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阿宁有危险(1 / 1)

春烦意乱 糯米跳跳 1413 字 7个月前

司九宴仰首,黑狐毛的大氅迎风鼓起,身后鼓囊囊一团,显得他的身材都臃肿了不少。

飞鹰听到啸声,在空中盘旋片刻,落在他抬起的右臂上,他左手从身上的袋子里抓了一块风干的牛肉给它,飞鹰一口叼住,似是嫌硬,没有直接吞。

司九宴伸手点点它绒绒的脑袋,抓了它一只脚,脚上绑着一只小小的细竹管,竹管中有着信笺。

司九宴取了信,右臂扬起,飞鹰腾飞在空中,又盘旋一圈,寻了个高地,落下来继续撕扯它口中的肉干。/

长鱼静撇了一眼那只飞鹰,口中“啧”了声,头上的兜帽摘落,看向司九宴:“京中又有何事发生?瞧你这一脸的冷,这是谁又要倒霉了?”

司九宴将信笺递给他,声音冷沉,仿佛这个寒冬已经提前到来了。

“楚辞位,断血亲?”

长鱼静瞧着这六个字,慢慢念着,忽然也不出声了。

半晌,才又将信笺递了回去,司九宴指间微动,那封信笺瞬间化为飞灰。

“楚便是阿宁吧!她好好的长公主不当了,还要断血亲?”

长鱼静很是惊讶,在他印象中,那小姑娘胖胖软软,小时候还爱哭,尤其爱跟在司九宴身后做个小尾巴。

没想到长大后……啧,还有这出息,这长公主之位,说辞就辞了?那她爹也是同意?

司九宴看一眼天空,烟络横林,山沈远照,再不快一些,青县的城门也要关了。

他拉起暖氅上的兜帽,黑色软布蒙了面,全身上下裹得严实,只露了一双眼睛,一双手。

而那目光更利,双手也更狠。

“走。”

他沉声说道,打马前行。

长鱼静瞧着他:“你像个劫道的,真要这个样子去往青县,怕不是要被官兵当成反贼逮起来?”

司九宴打着马,嗒嗒而行:“已经来了。”

嗯?

长鱼静愣了下,他忽的想到什么,心头瞬间骇然。

眼看着司九宴已经打马跑远,他急了,叫一声:“臭太监,你倒是等等我啊!”

马鞭“啪”的一声凌空抽响,身后扑出数十名黑衣人,飞爪带钩,铺天盖地重重甩向两人。

“司九宴,拿命来!”

黑衣人人影翩飞,像是不要命。

那些飞爪更快,长着眼睛一般,专往人的脑袋上抓。

长鱼静抽空看了一眼,顿时吓得亡魂皆冒:“喂,你慢点!你倒是救救我啊!”

长鱼静跑得狼狈,脸都白了。

他他他,他一个书生啊,为什么要经历这样的事情?

都怪司九宴,杀手是冲他来的,结果,倒霉的是他。/apk/

“嗖!”

刀锋带着细细的铁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砍到了脑后,长鱼静眼看躲不过,身下马匹忽然一个闪位,那一刀便落空。

“咦?这小子有点道行。”

黑衣人收回长刀,他盯紧了长鱼静,再次呼啸着甩飞。

长鱼静气得大叫:“老子撅你家祖坟了吗?!”

总逮着他一个人砍。

可转念再看,他身后只有一个人在追杀,而司九宴那边,已经围了一圈。

长鱼静眉眼冷了下来。

他刚刚跑得快,这会儿忽然不动了,追杀的人也跟着停住,愣愣看着他:“你不是那阉人,你是谁?”

他看着眼前一身黑衣的长鱼静:兜帽把脸盖了大半,只露出一个白皙的下巴,下巴稍尖,肤色显赢弱。

再看拉着缰绳的手,手指纤而细,比女子的手保养得还要好。

一看就是个没经过民间疾苦的公子哥。

黑衣人笑了,是嗤笑:“老子且不管你是谁,你跟司九宴走在一起,就是该死!”

“是吗?”

长鱼静慢慢抬眼,认真看他,“不知你有没听过,长鱼世家?”

黑衣人一愣,又像是听到什么极为好笑的笑话似的,猛的捧腹大笑:“哈,哈哈!你说什么鱼?还是长的鱼?那不就是下锅用的吗,给老子裹腹,老子倒是十分乐意。”

一口一个老子,极为不敬。

长鱼静眼中闪过叹息:“才仅仅十年,十年而已啊,果然长鱼家,已被忘得干净了。”

袖间抽出一支精致的玉笛:“春风不渡玉门关。本公子看在你如此愚蠢的份上,且送你一程吧!”

什么?

老子用你送?

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倏然间,笛声起。

初时婉转,继尔悱恻,最后哭丧……丧音一收,杀手气得暴跳如雷:“好你个不知死活的,你敢咒老子死,你,你……”

啪嗒。

似乎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脖子掉了下来,他低头一看,黑色的衣服上,晕染了一片又一片的深色。

脖子也有点疼,他下意识摸上脖子,脖间一手血,他骇得两眼圆睁。

下一秒,黑乎乎的脑袋“扑通”一声掉下,失去头颅的身体带着脖子里喷溅出的血色,也跟着一头扎到地下。

马匹扬蹄嘶鸣两声,哒哒跑了。

长鱼静笛声停了,书生的眼底,是温文尔雅的柳色翩跹,既温柔,又靡艳:“说了别追了,你不听,偏不听。”

这下好了吧!

长鱼家的夺命笛声,不是白听的。

相比于长鱼静杀人时的温柔,司九宴极不耐烦。

腰间软剑出鞘,几乎一剑一个,全部一剑封喉,死得干干脆脆,满满当当。

“我说,你这么暴力不好啊,要温柔些。打打杀杀,是武夫所为。”

长鱼静指间转着长笛,唇间勾着笑意,青衣如柳,书生俊俏。

司九宴剑尖染血,又跟着手腕一抖,剑上血色瞬间震飞。

长剑舞动,重新圈入怀中,他杀人如麻,却极为潇洒:“本督身份已然暴露,回京的路,怕是不安全了。”

黑衣人腰间别着腰牌,这是明目张胆的截杀。

司九宴将那腰牌拿入手中,目光瞬时半眯,这腰牌……似乎是故意落下的?

“认得吗?”

长鱼静打马来问,司九宴道,“认得。”

“是何人?”

“宫中,陈皇后。”

长鱼静吃惊:“她是疯了吧!她好好皇后不当,跑出来跟你做对?而且,你是打着给皇上求药问丹的幌子离京的,皇后半路截杀你,是处于什么道理?难道她不想让皇上活着?”

司九宴将腰牌扔开:“我要马上回京,阿宁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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