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胡同,庄婆子帮着楚曦宁上药,看着她肿起的脸,真是心疼得很:“小姐,你进宫一趟,这是要命啊。皇上他……他到底是您的父皇,怎就把小姐打成这样?”
楚曦宁摸脸不吭声。
她想说,这是司九宴打的……可,算了吧。
他生气,也是应该的。
他说得对,是她先负他在先,是她的错。
“庄婆婆,今天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楚曦宁提醒,皇家无亲情。
父皇已经不是从前的父皇了。
他猜忌,多疑,性情大变!
他不止已经把母后打入冷宫,又杖责太子,掌嘴于她……这桩桩件件,都是一种不得了的信号。
他的父皇,不再信任他们,要对他们动手了。
可到底是为什么,楚曦宁不得而知。
但她一定会查清楚。
“砰,砰砰。”
院外有人敲门,庄婆子往外走,“小姐,老身去看看是谁,您在房里,别出来。”
受了伤,刚又敷了药,别再见风。
青依从房顶探头,瞧着门口,见庄婆子拉开院门,进来一个驼背的老头,她目光略顿,又坐了回去。
寒风过房顶,她穿得不那么厚,打了个哆嗦,想着回头要请督主下令,多做两套袄子了。
或者,也给个宅院,那就更好了。
“这位老先生,你是?”
庄婆子问,驼背老头直起佝偻的背,目中精光暴射,“嬷嬷,是我。”
啊!
庄婆子一惊,差点叫出声,但看着这双冷戾的眼睛,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您,您怎么来了?”
“让我先进去。”
驼背老头重又弯了腰身,声音高了些,“庄婆子,连我都不认得了么?我是之前的老王头啊,听说你这些日子,要寻那些从前的老人,我这知道了,就来了。别的不会做,伺候些花花草草倒是可以的。”
庄婆子硬着头皮:“老王头啊,我刚刚一时眼瘸,没认出来,快进来吧!”
等人进来后,庄婆子又快速掩了门,进院的时候,飞快看一眼屋顶上的人,寻思着……要不要把青依支走。
“小姐,外面老王头来了。”
庄婆子进屋,大声说着,又看一眼楚曦宁,马上压底声音,快速说道,“是驸马爷。”
驸马爷,是谢丰岚。
纵有楚曦宁写了休书递到谢府,但她与谢丰岚这桩婚事,终归是皇上赐婚,皇上没有松口收回,这门婚事,就依然有效。
休书,在绝对的皇权面前,什么都不是。
“叫他进来吧!我刚好也有话问他。”楚曦宁轻声说道,又看一眼房顶,庄婆子懂。
出去唤了谢丰岚进屋,又招呼青依:“青依姑娘,我刚好要做些甜食,青依姑娘能不能帮我打个下手?”
青依一直觉得房顶有点冷。
这会儿点点头,纵身落下,跟着庄婆子去了厨房。
“谢丰岚,你怎么敢来?”
楚曦宁看着眼前的老王头,一点一点站直了身体,变成谢丰岚的模样,她目光显得沉稳,“你就不怕,司九宴找到你?”
谢丰岚东躲西藏这几日,尝尽了人间冷暖。
见桌上有茶,他坐下来,拿起茶盏一饮而尽,转头又上上下下打量楚曦宁,嗤的一声冷笑:“我的好夫人,这是在担心我吗?我也刚好想问问,夫人自从跟了那个阉人后,感觉如何?听说一夜九次,甚是销魂,却不知我这个正牌夫君,能不能比得上那个阉人让你快乐?”
放下茶盏,他步步逼近,目光渐然变得冷戾,狰狞,“楚曦宁,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娶了你!你害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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