
陈忆南点了点头,表示相信,“你刚刚为什么跑开躲起来?”
听到这句,冯微慌乱极了,再次否认,“没有。”
陈忆南笑道:“你害怕陆砚?”
冯微低下头不说话了,半晌又开口否认,“没有。”
陈忆南探究的目光再次落在冯微脸上,缓缓的在她对面坐下,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你喜欢陆砚。”
冯微惊得连忙站了起来,吓得说话都利索了,“陈……陈医生,陆工他有家庭有妻子,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不能,也不可以……”
冯微的语气又急又自责,嘴上这样说话,可眼泪控制不住的流,声音越说越小,“陈医生拜托不要告诉任何人,求求你了,否则我再也没有办法面对任何人了。
我也不想这样,一点也不想,我觉得这样很可耻,他明明有妻子……
可我没办法控制自己。”
陈忆南看着她激动的情绪,突然明白了,这姑娘已经处于深度的内耗,有轻微的抑郁倾向了,所以她根本不是身体上的病痛,而是由抑郁症引发的躯体化症状。
陈忆南深吸了一口气,“这也没什么可耻的,我也喜欢过沈清宜。”
听到这句话,冯微整个人怔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又听到陈忆南说,“当我知道她有丈夫后,就把这份心思隐藏了。
当然人不可能立即战胜任何情绪,但却是可以战胜的,只需要一点时间而已。
你看到我现在坦然地站在这里,如此轻松地面对陆砚,肯定想不到我曾经也和你一样,失眠、焦虑和不甘。
我那时候想,既然如此为什么老天要让我遇到她,让我初次尝美好就瞬间破灭。
或许我曾经有那么一丝丝的私心,但自始至终我从未做过任何伤害他们夫妻之间的事。
所以我不可耻,反而勇敢且豁达。
我就这样自己鼓励自己,正确地面对沈清宜,尝试一步一步地走出来,直到有一天在他们家的一次宴请上遇到了另一个弟弟,他十六岁就开始暗恋沈清宜,连安安都快带成亲儿子了,但最终也只是暗恋而已。
我突然完全释然了,原来第一次感情没有结果是常态,比我悲惨的人大人在,幸运儿只是少数而已。
但这个秘密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即使有人知道,我也没有正面承认过,今天是第一次。”
听到这里,冯微早已泪流满面,好久好久,她才开口,“谢谢陈医生,”
陈忆南笑道:“不用,你在国外呆了这么久,没想到思想还是挺传统的。”
冯微好几天心慌头疼,看了普通医生根本没有效果,又想起陆承平在宴会上说的陈忆南,这才让父亲托了关系挂上陈忆南的号。
看了两次都没有任何结果,她本来认为陈忆南并没有传闻中那么厉害,今天看来误会他了。
自从她意识到这件事开始,就一直憋在心里,不敢跟任何人说,而现在被人发现反而感觉心里一阵轻松。
冯微笑了笑回答道:“即使是在国外,我们呆的也是华人圈子,同时也深受我母亲的影响。”
末了又补充道:“我现在心里好受多了,谢谢陈医生。”
陈忆南点了点头,“嗯,这不是你的错,所以不必焦虑和自责,就当老天给你一个考验。”
“嗯。”冯微重重地点了点头,又说:“对比陈医生我太弱了。”
“没有,如果你能战胜自己,那就是强者。”说完之后又笑道:“其实陆砚在这方面也很弱,只是你没接触发现,才会觉得他的一切都很完美很强大。”
冯微有些不可置信,“他很弱?”
陈忆南点了点头,接着又把陆砚当初在军区因为沈清宜不认他时,做的一些糊涂和冯微说了一遍。
冯微有些不可置信,“他还能这么幼稚呢?”
“且止是幼稚,还很记仇,刚刚还故意当着我的面给沈清宜打电话秀恩爱。”
冯微听到这句忍不住笑着赞同,“确实。”
“以他这种个性,要是回到与沈清宜结婚之前,如果发现沈清宜选择爱上了别人而不是他,就算结了婚,他也绝对做不到咱们这么自觉。
所以你不必如此自责。”
陆砚刚回到家,就打了个喷嚏。
他换了那天出去时穿的那身衣服回来,到了大厅,没有人,连忙上楼大声喊道:“清宜。”
沈清宜正在房间里画稿,听到陆砚的声音,起身开门,就看到男人站在门口,脸色有些憔悴。
她关切地问道:“是不是这两天都没有睡好累坏了?”
“有点。”陆砚把她抱在怀里,但很快松开,“我身上有一股消毒水味,先洗个澡再上来。”
沈清宜转身替他在衣柜里找衣服,陆砚接过沈清宜手上的衣服下去洗澡。
等他洗完澡上来,沈清宜看了一眼手表,“我要去接安安了,你自己休息一会儿。”
陆砚一把将她拉住,“刚刚我让彩晴去了。”
两天没见,后天就要上班了,陆砚有些舍不得,“今天晚上要为女儿的出生做准备吗?”
沈清宜亲了一下他,“我算了一下排卵期,你再忍一忍,这样效率高一点,争取像怀安安一样。”
其实之前有过两三次,他没有做措施,也没怀上,前几天周寒送来的备孕指南她看了一下,排卵期前要禁欲三到五天,可以提高怀孕概率。
虽然禁欲的时间够三天了,但明天才到排卵期。
陆砚抿了抿唇,这种事,他一点也不想讲效率,于是嘴上应着好,到了晚上小动作却多得要命,磨得沈清宜实在杠不住,应了他,他还故作推辞。
这次的欲擒故纵没有玩砸,他如愿的‘惹怒’了妻子,被她压在了身下……
他享受着她的‘报复’,一次又一次,只感觉幸福得每个根细胞都在燃烧。
…………
第二天一早,沈清宜才懊恼不已,拍了拍额头,好不容易算好了日期,没想到功亏一篑。
陆砚看着妻子懊恼的样子,唇角勾起,走过去安抚道:“不着急,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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