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中饭,云隐跑来,“我觉察到这附近能量不对劲,你要不先躲躲?等我处理完,再叫你出来。”
“我爹爹从小告诉我,做逃兵是要被斩首的,亲儿子,亲闺女也不行。”
“迂腐。就你如今这三脚猫的功夫,只会给大伙拖后腿。
快去进屋躲躲,没人笑话你。”云隐说完就要将人往后推。按住白以檬肩膀的时,莫得被一股以力量弹开,“你……”
“心里明白就行,别说出来。我想借这些人的手,把封印冲破。
你告诉云隐卫都退下来,王府的人,已被我撵到屋子。今天由我一个人‘招待客人’。”
云隐觉得这个想法有点不靠谱,可不知怎地他竟照做了。
云隐卫刚撤下,不多时,“客人”就到了。云隐不放心,透过窗子的缝隙看去。
只见黑压压的箭矢射向白以檬,白以檬蓄力打点开内力封印,隔空控制住全部箭矢。
在危机感加持下,白以檬的内力封印越来越大,百十来号偷袭者未料到白以檬恢复内力,毫无防备下被打成重伤。
打斗持续了两个时辰才算结束。最后由云隐卫负责收尾,将偷袭者全部擒获。
白以檬召集所有云隐卫,将自己的内力封印的事儿说与众人。
又说了,为何自己之前解不开,如今又解得开封印的全过程说了一遍。
“老谷主可知此事?”
“当然,我的部分内力,还是师父帮我解开的。当时之所以没解开全部的内力,是因为那会儿身体太差,承受不如此浑厚的内力。
若是我真的差到无药可救,师父为何准我下山?之前不说出来,也是师父叮嘱我这么做的。”
“这么说,你从前都是只用三分之一的内力?”云山表示不可置信。
白以檬微微颔首,指腹蓄力再次封住自己大部分内力,“留太多内力没用,封住些,还能省体力。关键时刻还能保命,比如使用催产术而不会死掉。”
“你敢在哪个时候引出叛徒,也是因为保存了内力所致吧。换作旁人,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云隐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小谷主还有点意思,单膝跪地,“云隐之前多有得罪,还请谷主责罚。”
“算了,怎么责罚?打板子吗?我经常被打板子,知道那滋味,不好受。以后你只要记得咱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好。”
白以檬说完就要走,云隐觉得不对劲拦住她,“嘉熙侯的事儿……”
白以檬捂住他的嘴,“你别害我了行吗。陛下最讨厌我替别人顶罪,要是让陛下知道了,我免不了又得挨揍。
求你了,这事儿就这么着了,咱们以后都注意点就行。”
云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杵在那里不动弹。白以檬瞧出他的心思,“你可是觉得我治下不严?我倒是觉得,与其严苛,不如大家亲如兄弟,有劲往一处使。
还是那句话,你我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大家分工不同而已。以后,大家齐心协力,共同保护好万安谷,保护好陛下也就是了。
你若心中有愧,下次冲动前,扇自己两巴掌让自己冷静一下,就算对得起我了。”
“谷主胸怀宽广,云隐自叹不如。自此往后一定效忠谷主……”
白以檬想到什么,打断了他的表白,扯扯他的袖子,“来点实际的,请罪折子怎么写,帮我参谋参谋。五天前陛下安排的,我现在才想起来。”白以檬露出一排大白牙。
御书房
承德帝这几日忙得不行,早就全忘了白以檬这档子事。
下午见的宇文稷,才想起来五天前把小丫头给打了,待翊王走后,喊来陈公公,“小猴子,可还好?”
“大约是好的,不然,咱们翊王也不能去忙别的事儿。”陈公公故意不好好回答。
老皇帝瞪了他一眼,“老狐狸,朕打她,你心疼了?跟朕甩脸子好几天,可是为了她?
你们一个个都开始欺负朕是吧,好好说,那小猴子到底怎么样了?”
“奴才知错。”陈公公笑着答道,“陛下放心翊王妃好得很,今早还起来练功了。”
“这几天忙没顾上她,你去御膳房挑几样她爱吃的送去,这丫头脾气大,这几天保不齐怎么骂朕呢。”承德帝瞥见自己桌子上的点心,“这个朕吃着不错,也给她拿去。”
“是,陛下英明。”陈公公乐呵呵地收了桌子上点心。
小宦官走上来,请安施礼后,“陛下,翊王妃求见。”
“请进来。”承德帝揉揉脸,故意收了笑容,示意陈公公将点心放回来。
白以檬进入大殿,跪地叩首,“儿媳叩见父皇,父皇万安。”
“起来吧,都这个时辰了,你来做什么?可是有事儿?”
白以檬点点头,呈上请罪折子,“儿媳来请罪的。”
陈公公将折子转呈给明德帝,明德帝没看放在一旁,“知道错了?”
“知道了。”
见到一向活泼好动的白以檬蔫蔫的,老皇帝就有些心里不舒服,“好了,罚也罚了,这事儿过去了,下次可不许如此任性了。过来吃点心。”
“谢父皇。”一块点心下肚,白以檬神色才自在了些,承德帝也才舒了口气,摸摸她的头,“以后乖点,朕这几日太忙没顾上你,也不知你怎样了。刚询问了小陈子,你就来了。”
见白以檬坐的姿势别扭,皇帝的眉头再次皱起,轻声询问,“还疼吗?”
白以檬摇摇头,“不疼了,只是还不大敢坐。”
承德帝叹了口气,看向陈公公,“去把棒伤膏拿一瓶给翊王妃。”
陈公公出去后,天子摸索了半会儿,将一龙吟卫腰牌递给她,“你还是掌着龙吟卫吧,这些人既能护着你,也能在你冲动时拦着点。
你呀你,都是当娘的人了,还长不大。打疼你也好,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胡闹。”
“父皇,儿媳冲破封印了,如今已经恢复了内力。只是儿媳暂时不想张扬,父皇知道就行。”
承德帝眼底的担忧又重了几分,想嘱咐点起什么,却觉得无从说起。半晌开口,“万事谨慎些,时刻想着你的孩子。
你有事,他们可就是孤儿了。孩子你是带回去还是留在宫里,随你的意,朕与皇后不会干涉。”
白以檬低头吃着点心,闷声道,“最近王爷在查案子,我这边也不太平,孩子不如暂且留在宫里。”
说这话,老皇帝打开请罪折子,摸摸白以檬的头,“小猴子,朕不能护你一辈子,你快点长大好不好。
朕在一日,你闯祸,挨顿打,写个请罪折子,就算了事了。朕若不在了,谁护你周全?”
白以檬赖皮嘟起嘴,“那父皇可要好好保养身体?活个几万岁,不然儿媳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父皇,您是不是最近身体不舒服了?要不要儿媳给您诊诊脉?”
明承德帝没说话,将手腕递给她。白以檬诊了诊脉,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老皇帝这身体比她还硬朗,倒拔个垂杨柳都不在话下。
陈公公将棒伤膏递给白以檬,压低声音解释,“王妃,陛下没事儿,这是在怪您不总进宫看他,每次看了孩子就走,也不陪陛下说说话,耍脾气呢。”
老皇帝见被识破嗔怒呵斥,“老东西就你会说话,赶明朕就缝了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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