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衣卫无孔不入。
他哪敢隐瞒自己的小心思?
“若非如此,本督登门就不是来喝茶的了。”
洛珩闻言,微微一笑,道。
这话让苏元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苏侯早年亦是为国立下战功之人,本督向来敬佩军功封侯者。”
“但有些时候,功劳可不是让人肆无忌惮的倚仗。”
“有些关系,当断则断,如此方可保一世平安。”
“苏侯,你觉得本督的话对与不对?”
洛珩目视苏元,缓缓道。
若非这苏元真野心不大,早年也为大楚立下过汗马功劳。
再加上,洛珩了解到后宫的苏馨,并非那种作妖女。
他才懒得跟苏元说这些呢。
“都督之言,苏某会谨记于心。”
苏元深吸一口气,颤声道。
他听懂了洛珩的警告。
看来,今日众勋贵齐聚靖远侯府的事情,终究没有瞒过绣衣卫耳目。
“苏侯,今日之你,已非昨日之你。”
“皇亲国戚与勋贵又岂能混为一谈?”
“好了,言尽于此。”
“本督告辞!”
洛珩说着,站了起来。
而苏元整个人早已呆立当场。
他脑中嗡嗡作响,只剩下那句“皇亲国戚与勋贵又岂能混为一谈”?
在这一刻,他突然醒悟。
是啊,如今的他,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已经脱离寻常勋贵群体。
转变成了皇亲国戚。
既是皇亲,那就更要避嫌了。
所以,洛珩这是在提醒他到底是站队天子,还是站队勋贵。
苏元政治嗅觉不差。
想明白这一点后,心中自然知道该怎么选择了。
他深吸一口气,朝着书房走去。
……
“都督,那苏元能懂吗?”
出了靖远侯府,洛珩身侧的白虎小声问道。
洛珩闻言,微微一笑。
“他会懂的。”
靖远侯苏元不是愚昧之人。
否则,这些年大楚朝堂经历了那么多风云变幻。
勋贵死了一茬又一茬。
为何这靖远侯却始终巍然不动?
还不是苏元知道分寸?
这一次他被众多勋贵怂恿着送女入宫。
更多的也是出于内心的不安罢了。
毕竟,大楚开国时期的八公三十六侯几乎已经死绝了。
保德帝时期因功封侯的勋贵。
也只剩下忠义侯一派,以及靖远侯这一派了。
但这两派勋贵加起来,也不过当初那些勋贵的零头罢了。
可以说,如今是勋贵最为势弱的时期。
也难怪靖远侯苏元,会忐忑成这样。
“勋贵势弱,文官势大,可不是什么好事。”
“回头得让陛下,再册封一批勋贵才行。”
洛珩顿了顿,道。
这话白虎多少有些不解。
在他眼中,勋贵没几个好东西。
但一旁的青龙,却是明白了。
宗室,或者说皇亲国戚,文官、勋贵三方组成了朝堂构架。
这三者缺一不可。
不管哪一方做大,对于皇权而言,皆非好事。
如今大楚宗室凋零,但有洛珩在的话,至少保证皇亲国戚这块,已立于不败之地。
剩下的文官和勋贵,自然要更加平衡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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